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都放到了远处的风景上，脸却已经变红了。
宇文兰摘下一颗葡萄，对李渊说道：
“陛下，不要生气嘛。”
“秦王不管做错什么，都是您的儿子啊。”
“调兵遣将算什么啊，秦王就是喜欢这些，那就让他干去吧。”
这话说完，李渊摇摇头，但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你不了解秦王，他做事向来谨慎，不会搞离谱的行为。”
“突然调兵，肯定是长安里出了事。”
宇文兰笑了：“如今天下都快是皇上的了，哪里还会出事？”
李渊看了她一眼，说道：“希望如此吧。”
“爱妃你说说看，如果太子没死，你觉得皇位该给谁呢？”
宇文兰表情出现一丝愕然，随后又小心地撒娇道：
“皇上真坏，臣妾一个妇人，哪里懂这些啊！”
李渊大笑：“哈哈哈哈，就是聊聊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臣妾不说！”
“好好好，那我找个会说的来，你先下去吧！”
接着他让宇文兰离开，把李靖给叫了过来。
看着离开的宇文兰，李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李靖过来的时候，心里十分忐忑。
作为秦王党的主心骨，李世民最近干的事他也清楚得很。
这次李渊把自己叫过去，多半也是因为这个。
是要训斥？还是要责罚自己一顿，敲山震虎？
不管怎么样，都不是好事吧……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渊说道：“平身吧，朕这次是有事要问你。”
李靖说道：“谢陛下，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里却非常害怕：陛下啊，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出难题啊！
作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按理说他不用太害怕李渊。
甚至于可以提前把李渊当成一个傀儡来看。
但问题就在于，这几个月里太子李建成的表现太猛了！
以至于很多秦王党的官员都开始怀疑：李世民对于最后即位，到底有多少的把握？
只要信心不足，人心就要出问题。
即便是太子战死一事已经被李世民咬死，但如今长安城内已经流言四起。
不，不仅是长安了，多地尤其是潼关附近，都出现了相信太子没死的消息。
伴随着变化的，还有大臣对李渊的态度。
因为他们已经看出来了，不管太子和秦王怎么闹，李渊始终没有出问题。
太子和秦王就算已经兄弟相残，但对于这个父亲，他们还是很尊重的。
跟着太子和秦王，都有风险。
反而是之前不看好的“保皇党”，居然是最稳当的！
这就好比之前一个自己不看好的投资，居然收益异常稳定，而之前选择的，收益大的同时风险也让人感觉够呛。
李渊的声望和权势也逐渐增大。
都说太子死后秦王没有压制，纯属狗屁，李渊一个人就够了！
李渊继续开口：“朕接下来问你几个问题，你知道就点头，不知道就摇头，懂吗？”
“是，陛下……”
李靖冷汗直流。
您是皇帝，想要我说什么就说什么啊。
点头摇头是怎么回事，你真的可以允许臣子对你有所隐瞒吗？
莫非这是在考验我？那我在点头摇头后，是不是该主动解释一下？
李渊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和秦王联系很密？每天都要书信来往？”
上来就这么直接吗？
李靖不干说谎，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李渊皱眉，问道：“书信里，有朕在黄山的行动记录，是不是？”
李靖吓坏了，连忙说道：“陛下，秦王只是处于孝心，挂念圣体而已，没有别的……”
李渊一拍桌子：“混账，我说了，你点头摇头就行，谁要听你说那么多！”
“是是是……”
李靖连忙跪倒：“请陛下继续训示！”
李渊又问道：“太子没死的事，你也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李靖打了个哆嗦。
这……这可怎么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