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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收放自如进退裕如出处
    

    聂踱派张小峰去套杜野的话,把人灌醉,问出肖依然妈妈的墓在哪儿。

    找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聂踱拿了束花,去墓园里,放好花,跪着看墓碑上那张照片。

    肖依然长的像他妈妈,瑞凤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年底迎来第一场大学,都说瑞雪兆丰年。

    聂踱跟肖依然这么长时间默契的互不联系。

    那场大雪,肖依然发来了几张照片。

    一张是他抱着个软糯的小孩儿,笑眯眯看着镜头。

    一张,是孩子和他户口本的两页照片。

    肖依然把名字改成了聂依然。

    孩子确实是男孩儿,名字叫聂思踱。

    聂依然,聂思踱,聂踱……

    最后一张照片是肖依然的离婚证明。

    聂踱不知道该回什么。

    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的看,肖依然发了句话过来。

    【爷爷总说,因为你不喜欢女人,聂家要断后了。你拿照片给爷爷看看,聂家没断后,聂家,有聂思踱。】

    聂踱突然感到一阵窒息,肖依然当初愿意要汪情的孩子,难道就是考虑着爷爷的这个心愿?

    可这并不是肖依然出去瞎搞的理由,这不能成为劈腿渣在聂踱脸上的合理解释。

    过完年,爷爷身体突然不行了。

    聂踱跟张小峰围在爷爷床前,他们都能感觉到,爷爷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在爷爷呼吸困难的夜晚,聂踱彻底慌了,他不知道该找谁,他给肖依然打了电话。

    “聂哥!”肖依然惊喜的喊了声,旁边还有小宝宝的哭声,“哎呀别哭了,别哭了,你倒是喝奶呀,我好不容易从别的妈妈那儿弄来的母乳……你别喷奶啊艹!”

    聂踱心中五味陈杂,带着哭腔低唤,“肖依然。”

    “啊哥我在呢我在呢,我这弄孩子真是弄不来,到底为什么哭啊我真不明白了!”

    “肖依然,爷爷不行了……他想见你,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尽快回来,行吗?”

    爷爷生前留下的心愿不多。

    一个是希望聂家有后,另一个希望自己最后是在家里走的。

    聂踱拼了命抑制住要把爷爷送去医院的想法,张小峰也不敢送,他们都怕爷爷会怪他们。

    在一家人乱了方寸之后,当晚一辆车拉了几个医生,带着呼吸机和各种急救设备冲进爷爷家。

    跟着来的,还有杜野。

    杜野妈妈是医院的,他接到肖依然电话,在铁子死乞白赖的恳求后,说服老妈想办法把医院人弄来几个。

    架上呼吸设备之后爷爷缓过来一点儿,聂踱憋着哭已经憋的快先走一步了。

    天亮不久,肖依然就报了个嗷嗷哭的孩子赶回来了。

    张小峰见到肖依然一脸尴尬,肖依然根本没看他,抱着孩子绕开聂踱直接去找爷爷。

    “爷爷你看,你看!这孩子叫聂思踱,是聂哥的儿子,你快看!”肖依然着急的把哭的嗓子都哑了的小孩往爷爷脑袋旁边塞,“你哭大声点儿!爷爷听不见!”

    不管这孩子怎么来的,在老人临终之前,就算哄,能让老人安心的走,肖依然都算用心良苦了。

    一个小时后,爷爷含笑而终。

    聂踱听到医生宣布死亡,他腿一软脑袋一仰人整个往侧面倒下去。

    肖依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抱住聂踱,“医生,来个医生看看他!他太爱爷爷了,他受不了的!你们救救他!救救他!”

    聂踱并没有晕过去,他只是没力气了。

    医生过来看了看,劝了几句,说可以帮着去开死亡证明什么的。

    送走这些医生,聂踱还被肖依然半抱在怀里。

    他还没来得及哭,肖依然已经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杜野没跟医生走,从肖依然手上接过孩子抱着哄。

    “那尿布……”姑姑哭的脸色惨白的,指指孩子屁股,“该换了,孩子要不哭呢,尿布该换了。”

    老人寿终正寝,活了九十多岁。

    临终这将近一年时间,亲孙子,外孙子都照顾他,没嫌弃他老,没嫌弃他臭,都拿他当老小孩哄着宠着。

    布置上灵堂,肖依然跑前跑后的忙,让伤心的至亲们不至于那么操劳。

    姑姑就抱着聂思踱在灵堂里抱着,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没想到聂踱居然整出个孩子,还问什么时候结婚的。

    这个事,聂踱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才合适。

    还是张小峰比较机灵,他跟肖依然睡过,太知道那货私生活有多稀烂。

    拉聂踱出去抽烟的时候,张小峰说:“肖依然的也算你的,只要没有女人从中作梗,你就……别跟我妈说了,他们没必要知道,反正咱家也没皇位需要聂思踱去继承。”

    杜野跟出来就听见这句,凑过来,“肖依然的?”

    聂踱点个头。

    “诶这好,这孩子好!我喜欢!我不嫌弃他了,我抱孩子玩儿去!”杜野说着就跑回灵堂里从姑姑手上要孩子,“来来,我们小宝宝会不会说话呀?快,叫伯……啊叫叔叔,叫叔叔也行!”

    烧纸钱元宝什么的,张小峰想帮聂踱挡着点儿火。

    肖依然个子最高,他一只手捂在聂踱眼睛上,低头在他耳边轻声哄:“聂哥不怕啊,给爷爷烧点儿东西,这火一点儿都不大,我备好灭火器了,很安全,聂哥不怕。”

    张小峰哪见过肖依然这德行,往旁边走开两步,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这傻|逼。

    爷爷下葬之后,聂踱默默穿上羽绒服,一个人顺着种着白杨树的小道,往贺兰山方向走。

    他小时候有不痛快,就会一个人莽撞的往遥远的山的方向走。

    那座山很蓝,最高的山顶常年积雪,长长的山脉巍峨庄严,任何事情,看着山,就会变得很渺小。

    而每次他上山去,爷爷都会远远跟在他后面。

    现在,家和山中间修了一条高速路,挡住了行人通行的权利。

    聂踱绕来绕去都找不到高速路下面有没有什么通道。

    他急的开始跑,他想跑过去,他想翻过去,他想到山上去,他想爷爷想的不行。

    肖依然和张小峰像爷爷以前一样,远远看着聂踱。

    “我们这片儿长大的孩子,都有喜欢贺兰山的病。”张小峰是知道聂踱小时候往山上跑的臭毛病的,爷爷跟他说过,他吸了吸鼻子,掏出张纸巾按到眼睛上,“我哥尤其病的重,有心事就上山,上到爷爷走不动远道儿了,才消停。你看,现在又犯病了,爷爷是能去追他还是怎么地?烦死了。”

    肖依然抬步跑了起来,他感觉聂踱想往高速路上面翻,那上面车来车往太危险。

    等他跑到,聂踱已经翻过了护栏,突然领子被拽住一把扯回去,被抱着从护栏带进一副宽阔的怀抱。

    张小峰看着高速路开过的车扬起的风吹乱了那两个人的头发。

    他哥和肖依然之间,从来都容不下第三个人。

    可肖依然实在是有点子魅力在身上,张小峰当年,是错了,他可以给聂踱跪下,但他也不真的后悔。

    只是他伤了他敬爱的大哥,这一点,他一辈子都没法跟自己和解了。

    聂踱病了一场,感冒发烧,半个多月。

    肖依然不知道怎么租到了一中附近那个他们住过的民宿。

    在他高考前,聂踱推掉上海的工作,回来陪考,就是在这套房子里住着,给肖依然做早饭,做中饭,做晚饭,做夜宵。

    这套房子配的是三灶的电磁炉,聂踱怕火,只能用电磁灶。

    这个房子他们住进去之后,除了上超市买菜,其他时间他们都待在一起。

    聂思踱留给小姑了,小姑照顾孩子比他们拿手的多,如果让孩子跟着他俩,恐怕每天都要哭个不停,嗓子哭坏了变成哑巴都有可能。

    肖依然每天晚饭都会做很多菜,其中必然有一道茄子辣椒西红柿。

    他用菜汤给聂踱拌饭,聂踱总能多吃几口,少哭一会儿。

    肖依然的道歉,在这半个多月里,有意或无意,说了太多遍。

    聂踱人恍惚的厉害,肖依然克制着不做,实在想了,问聂踱,聂踱摇头,他就老实下来。

    “肖依然。”聂踱哭哑的嗓子一说话就那么委屈,听的肖依然非常难过。

    轻轻点个头,他问:“哥,你想说什么?”

    “要是。”聂踱咳了咳,肖依然赶紧给他拍后背。

    聂踱缓过气来,接着问,“要是,我没那么忙,从你十八岁,给你炒茄子辣椒西红柿,一直炒到现在,你还跟别人睡吗?”

    这不对,聂哥,这不对。

    肖依然跟聂踱分开这段时间去看了心理医生,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他一直把过错推卸给别人。

    他让聂踱疼了五年,其中还有个聂哥最不能忍的张小峰。

    扬手,肖依然照着自己脸狠狠抽了一巴掌。

    聂踱迷茫的看着他。

    “是我犯浑,我不配聂哥给我做妈妈味道的菜,聂哥你给不给我炒茄子辣椒西红柿,我都……我都不该那么做。”

    “那我说,我爱你,你的回答呢?”聂踱又问,语无波澜的样子让肖依然心惊胆战。

    他太害怕了,他不敢表白,可他如果不说,聂哥怎么办?

    “聂哥,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我是爱你的,我一直都……一直都喜欢你,都爱你。从跟你认识,到现在,我从来没对别人有过这种感情。”肖依然话说的很长,他不知道用什么来修饰自己的混蛋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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