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那启悟困惑望着我,不多很快,他显然是明白了我这话的意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激动道:“大兄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座村子的所有人都是要被大妖吃掉的?”
虽然我也不大敢去相信这个猜测,但如果真的是先有大妖,然后再有村子,那么这就是非常有可能的。
“要真的是这样,那这也太疯狂了。”于沐之也捂住了嘴巴,露出震惊之色。
我眯起眼睛没有做声,看了眼端坐炕头的刘大爷,对于沐之轻声道:“你留在这里,我和那启悟出去转一圈就回来。”
于沐之也没有推辞,点头叮嘱:“行,你们快去快回。”
于沐之这次态度挺好,也省的我浪费口舌,对那启悟点头后,我们俩走出房间来到村子里面。
现在天色已经开始暗沉,村子内没有看到任何人,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一两缕炊烟袅袅升起,看来这座村子的人确实都已经离开,留下来的也都是一些老弱病残。
那启悟立在刘大爷家门口困惑问:“大兄弟,先从哪儿入手?”
我环视一圈,将目光定格在村尾:“先去那边。”
那启悟不解问:“不应该去村头吗?怎么去村尾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有心人在布局,村头必定被动过手脚,我们一时半会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我一边向村尾走去,一边解释道:“村尾是最不被人察觉的地方,这个人也不会把过多的精力集中在村尾。”
那启悟若有所思点头,接着又问:“那如果对方是反其道而行呢?搞不好他已经预判了你的预判。”
我摇头苦笑:“风水上没有这个说法。”
“这样啊。”那启悟憨笑两声,连忙跟上我的脚步。
从村子内穿梭而过,但凡有炊烟升起的,都是一些家徒四壁,近乎快要坍塌的宅子,这里面住着的必定不是青壮年,而是一些孤寡老人。
轻叹摇头,我心中感慨万千。
留守在村子内的孤寡老人把半辈子的岁月都献给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到了晚年,非但没有享享清福,反而被孩子们扔在了这里孤独终老。
这种事情看起来有点讽刺,但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大兄弟,你没事儿吧?”在我伤感之时,那启悟突然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我怎么看你有点心事重重的,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收敛起失落的心情,摇头苦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那启悟一脸八卦挑眉问:“想到什么了?给我说说呗,让我也跟着你一起惆怅惆怅。”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村尾,终止了这个话题,我眯起眼睛一寸寸的扫视着眼前画面。
这座村子后面有一条约莫十米深的土沟,土沟面积不小,以前应该是一片湖泊,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年,湖泊早就已经干涸。
在土坑的正中央,是一座约莫有十多米高的土山,土山直挺挺杵在土沟内,上面满是枯草和光秃秃的树木,但整体看起来还是非常突兀。
“一柱擎天啊。”那启悟啧啧两声,指着土山感慨连连:“大兄弟,你说这座土山怎么看起来这么怪异?”
我眯起眼睛笑问:“怎么怪异了?”
那启悟眼睛滴溜溜转有了一圈,咧嘴道:“具体哪儿怪异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看着挺怪的。”
我眯眼打量着土山道:“确实有点怪异。”
“还真是的?”那启悟瞪大眼睛激动道:“看来我很快就可以出师了啊。”
“还早着呢。”我笑着摇头道:“土山虽然怪异,但和这座村子内的古怪事情并没有太大关系,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座土山并不是单纯的土山,而是一座坟包。”
“古墓?”那启悟兴奋起来。
我抿嘴点头,指着整个土沟道:“这条土沟是整个村子的风水阵眼,土沟朝四面环绕,将这座村子包围其中,便形成了如同聚宝盆一般的风水格局,这座土山所处的位置,就是聚宝盆正中间的位置。”
“乖乖。”那启悟咧着嘴巴感慨起来:“这么说来,埋在聚宝盆正中间的尸体子嗣都会发财了?”
“不然。”我摇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很早就有人察觉到这座村子的古怪,所以在风水阵眼的位置葬了一具尸体,以此来镇压住村子。”
那启悟好奇问:“那现在为啥又开始折腾了?”
“自然是没有办法镇住了。”我轻笑起来,转身道:“现在去村口吧。”
“大兄弟,你先等一下。”那启悟连忙喊住我:“村尾还没转悠完呢,你怎么就去村口了?”
“不用继续看下去了,这座坟包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没有理会那启悟,我转身就朝村口大步走去。
这座村子的格局是四方四正的,从村子主干道穿梭而过,用不了太长时间。
我们再来到这座村子的时候就经过村口,再次来到这里,却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地界没有任何古怪的气息,同样也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但不知为何,我却总是觉得这村口看起来有点怪怪的,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但又一下子说不出来。
“大兄弟,你怎么走这么快,鬼在后面撵吗?”那启悟不满嘟囔跟了过来,这短短一点路,他却好像走了好几公里一样,撑着膝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扭头朝四周扫视一圈,不满道:“你说着村子也真是的,连个村碑都没有,我还想坐上面歇会儿呢。”
那启悟这番话让我灵光一闪,我急忙朝村口张望,这村口处确确实实没有村碑存在。
“村碑呢?”我不禁疑惑嘀咕起来。
“大兄弟,你这个问题问我恐怕就不合适了啊。”那启悟不满道:“我又不是这座村子的人,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我刚才的询问并不奢求得到那启悟的任何回应,按照正常村碑的摆放位置,应该在村口左右两边,信步走了过去,我低头细细打量,还真让我看出了一些东西出来。
村口两边是用砖块铺成的小路,但在右手边的砖块地面上,却有约莫一尺宽两米长的砖块和其他砖块颜色截然不同,就连铺路的手法也不一样,明显是后来才补在这里的。
我眯起眼睛,把我的结论讲了出来:“这座村子以前是有村碑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被人给挖走了。”
“挖村碑?”那启悟犯难起来:“我虽然对风水这一行不懂,但是也知道村碑是一个村子的名门所在,这些村民就愿意让人把村碑给挖走?”
我沉声道:“在这座村子内必定发生了一些事情,要是没猜错的话,这块村碑还是在众人的帮助下才挖走的。”
“他娘的。”那启悟怪叫一声:“这些村民都疯了吧?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我没有回应,低声道:“村碑和村尾的坟包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但其中必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先回去问问刘大爷,答案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走!”那启悟重重点头,直起身子就大步朝刘大爷家中走去。
刘大爷已经从炕头下来,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于沐之虽然不见踪影,不过厨房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应该是在帮刘大爷做饭。
“你们回来了。”刘大爷伸手招呼我们坐下。
我的屁股刚刚落在石凳上,就开门见山问:“刘大爷,冒昧问一下,你们村口的村碑是被什么人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