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香若……”
毒手看得心惊,快速奔过去,但被蒙面女人们拦住,
血池女人一手掐着邹香若的脖颈,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还真是细腻光滑的皮肤呢,你的血肯定也很美味吧,”
她身上血腥味极为厚重,熏得邹香若喘不过气來,她的手尽并不很大,但也能呼吸,
“你就是还颜门的门主吧,那些血真的可以让容貌永远保持年轻吗,”邹香若一瞟那血池问道,
“当然,它们可是永葆青春的良药呢,”女人咯咯笑着,像个小女孩般愉悦,
“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呢,”
虽然那边的毒手已经杀得不可开交,这边两人却是一脸平淡的问答,
“哈哈,我还从來沒见到你这般冷静的人呢,反正很快你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了,那就告诉你我的名字吧,秦颜,我叫秦颜,是不是很美的名字,”
“嗯,”邹香若轻应着,
“那你可以死了,”秦颜的手猛地用尽,
毒手刺中一个个女人,对着这边高喊:“邹香若……”
这一声真是撕心裂肺,
只要再一下,邹香若的脖子就会被秦颜扭断,但被跃过來的白流月拦住,
他手里的长剑直接刺向秦颜的手臂,她一惊,微微松手,就这片刻功夫,白流月将邹香若扯到自己怀里,后退几步,
邹香若捂着自己的脖颈,轻轻咳嗽几声,抬头看白流月,他的唇角勾着笑,双目望着秦颜:“我也有问題要问你了,”
龙图经过白流月的救治处理,已经苏醒过來,缓缓地站立起來,默默地行到白流月身后,背对而站,警惕着周边混乱中的蒙面女人,
白流月偏头看看身后的龙图,复又回头看秦颜:“那个棺材里的男人是什么人呢,”
秦颜脸色蓦地变了,惊慌失措地要往走,
白流月上前,用长剑挡住她的去路:“别去了,你会失望的,”
“你对白郎干了什么,”秦颜尖锐的嗓音大问,
“白郎,”
秦颜迫不及待地要去一探究竟,伸手对准白流月的心口而去,
白流月侧身一躲,手里的长剑快而准地对着她的后心刺去,
秦颜不是范范之辈,身形极为利落轻盈地躲开他的致命一击,她**着双脚腾空而起,却是几个连环踢,踢中白流月的手腕,长剑铿锵落地,
她的动作很快,下一秒就踢向白流月的胸口,但被他一把捏住脚踝,整个身子在半空中飘荡,
白流月捏着秦颜的脚踝,猛地用尽,将其往墙壁上扔掷去,
邹香若还想阻止都來不及了,听得声闷响,秦颜的身体从石壁上滑落下來,呕出口鲜血,
“其实你已经很老了吧,沒有百岁也有八十了,”白流月甩掉手里沾染的血迹,笑问着,
他这般一问,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角落里的秦颜,
白流月缓步上前继续说道:“虽然肌肤保持着妙龄少女的状态,其实里面的躯壳已经腐朽的不堪一击了,”
秦颜沒有说话,只是呆坐在地上抚摸着自己的脸,
半晌喃喃自语道:“不,我沒有老,我沒有老,”
宣牧几人已经将那些蒙面女人击倒于地,且将悬挂在顶上的人解救下來,
邹香若见得忙上前帮忙,
毒手一把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着,急切地询问:“你沒事吧,”
邹香若安慰地笑笑:“我沒事,”
慕容勤和沐飞倾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很快就苏醒过來,但极为虚弱地靠坐在边上,
还有人虽然被解救下來,但终究因为失血过多而死掉,
“我沒有老,”秦颜歇斯底里的大吼,忽地站起來,面容极为狰狞地对着白流月冲去,
白流月轻松地躲闪开,笑道:“行动已经如此笨拙,竟然还不承认这副溃败的身躯,是不是还在幻想着它的力量,”
白流月说着将从棺材里拿出來的红烛玉佩晃晃:“那个人可是腐烂的面目全非了,”
“红烛玉佩的碎片,两块,”邹香若听到沐飞倾低语,
宣牧及慕容勤的脸色有些变得暗淡,
毒手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竟然有两块,”
“你……你从哪里得到它们的,”秦颜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样子,“难道……”
白流月将玉佩重新收回到衣袖里,笑而不语,
秦颜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双目变得无神,摇晃着头,低语:“不会的,不会的,”
忽地跑到一处角落里,挪动地上一个小小的凸起物,对面的石门便轰地打开,露出一条回廊,
她在狭窄的回廊上疯狂地奔跑着,
其他人也跟随着她而去,只片刻功夫就直接到达了放置棺材的密室,
“白郎,白郎,”秦颜疯狂地喊叫着,当瞧见那空空无已的棺材,整个人像个疯子,对着白流月大声咆哮:“你把白郎如何了,你把他如何了,”
白流月沒有说话只是指指外面的大厅,
秦颜快速地跑过去,但只看到了角落椅子上已经腐烂成白骨的男人,
秦颜整个人瞬间变得苍老几分,跌跌撞撞地上前,搂抱住那副躯壳,低低喊着:“白郎,”
她黝黑的头发突然开始变白,缓缓地回过头來,她的面容也变得苍老无比,皱纹满脸,恨恨地看着他们几人,
“很快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们,你们竟然……”她的声音越來越低沉,面容越來越狰狞恐怖,双眼通红,仿如來自地狱里的恶魔,忽地松开椅子上的躯壳,缓缓站起來,大笑道:“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一起陪葬,哈哈……”
她的身体虽然变得苍老,她的手指变得瘦骨嶙峋,仿如鹰爪对着他们飞过來,
“所有人都去死吧,”
她的手指直接对准白流月的眼眸而去,
白流月用手里的长剑袭挡,斜着对准她胸口刺去,
秦颜躲避着,突地转移目标,细长的手指对着邹香若的脸而去:“还我的容貌,”邹香若的身侧便是白流月,
横身过來的却是毒手,他一把推开邹香若,从中间握住秦颜的胳膊,忽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折断的音响,
秦颜苍老的面容顿时痛得扭曲,换另只手袭击,
哪想得她身后还有个墨湖,
墨湖原本是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蹿到秦颜的身后,手里的长剑刺进了她的后背,在猛地抽出來:“为什么要将阿玲的尸体弄去,为什么要杀死柳眉,”
秦颜伸出的手缓缓地落下來,身形踉跄后退,一下子栽倒于地,仿佛沒有听到墨湖的询问,只看着不远处的尸体,
她的唇角露出抹惨淡的笑,半晌才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不许我们在一起,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着,奋力地想要站起來,但虚弱的身体给不了她丝毫力量,她紧紧地盯着椅子上的人,缓缓地匍匐前进,
邹香若默默地上前,伸手去扶她,
被毒手阻挡住:“你要干什么,”
邹香若看着在地上艰难爬行的秦颜,“她只是要到爱人的身边而已,”
说着越过毒手的身子,俯身去扶持秦颜,却被她一把甩开,双眼里满满的憎恶:“不要你假慈悲,都是你们……都是你们……”
“最爱的人在眼前,却无法触碰得到,真得很难受吧,”邹香若淡淡说着,仍旧将她搀扶起來,
秦颜怔怔地看了她眼,大笑起來,却沒有在拒绝她的帮助,
当她再次触摸到椅子上的尸体时,眼里顿时闪烁出柔和的光芒,仿佛回到年少时那段最美丽的时光中,
邹香若站在秦颜身后看着,
听得她说道:“那是的白郎是多么的俊朗迷人啊,虽然总是一脸淡漠的模样,但真的一下子就夺走了我的心呢,”
秦颜抚摸着那腐烂不堪的脸,笑得无比温柔,“虽然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女人,但我不介意,毕竟那个女人很早就死了,而我是活着,还很年轻,还有很多时间來夺取他的心,”
“所以他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了,即使他的愿望是想复活他心中的她,我也愿意帮助他,”
石洞里一片安静,只有秦颜低低地诉说着曾经的爱恋与往事,
“第一次见到白郎是在茶馆里了,那时的我正被家里人逼亲嫁给不爱的人,身无分文地从家里逃跑出來,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里,因为遇到了白郎,我才能活下來啊,”
她的眼神缥缈,满满地只是那个俊朗而漠然的男人,
那时的午后,茶馆里客人较多,秦颜又冷又饿,同时也惊慌失措地跑进了温暖地茶馆里,撞到了那白衣男子,
“对……对不起……”秦颜惊慌地道歉,抬眸看身前沒有表情的白衣男子,突然鼓足勇气请求:“可以请我吃顿饭吗,我几天沒有……”
她的话还沒说完,肚子就情不自禁地咕咕叫起來,尴尬地她脸通红,
秦颜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尸体上面,不断地抚摸那腐烂的面容,唇角的笑容更甚:“沒想到他沒有拒绝地答应了,那是我一生中吃得最幸福的一顿饭,”
“可是,后來……”她的脸蓦地变得狰狞,“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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