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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言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是所有同学的一个共识。
以前，许星言的存在感并不强，让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多是因为许知意故意找茬，或者就是江柚白舔狗一样围着她转。
大家不知道身为江家长孙的江柚白为什么这么舔，但想想江柚白的傻白甜性格，也没深思。
直到江柚白数学考试考了满分，他们可都是看到许星言盯着江柚白做卷子的呀。虽然之前大家误以为是江柚白做卷子给啥也不会的许星言看……咳咳，大佬，失礼了！
这一次年段理科测试，许星言以全满分的优异成绩名列第一。
同学们咂舌。
校长趁机宣布了许星言就是上次数学期中满分的同学，只是之前许同学不想被打扰，所以一直没吭声。现在——
李明德心里苦啊！瞒不住了啊。
本以为聂老已经死心了，结果聂老为了争取这么一个数学好苗子，愣是连法律都不顾了，请了国外的什么什么专家，进了学校监控系统，看到了期中考当天，陈柏从和许星言先后进他办公室，陈柏从手中拿着卷子，许星言手中拿着文具。
无从抵赖！
“许星言，你数学怎么那么好？”一名同学羡慕地说。数学好难啊！
“会不会说话？许大佬那是数学那么好吗？许大佬是理科一霸！”呜呜呜，他现在终于直到为什么江柚白那么舔了。如果舔一舔，数学成绩就可以提高，他也愿意跪下来舔。
不对，江柚白这次物理成绩进步也很大。一定是舔大佬舔出来的。
大佬，他现在跪下喊爸爸还来得及吗？
许星言看着眼巴巴的同学们，觉得他们可爱极了。果然，学生是最可爱最单纯的，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学习进步而已。
“如果你们想提高成绩，可以一起和江柚白做卷子。”反正一个江柚白也是教，一群江柚白也是教。
“哇！”
“大佬要带我飞了。”
同学们沸腾了。
“我先去找校长。”
许星言往校长办公室去，路上遇到了班主任，班主任的小眼神里带着刀子，嗖嗖嗖地往她身上扎。
“许星言，我难道不是你在学校里最亲近最信任的老师吗？”班主任郁闷啊。都说班主任堪比妈，她这个妈居然连自己班级里有学神都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队伍这么难带了吗？
许星言有些不好意思，“我外婆一直告诫我做人要低调。”
低调吗？那你这次毫不犹豫就考年段第一？怎么不继续藏着掖着了？班主任无声地控诉。
“外婆说，人生很短，怎么肆意怎么来。”其实，外婆还说了一句：你怎么那么怂？让你乖一些，是怕你没分寸自己受伤，没让你憋坏自己。不乖还能不要你吗？谁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舍得扔掉啊。
想到外婆说的话，许星言心头郁结解开，神清气爽。
校长办公室里，聂老根本静不下心坐下来等，踱来踱去，李明德觉得眼晕。
“竟然是她！”
这句话，聂老已经重复了几十遍。
李明德倒是能理解聂老的心理，任谁都想不到一个来自荒野山村里的小丫头片子会有那么出众的数学能力。
同样的，他和聂老有一个疑问：她的老师是谁？
数学不是文学，还可以依仗天生的领悟能力。
数学，必定是有启蒙老师的。
等到许星言推门进来，聂老就问了这个问题，“你的老师是谁？”
一个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的老师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可是，自己已经是数学界的泰斗，与他比肩的那些人门下并没有许星言这号学生。
是谁？
一个可能又不可能的人出现在聂老的心里。
师兄他消失匿迹多年，终于要有下落了吗？聂老按下内心的激动，面色如常地看着许星言。
只是，心里的急切可以掩藏住，眼里的迫切却是藏不住的。
许星言道：“我家邻居，爱锯木头的老王。”
李明德黑脸，这个称呼听起来实在是像极了“隔壁老王”，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就想跑偏。
聂老激动了，手肉眼可见地颤抖：“确定是姓王吗？”
许星言点点头。
“叫什么？”聂老又问。
许星言摇摇头，“我一直喊他王大爷。”
“他长什么模样？”聂老只觉得自己心跳快得很。他找了师兄很多年，都没有消息。这一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师兄近在咫尺。
许星言是在王大爷家见过两人的合影的，知道两人是就旧相识。
只是，不知道这是旧仇还是故交？
她得问问清楚。
“你们是有仇，还是故交？”
看着许星言脸上明显的防备，聂老叹了口气，坐下，将他和师兄之间的事情缓缓道来。
聂老与王大爷，都是热爱数学，志愿将一生奉献给数学的人。
两人一同做研究，探讨学术，齐头并进。
只是，在一个问题上意见有了重大分歧，而当时他们的导师采纳了聂老的提议，更说了一些令人生气的话，王大爷一气之下就离开了。
从此，了无音讯。
这些年，聂老不间断地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师兄。
说完了过去，聂老道：“其实，当年那个问题，师兄是对的，是我和导师错了。按照我的方向去研究，失败了。后来，按照师兄的提议和手迹，我们重新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导师临终前，托我向师兄道个歉。可是，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找到他。师兄一定还在怨着我们。”
许星言想了想，说：“聂老，你上次来学校我就认出你来了。”
聂老不解。如果不是数学界的人，并不能认出他来。
“王大爷家里有许多你的照片，你们读书时候的合照，做研究的照片，还有一些你的领奖的单人照。”似乎每一个阶段，都有。“也许，王大爷一直在默默关注你的成长，并没有心怀怨恨。”
一句话，聂老眼眶都红了，不住地念叨：“对对对，师兄就是这样赤诚之心的人。他不会怨，他一直都是心软好脾气的人。”
心软？好脾气吗？
许星言不置可否，嘟囔道：“那倒不一定，哪个心软好脾气的人逼着小学生做大学数学啊。”
“你说什么？”聂老虽然年纪大，但是耳朵灵啊。
这个小姑娘小学就能解大学题目了？
师兄果然还是你师兄啊！穷乡僻壤随意教个学生都比他精挑细选的优秀啊！
许星言立刻道，“我给您地址，您要不要赶紧去找王大爷？这是赶早不赶晚，得赶紧去。”
聂老一听，是这个道理。反正这个学生是师兄的学生，还在李明德这儿读书，跑不了。但是师兄可就不一定了，万一跑了呢？
看着聂老匆匆而去，许星言开心地挥挥手。
“许星言同学，我觉得你不怀好意。”李明德实话实说。
许星言很无辜，“校长，我没有。”
呵呵，去吧去吧，等你到了就知道你师兄天天锯木头干什么了？
小时候——
许星言：“王大爷，你为什么天天锯木头？”
王大爷：“我有个师弟，没教好。”
许星言：“你想锯了他吗？”
王大爷：“我要锯一根趁手的教鞭出来，敲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多大一包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