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sè的寂土,已被血sè沾染,黏稠的血液顺着黑土,流进脚下交错纵横的沟壑中,滴答滴答,血滴下的声音,像死神的脚步,骇破了中年莽子的胆。
寂土上冥风呼啸而过,和着血腥味,刺鼻难闻,夜风的步伐虚弱,但还是一步步走着,凝炼混元道蝶,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到底是谁!”
中年莽子左手撑着身子,有些摇晃的站起,身形比夜风整整高出一个头,魁梧像一头熊,这一刻却在颤抖。
“我姓夜,单名一个风字!”
“你..”
夜风手中紫黑sè建木,像离弦箭羽,往前一插,明明是一根长棍,他却像使长枪一样的用,紫黑sè建木一头已被染红,斜斜搭在地上,留下一长串血渍。
中年莽子魁梧的身形,轰然倒地,一双灰暗的眼睛,依旧死死的瞪大,他想抵挡,却还是没有看清。
寂土不是很辽阔,上面的人却更少,想全部找出他们也不是一件易事。
所幸,夜风血红sè的左眼不凡,总能在冥冥中看到一些虚影。
这片寂土他已经深入了不知多远,脚底交错纵横的沟壑像一个人的血管一样,密密麻麻遍布整个寂土。
扑通...
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传来,这已经是第三十八个死在夜风手中的人了。
他见过许多互相厮杀的人,只要一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他们似乎都知道寂土的深意,似乎都知道成魔的秘密。
不,这并不是秘密,生前不凡的人多的是,是夜风生前太过平凡。
“菩萨,寂土血池有何神异?”
“你可知苦海何解?”
“苦海?我渡的苦海,还是世人口中的苦海?”
“不一样吗?”
夜风凝眉摇头,一样吗?不知道。
“忘川河水,汇聚世间罪恶,苦海之水,凝聚世间苦难,苦难之水又叫魔水,魔之水,是灾难,是毁灭!寂土血池凝魔水,聚亡灵生命jing华而成,这血池所凝魔躯,堪称苦难之躯,也叫初代魔躯!”
“初代魔躯?”
“魔域魔人,繁衍至今,早已不知第几代,其魔血虽也旺盛,与初代魔躯相比,却还是相差太远。”
夜风目光烁烁,初代魔躯,也是以后成魔路的一大助力。
这血池!我定要夺得!
手中的紫黑sè建木紧握,双眸如电,夜风像一头丛林猎豹,搜寻着寂土上的猎物。
远处有大喝声传来,龟裂的寂土上,七人拼命搏杀,谁都知道,这里不会有合作,最后活下来的人,只有一个。
七人jing疲力竭,倒地之后仍旧如狼似虎的盯着对方,谁都不能大意,大意的结果就是死亡,这里没有侥幸!
寂土沟壑中,苦海之水急急流淌,冥风似一个巨人手中的长鞭,狠狠的鞭挞着寂土上的一切,苦海的水流的更急了。
呼啸的风声,遮掩不了沉重的脚步中,踏踏踏。
血都快流尽的七人,听见稳如磐石脚步声,惊惧的挣扎,齐齐转头看向身后,远方,自寂土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人。
长发披肩,目光如芒,嘴角泛着冰冷如刀的微笑,看起来不是很壮硕的身形,却给人异常高大的感觉,他不是普通人,绝对不是!
能渡过苦海的又有几个平凡?此人却是这群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本想等你们只剩一人时在现身,不过,你们如此虚弱的模样,实在太诱人了!”
七人只是死死的盯着,无话可说,求饶?开玩笑,狠话?这里的人岂是区区狠话能喝退的?
只有一句虚弱的疑问:“你是谁!”即便死,也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死...
“知道又有什么用?指望谁能给你们报仇?哈哈!”张狂的大笑声,越来越响亮,笑声依旧,他的人却动了起来,钢铁一样的拳头,对垂死之人来说,无可抵挡!
“yin险!”
“你未免太过yin险了!”
本就垂死的人,对上这样强劲又yin险的对手,实在无能为力,只剩不甘的怒喝。
“哈哈,都死过一次了,怎么还是这般天真,枉你们能登上这寂土!”
“你究竟是谁!”
“知道是谁又怎样!寂土上,可不会有人为你们报仇!放弃吧!”
凄厉的冥风呼啸,七人颓然倒地,整个世界静了下来,只剩下呼呼的风声。
“我为他们报仇!”
响亮的喝声暴起,长发披肩的中年,身形一颤,被惊出冷汗,寂土太过残酷,时刻都需要小心翼翼,不然就会变成他脚下的这一群死人。
“谁!”
他猛地转过身形,jing惕的目光扫视身前背后,看到左侧时,瞳孔急剧收缩。
“我,姓夜,单名一个风字!”
夜风看起来清瘦的身形,一步一步自远处走来,血红sè的左眼,在黑暗中醒目无比,他的身形一点点显露出来,眸子冷厉无情,看着长发飘飘的英俊中年,像看着一个死人。
见暗中行来的是一个身形瘦弱,面容清秀的年轻人,虽然左眼诡异,手持长棍,但毕竟还是一个年轻人。
中年人身形挺直,释然吐气,暗道:“原来只是一个弱冠小儿,倒是惊我一跳!”
“你叫夜风?”
“是!”
“果真是一个无知小儿,这么急出来寻死!”
夜风不语。
“你说你要替他们报仇?”
“报仇只是顺便!”
“哈哈,顺便,你是吃定....咳。”
中年人大笑,似乎听到一个笑话,笑着走向夜风,单手伸出,要拍向夜风的肩,搭在肩膀上前,他的脸sè猛地yin沉,手勾成爪,抓向夜风琵琶骨。
伸出的手还未落下,他整个身体呆滞,狠狠的震荡,大笑的嘴巴还没有合上,yin沉的眼,已经瞪到最大,一点点低头看向自己胸部。
夜风的手低垂,手中紫黑sè建木斜搭在地上,长棍一头已成血sè,正一滴一滴往下滴血。
中年人胸前心口,一个圆形的透明窟窿,哧哧的冒着血。
“你...你,到底是谁!!!”
“我叫夜风!”
抖肩甩掉搭在自己琵琶骨上的手,从这人身旁轻轻走过,手中紫黑sè建木,斜拉回抽,狠狠抽在中年人后颈,彻底抽死。
冥风呼啸,吹的衣袖猎猎作响,倒在地上的死人,被风吹过,就像一堆沙尘,随风散开,一点点淡化,虚无,只留下一滴异常瑰丽的血,流入脚下交错纵横的沟壑。
啪!啪啪!
巴掌交拍的声音,清脆响亮。
“好一个心沉如水的少年,好一个眼辣手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