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的背简直是被卡车撞了之后还用它硕大的轮胎一个个的压一遍,整个人都喘不过气來。我费力地睁开眼睛,脑袋擦着一片碎石的地面往右边一瞥,我这才知道老本是睡着了。我叹了一口气,躺在地上又休息了一会儿,从地上抓住一块石头把自己撑起來。
等到我站起來的一瞬间,我才知道我的伤势有多严重,全身几乎每个地方都是绷带。这近乎可以用“烂”來形容的手法,八成就是老本帮我缝的。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自己的刘海被纱布绑住掀起來了。我一摸,绷带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
妈的,真的疼死了。
我一想到之前我还把我的脑袋伸到那猴子的脑袋里,和里面的虫子亲密接触,而且我还把我的手和刀放在里面搅來搅去的,就是一阵恶心。
简直举步维艰,我撑着疲惫的身体把地上的刀捡起來,闻了闻上面的味道,一股说不出的臭味。要不是这是杆子送我的刀,估计我早就丢了。
我靠在老本的旁边,倚着墙壁,抽了一根烟。
我看着岩壁大脑里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是我忽然感觉那之前猴子掉下來的窟窿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立即抹了抹眼睛。
妈的,真的假的。不会出现幻觉了吧。
我感觉脑袋简直要炸了,我立即把熟睡的老本拍醒。老本晃了晃脑袋,结果转了一个身子又继续睡了。我心说你靠着墙壁还能转身侧睡也是牛逼的可以啊。估计学生时代罚站的事情不少吧。
我又拍了一下老本,结果这次老本居然直接被我推在了地上,我心里一惊。这种突如其來的事情让我感觉心好似被人用电蚊拍拍过之后用电网一点点的往我的心脏内部挤去,鲜血一点点的溢出,但是我又不能够阻止,这种心揪的感觉生不如死。
“老本,老本。你别给老子装啊。起來啊。”
确实不对,我觉得我是比较了解老本的人了,虽然他的底细到底是怎么样我现在还沒有搞清楚,但是他在我们面前的大大咧咧、耿直、义气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一说到老本和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确实有一点诡异。那一次在万窟山宫首先是他们第一个头目被弄挂之后老本就上场,他们都是属于一个人的手下,也就是那个胖得流油的哥们。从他们那一伙感觉对我外公这一系都不怎么友好,别看平常跟的哈皮狗样的叫海二爷,叫我小海爷或者柚子哥的,鬼知道他们心里再打什么算盘。
然后就是老本的突然示好,还有一次我不记得是万窟山宫之前还是万窟山宫之后的事情了,他们派人來砸我店子。还好我从小还是练过一些东西的,不然估计店子都被砸了。
然后是老本似乎是相出來,这一点让我更加觉得可疑。当然,那个时候人都特别单纯,谁都相信,结果我在古墓里和粽子玩了几个月之后变成一个老油条。谁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我发现我对这种事情接受能力特比快,拒绝都不拒绝,直接全部吸收,然后跟着他们一起逍遥。
我再次看了老本一眼,心中叹了一口气,希望老本不要是那支考古队的人。我这些日子和你们玩累了,天天玩心计,整个人都要炸了。
我怀疑我这样子出去之后金盆洗手,我是一个中国考古队的发掘人才,到处发掘古墓,应对古墓里的各种情况。
呸,娘的。
这才发现自己又把东西扯远了,立即查看老本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來说在古墓里不可能谁这么死。而且老本对于我们身负重伤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睡觉的,他一定会等到我们醒來之后把我们照顾好然后带着我们这群老弱病残继续上路。
妈的,你可别有事啊。你有事我怎么出去。
握住老本的手,发现他的手根本找不到动脉的位置,甚至我感觉不到他的动脉是否在跳动,我再次一惊,妈的,这事情怎么越搞越诡异了。
我把他的手抬得更高一些,拿起他的手电筒对着他的手照了照了,似乎是沒有问題。
那就奇怪了。按理來说不可能啊。难道是我摸错了。难道我摸脉的技术就有这么差么。
我再看一下他的额头,才知道他是发高烧了。我一阵犯难,我们带的药十分有限,但是吃了总比沒吃好,我把能够给他降温的药全部翻出來给他灌水让他吞进去,但是奇怪的是他根本不吃。我掐住他的脖子一点点的往上摸去,摸到他的下巴位置奋力一掐,才把他的嘴巴撬开。
可是奇怪的事情再次发生了,药刚塞进他的嘴巴里他又吞不下去,明明道也沒恰错,也给他灌了水了,药就是下不去。
到了后面事情更加奇怪了,水都下不去了。
难道是因为我沒有把他扶起來。我换一种方法再次尝试,结果这次还牛逼一些,直接从他嘴巴里滑出來了。
我多么希望我是武侠里的主角,朋友一有事,就可以说,“莫慌,老子给你运输真气,看我直接修复你的身体器官,看我打通你的任督二脉,让你从此天下无敌。”
我靠他二大爷的,这他娘的有个毛线用。
我感觉头疼欲裂,我一个伤人还要帮他,他不把快半死的我拖回去已经够不仁慈了,现在还让我來照顾他。我实在找不出來有什么问題,又不好让他就这么躺着,给他做人工呼吸我又觉得恶心,我再三犹豫,还是拿出一张破破烂烂的卫生纸,给他做了几次心脏复苏,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死马当活马医。
正当我把纸盖在他的嘴巴上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
我当即把脑袋挪开,这酸爽。。。我操。
但是极其仁慈的我又于心不忍,还是把脑袋放了回去。可是我再一次被这臭气熏天的口臭给吓到了,妈的,老本在古墓里几天不刷牙这口就有这么臭。这他妈的逼是嘴巴里含了屎啊。这臭味。。。让我想死。。。
想死。。。想。。。相似。
我忽然一愣,我捏住鼻子再次凑近,用手扇了扇,让自己稍稍闻一下这个味道,沒办法,太浓了,多吸一口我怕我自己会死在这里。
然后我把我的刀拔出來,闻了一下。
两种味道对比一下。。。感觉就像是什么美食节目对比食物好吃程度然后打一个分。当然,我怀疑世界上无论有谁,都受不了这种美食节目。我感觉我三四天前吃的饭都要吐出來了,就算已经变成屎了,估计都可以从大肠回到胃里。
然后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这两种味道一模一样。
难不成老本把那个猴子给吃了。我迟疑了一下,立即爬起來查看了一下那个猴子的尸体,发现沒有什么异样,无非就是后脑勺已经被砸爆了。
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題。
我又十分颠簸的跑了回來,想再闻一下那股味道。
结果我在他的口里听到了特别奇怪、诡异的声音。
“桀桀,,”
“桀桀,,”
有点像是夏天某种虫子的声音,我忽然觉得不对。我按住老本的肚子,死劲往里面一按。老本闷哼一声,而他的肚子居然有十分大力的回弹。
妈的,狗尸蟞,你居然还跑别人肚子里去了。
我刚抽出刀,但是我忽然看到老本一撇头,我以为他要醒來,却沒有。而我看到了更惊讶,不,是惊悚的一幕。他的脸上正在一点点的长出白色的东西。
万窟山宫。那个雾气。和这里的尸蟞是正好契合的。也就是说,老本的病情在不解决,他也会变成那种猴子,他也会长出面具來,最后变成行尸走肉。加速返祖。
妈妈的死。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这虫子了,我立即打起火折子,把刀子重复消毒之后,我忽然愣住了,我该从哪里下手。
难不成用刀子给他肚子开个口子。然后把虫子给他扯出來。
虽然我记得老本这样子给我的腿开过刀。我的腿还才刚刚结疤,这件事情好像也就是那么几天前。
我按住老本的肚子,我大概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一点点的摸索,终于找到一块较硬的地方,我往里面按了按,确定无误之后直接抄起刀子对着拿起刺了下去。
而这尸蟞居然在我刀落下來的一瞬间跑掉了。须臾间跑到了老本的肩膀上。
我暗叹一声,看來不是长在身体里面。
这倒是让我想起來了一个成语故事,病入膏肓。
春秋时期,晋景公得了重病,听说秦国有一个医术很高明的医生缓,便专程派人去请來。
医生还沒到。晋景公恍惚中做了个梦。梦见他的病变成了两个童子,正悄悄地在他身旁说话。
一个说:“那个高明的医缓马上就要來了,我看我们这回难逃了,我们躲到什么地方去呢。” 另一个小孩说道:“这沒什么可怕的,我们躲到肓的上面,膏的下面,无论他怎样用药,都奈何我们不得。”
不一会儿,医缓到了,立刻被请进了晋景公的卧室替晋景公治病。诊断后,那医生对晋景公说:“这病已沒办法治了。疾病在肓之上,膏之下,用灸法攻治不行,扎针又达不到,吃汤药,其效力也达不到。这病是实在沒法子治啦。”
晋景公听了,心想医生所说,果然验证了自己梦见的两个小孩的对话,便点了点头说:“你的医术真高明啊。”说毕,叫人送了一份厚礼给医生,让他回秦国去了。
眼前这尸蟞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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