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天一早,船便在王家庄码头泊了岸。
王芯薇担心道:“送到这里好了,我怕你会被认出呐。”
郭文韬道:“不要紧,再送一逞吧!”他戴上毡笠遮住半边的脸,继续送至村前牌楼下才停住了脚步。
王芯薇回望着他,道:“我到了。”指了指不远处的大庄子。
郭文韬凄然道:“我们该在这分别了?!”
王芯薇微微地点了一下头,关心道:“你还要到哪里?”
郭文韬惘然地摇摇头。
王芯薇道:“哪么,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郭文韬沉思了一会,叹气道:“还不知道,得听天安排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仰望天际。刹那间,好象偌大的地天竟容不下他一凛之躯。一阵落魄的感觉,陡然从心底渗出,并悄然地扩散到全身,心里的悲凉不自觉泉涌起来。
“你怎么了?……。”王芯薇察觉到他的异样,便追问道。
郭文韬眼睛一潮,险险溢出了泪珠,听她问起,便即时忍住道:“没什么?嗨,假若我摆脱了厄运,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来寻你的。”
“别这样,厄运迟早会过去的。”王芯薇祈许道:“我们不如向当天许个愿,求观音赐福好吗?”
“好。”郭文韬说着也和王芯薇一样,双手合十默默祝愿。
过了片刻,郭文韬又掏出哪块母亲给的老玉送在她手上,哽咽道:“我也没有好东西,这个我送给你,权当是我们的信物吧。日后……。”他说到这里,喉咙象被棉花塞住了一样,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继续道:“我……是受通揖的人,以后真不知会怎样?不过,我的心是不会忘记你的。”
王芯薇接住,感动道:“我也不会忘记。”将一袋用剩的银两塞到他手上,道:“你收下它,要好好地活着,日后说不定是我去找你呢!”
郭文韬看着她明眸闪动,便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动情道:“天可怜见,我们有相见之日。我发誓……”
“不要啦!天是有眼的,我们何必发誓呢?”王芯薇用手止住他继续说,仰望远处的云彩,凄然道:“……或者……,就当是上天在考验我们好吗?”
“对!”郭文韬点点头。
两人依依而别。
相知,相思,相别时,两难忘,明日忧。怨苍生,风记语,妙妙微音。
郭文韬出了村,专挑偏僻小路去走。时近晌午,已走得有点累了,见旁边有一个小山包,便过去坐地歇息。
“该去哪里呢?有了。”郭文韬忽然想到母亲临别时交给自己的信,心道:“母亲曾经说过,如果有事的话便拆开来看。”于是便从身上摸出那封信拆开,里面除了一张信纸外,居然还有另一个信封,拿起这信认真地看了一遍。
这信,原来是七八年前父亲郭铭夫去世前写下的。大意是有一个感情深厚的兄弟,叫贾东成,在永州赵王府处任职,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如遇到困难便可以找他相助等。另一封信便是郭铭夫写给贾东成的。
郭文韬心道:“戴大哥又不知死活,其他的兄弟各散东西,一时间鞭长莫及。现在已是走头无路,不如就去贾东成处碰碰运气吧。”
收好信,刚刚站起身,身后忽然有人高喊“就在那里!快。”
“快,捉住有赏。不要让他跑了。”
郭文韬听到叫喊随即转身看去,见十几个人向自己飞奔而来,为首是几个家丁模样的,后面还跟随着十几个衙役。
“糟糕被认出来了。”郭文韬吓了一跳,急忙掉头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