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李靖不回答，李渊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不说话？”
“臣，臣知罪！”
李渊冷笑一声：“罪？你有何罪啊？”
“没能回答得让皇上满意，是臣之过！”
李渊说道：“回答？你都没有答，谈什么满意不满意？”
“朕，再问你一遍，太子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对于太子没死的事，李渊了然于胸。
他就是想利用这个信息差，来试探一下秦王一党的人。
李世民如此大动干戈，必然是还不知道李建成还活着。
其他秦王党的人也不会知道，但风声明显是收到了的。
李靖若是回答“知道”，就说明他还算忠心。
但是，长安和黄山千里之遥，李世民在长安的风声能传到这里来！
就说明李靖已经变成了一个监视自己的存在。
若他回答“不知道”，就有两种可能。
一是李世民还不敢那么放肆，自己出了长安都要派人盯着，李靖也还是个忠臣。
二就是李靖不老实不忠诚。
三种情况里，有两种说明李靖还是个忠臣良相，一种是必须诛杀的逆贼！
李渊必须试探出来。
“说！到底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李靖后背都湿透了，只好哭着说道：
“陛下，臣，臣知道！”
“前几日，臣接到长安家人的信件，说是长安都在疯传太子没死的消息……”
李渊看着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这李靖也是个大功臣了，不用杀人当然比杀人要好。
“行了，朕也只是要你个点头摇头，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是！”
李渊指了一下旁边的一把椅子：“坐吧。”
“谢陛下！”
接着，李渊让两个宫女端上两杯热茶。
李渊吹了一口热茶，问道：“李靖，你知道朕当初起兵的事吗？”
当初劝李渊起兵的是裴寂，李靖又是裴寂的好友，他当然知道。
只是他不好说出口。
因为当初裴寂劝李渊起兵的手法，着实不是那么光彩。
李渊一开始是油盐不进，说自己是隋炀帝的亲戚，绝不能做那么违背人伦的事情。
于是裴寂只好把李渊骗去喝酒，中途找了两个隋炀帝的妃子给他陪酒。
等到李渊喝得差不多了，裴寂才道出其中的真相，这直接就把李渊给吓傻了。
和皇上的妃子淫乐，那可是灭门的罪。
造反也是灭门，为什么不死得好看点呢？
于是李渊山西举事，才有了李唐江山。
“回陛下，这个事，臣知道……”
李渊笑了，问道：“那朕自己不重复了，你觉得，裴寂做这事做得如何啊？”
李靖的冷汗又出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
先是自己，然后是裴寂。
李渊今天点名的，都是李世民的身边的骨干力量啊！
莫非是李渊相信了李建成没死，打算对秦王下手了吗？
“陛下……”
李靖觉得这样下去可能不妙。
但是自己一个人，也救不了秦王啊……
那就是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而且裴寂和自己都是一样的，救他就是救自己！
“陛下，裴寂为我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些光彩，也可以说明他当初是一时情急，不是什么卑劣小人……”
李渊眯起了眼睛：“朕知道，朕难道会中卑劣小人的计谋吗？”
李靖慌了：“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
说完又要跪下去，但是被李渊喝止了。
“好端端，跪什么？”
李渊拿起一杯热茶，看着上面漂浮的茶叶，问道：
“李靖，你知道当初裴寂请我去喝酒，地点是哪里吗？”
李靖摇摇头：“恕臣愚钝，臣不知。”
“你猜一猜。”
“臣不敢猜……”
李渊喝道：“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