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枚铜钱重约五两,然而三大桶加起来,足足有一百余斤。
忙活了一下午,收获了三两金子。
虽然是收获颇丰,但与林家相比,差距着实不小。
林家把握着吴兴县经济命脉,每日至少有十两金子,也就是一千两黄金的进账。
赵信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十分满意的,毕竟才刚开始,还是很有希望的。
“阿泽,快去休息吧。”
赵信凝重的心情稍稍得以舒缓,摆手招呼道。
打发走阿泽之后,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他心知,按照现在的办法,拼死拼活最多也就只能与林家打个平手,胜算渺茫。
他得改变战略,要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替他搞钱才行。
······
四月三日,清晨。
赵宅,
随着鸡鸣报晓,院子里又热闹了起来。
昨夜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倒也是清新舒畅。
赵信伸了伸懒腰,目光扫过众人,心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想不到,大概就是无关紧要的事,那就不去想了。
“开工!”
他想到此处,便大手一挥,笑着说道。
话音落地,十数人顿时忙碌了起来。从食的反应来看,他们劳累也是很值得。
时至巳时,赵家美食城开门营业,慕名而来的人比昨日更甚。
很快,赵家的一众下人便就忙的不可开交了。赵信也是数钱数到手软,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浓厚。
还不到正午,热情的食都快要把门槛给踏平了。
下人们都熟悉了自己的工作,赵信也落得清闲,在门前坐了下来。
这一停下手中的活,他便想起了被自己忽略掉的那人,正是自己的父亲。
从昨日白天开始,就未曾见过父亲的身影。但是父亲又是坐不住的人,定会出来透气。
如此一想,他倒是担心起父亲的安危来了。
他加快脚步,奔向父亲的卧房。推开门一看,人果然不在。
他清楚地记着,院门是从里面关着的,所以父亲很有可能是一夜未归。
想到此处,他不禁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父亲很有可能有危险。
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会拿自己父亲安慰说事的,似乎就只有林家。
经过一番分析,林家具有重大嫌疑。
但是仅仅是怀疑,没什么用,最重要的是尽快得知父亲下落,确定父亲安全。
这是有人希望我们自乱阵脚啊!
赵信快步走回店铺后厨,把阿泽叫了出来,并嘱咐德伯好生监督其他人。
话音未落,他便拉着阿泽,跑出了店铺。
两人快走到街角,赵信便神色凝重,满脸担忧的看着阿泽。
“阿泽,昨晚你可曾察觉到什么异样?”
阿泽闻言,先是一愣,而后作出一副沉思状。
“少爷,昨夜我甚为疲惫,睡得很死。
只隐约记得有一群纨绔子弟,纵马炸街,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昨夜街上的马蹄声,确实要比平时嘈杂上不少。
但这不是重点,你可曾关注到父亲卧房里有什么动静?”
阿泽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了一番,摇了摇头。
“少爷,除了纵马炸街声,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响。”
这样的回答,更加深了赵信的猜测。赵腾很有可能一夜未归,在昨夜就身陷危险当中了。
可是有什么事情,能让他那么执着于外出呢?
喝酒。
“阿泽,快随我去日落酒馆。”
话音未落,赵信便快跑起来,时间不等人。
“去找老爷?”
看着赵信满脸焦急的神色,回想起方才的问话,他猜出了个大概。
“没错,今早我去父亲房中,发现根本没人。”
赵信边说边跑,真是一刻不敢耽误,在这特殊时期,父亲可不能有事。
“少爷不必忧心,或许老爷只是在落日酒馆喝醉了,宿下了呢。”
阿泽宽慰道,但想起昨夜看到的景象,他也不禁心忧起来。
赵信倒也愿意相信是自己神经大条,父亲安全的很。
可是那前所未有的心慌之感,也让他不敢过度乐观。
只消片刻,两人便火急火燎的来到了酒馆。
此时正是清闲时刻,酒正少。赵信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酒楼掌柜的身上。
掌柜的正一手拨弄着算盘,另一手飞快的誊抄账目,口中念念有词。
“掌柜的,我想跟你打听个事。”
“呵呵,赵公子,这是要吃酒?”
闻声,掌柜的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赵信。
“不是,家父可曾吃醉,在店里宿下?”
赵信满眼期待的看着他,等待着一个肯定的回答。
“赵公子,令尊大人不曾在小店留宿,太阳落山不久,他就付账走人了。”
可是事与愿违,掌柜的摆了摆手,一脸正色道。
赵信闻言,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这下父亲可真是去无所踪了。
他转身刚要走,酒馆掌柜的却叫住了他。
“赵公子,昨天令尊大人来吃酒,竟发生了一件蹊跷事。
进店出店都有两个小混混跟在他身后。”
“掌柜的,多谢了。”
赵信抱拳回礼,对林家的怀疑,又加重了几分。
恰在此时,阿泽也觉得事关重大,疑点重重,便将昨夜见到的景象讲了出来。
“少爷,其实我昨夜看到街上只有一辆马车,只是它在街上经过了三遍而已。
而且驾车之人,衣着身形,都很像是林家的武丁长。”
“你可确定?”
赵信激动地抓住阿泽的肩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人就是林家武丁长,陈奋。”
看来这事极有可能与林家有关,陈奋突然纵马炸街,扰民无数,当夜里赵腾也不知所踪,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赵信不相信这是巧合,他无意一瞥,看到了地上的车辙印。
马车车轮粘上湿润的泥土,在街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车辙印记。
这把马车的来去,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地上的泥土还未干透,说明这车辙印新鲜的很。
而雨后城中,似乎只有林家的武丁长不畏风雨,坚持纵马炸街。
一下子,线索就清明了不少。
林家很注重面子,即使真正做了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也不可能把赵腾藏在府上,授人以柄。
但凡用的到马车,肯定是要远行。要找,肯定要去城外找。
但是近来,城外却并不怎么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