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从我口中道出，刘大爷微微一愣，疑惑望着我问：“孩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娘的，这老头还挺有意思。”那启悟小声嘀咕起来：“能问出来的问题肯定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竟然还明知故问。”
我摇头示意那启悟别激动，一本正经看向刘大爷：“这座村碑可能和你们村子闹腾这种事情有关系。”
刘大爷警惕起来：“不会吧？”
他的表情无不证明这里面绝对有事情，我皱了皱鼻子问道：“刘大爷，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但你们村子的事情也就没办法解决了。”
“你这孩子，说的这是啥话啊。”刘大爷摆手道：“我肯定希望我们村子好起来，知道的肯定会告诉你的。”
那启悟凑过来问：“那就说说村碑怎么不见了。”
“这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啊。”刘大爷感慨叹息起来。
我下意识朝那启悟看了一眼，见他已经竖起了耳朵，就等着刘大爷开始了。
收回目光的时候，就看到于沐之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刚才的谈话那么大声，于沐之肯定听得是一清二楚，正皱着柳眉神情严肃看着我。
十年前应该是龙王庙还没被拆的时候，这一切果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将目光重新投向刘大爷，在我期待的目光下，刘大爷这才悠悠道：“那时候龙王庙还在，我们村子也是一片祥和，根本就没有任何古怪事情发生，可一天傍晚，放羊的老陈突然死了，我们村子就跟炸了锅一样。”
“咋了？”那启悟不解问：“村子里面死一个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怎么还就炸了锅了？”
刘大爷摇头道：“如果是普通的死法还没啥，可要命的是，老陈的死不普通，甚至还有点邪性啊。”
这话听得我也好奇起来，催促问道：“怎么死的？”
刘大爷沉默起来，他这有一句没一句的样子让我有种猫挠心的感觉，正准备询问时，刘大爷突然凑到我面前，近乎是脸贴着脸大声道：“老陈像是被什么东西活生生给咬死的。”
这没有任何征兆的一幕惊得我一颤，我连忙把身子朝后探了过去，吃力吞了口唾沫，皱眉问：“被什么东西咬死的？”
“不知道。”刘大爷又重新直起身子：“老陈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透了，腰部以下都不见了，伤口就像是被野兽撕扯的一样，内脏全都淌出来了，不过我们在他手里面发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
我话赶话问道：“什么东西？”
刘大爷面色难看：“一块手心大小的鳞片。”
“鳞片？”那启悟嘀咕起来，用肩膀顶了我一下，小声道：“大兄弟，这听得怎么这么耳熟，跟那个水鬼有点类似啊。”
“不一样。”我皱眉摇头：“水鬼的鳞片和指甲盖一般大小，但是老陈手中拿着的鳞片却有手心大小，完全就不是一个类型。”
那启悟小声问道：“你说什么东西的鳞片有这么大？”
“不知道。”我也是困惑摇头。
于沐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我身边，不安问：“方不修，你说该不会真的是龙王爷吧？”
“不可能。”我面色异常难看：“先不说这村子到底有没有龙王爷，就算真有，那龙王爷也是在保佑这座村子，不可能做出祸害村子的事情。”
我这话说完，眉头紧锁道：“这很可能是大妖的鳞片。”
“我靠！”那启悟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这大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鳞片就有手心大，那身体岂不是很大了。”
我闭口不言，在心中却不断思考这件事情。
身上长有鳞片，又和龙王爷有一些牵扯，当脑中渐渐把这个物种勾勒出来后，我瞳孔瞬间放大，囔囔道：“龙……蛟龙……”
蛟龙和龙极其相似，而且身上也有鳞片，要真是如此也完全可以理解，村子的第一批村民来的时候看到过蛟龙，并且将其当成了龙王爷供奉起来。
若真是如此，那么我之前的猜测就有了九成可能，确实是先有大妖然后再有的村子。
没把我的猜测讲出来，我接着问：“刘大爷，村碑的事情怎么和老陈有关系呢？”
“哎！”刘大爷长叹一声，摇头道：“要说老陈也是死的蹊跷啊，下葬那天都顺顺利利把棺材抬到坟头了，可邪乎的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放进墓穴里面，那棺材死沉死沉的，就好像坐了好几个人一样。”
这话直接让我汗毛竖立，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那启悟更是‘靠’了一声，使劲儿搓着胳膊，又往手心哈了口气：“他娘的，听得怎么这么渗人，那画面感太强了。”
于沐之的神情也不是很好，但她好歹也是个编辑，对这类事情有非常强烈的好奇心，紧张问：“刘大爷，那最后怎么样了？”
刘大爷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许久，这才道：“最后找了好多人也没有把棺材抬进去，就在大家伙犯难的时候，一个老乞丐突然来了。”
“老乞丐？”那启悟直接就喊了一嗓子。
我眉头紧锁，冲着他摇了摇头，可刘大爷还是听在耳中，费解问：“咋了？你们也知道这个老乞丐。”
“不知道，我们就是纳闷一个老乞丐和这件事情能有什么关系。”我连忙辩解，刘大爷所说的老乞丐必定是老乞丐的恶念。
“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刘大爷接着道：“那个老乞丐看起来也有点本事，绕着棺材掐指算了好一会儿，最后说老陈死的太怨，棺材之所以抬不起来，是怨气太重的缘故，最后让我们把老陈埋在了村后土沟的土山里面。”
听到村后土山，我眉头不禁抖了起来。
这两者之间还真有联系，看来这件事情已经顺着我的猜测往下走了。
怨气压棺确实存在，老陈的这种情况想必不是怨气太强导致的，而是老乞丐的恶念所为，要是没猜错，接下来刘大爷就要说村碑的事情。
果不其然，近乎是在我刚刚想完之后，刘大爷便接着道：“这说来也奇怪，给老陈在土山把墓穴挖好之后，原本还死沉死沉的棺材竟然被轻松抬起来了，等放进墓穴后，那个老乞丐就说老陈死的不太平，会变成厉鬼祸害我们村子，让我们把村碑挖出来压在棺材上，这样老陈就没办法爬出来了。”
“我靠！”那启悟怪叫起来，一脸震惊叫道：“这他娘也太狠了吧，村碑可是一个村子的象征，这哪儿是让老陈不祸害村子，这简直是在把老陈封死在棺材里面啊。”
那启悟所说的确实如此，村碑封棺，这可是让死者不能入轮回的事情，这老乞丐的恶念竟将一个羊倌如此，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刘大爷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那启悟的话，并没有揪着这个话题，继续道：“在那个老乞丐的帮助下，我们顺利把老陈下葬了，可没过多久，就有人拆了龙王庙，然后就开始死人了。”
这事情算是连续上了，我寻思着把话题指向了村后的土山上：“刘大爷，你们村子四周以前是一片湖吧？那座土山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刘大爷来了精神，直起身子道：“孩子，你还真是有两下子，我们村子附近确实有湖的，听老人们讲，有人被埋进湖里面后，龙王就离开了，湖水也在一夜间跟蒸发了一样，连一滴都没有了。”
那启悟凑到我身边小声问：“大兄弟，那座土山下面就埋的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