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替身宫女倾后宫:公主心计, 第49章 朱颜改25-当了五年替身后我跑路了txt免费阅读

第49章 朱颜改25-当了五年替身后我跑路了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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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蝶……”

    辰凤瑶目眦欲裂,高声哀呼,身形飞快地向三江中间冲了过去。

    “噗通……”

    司徒紫玉一个倾斜,就在庄绮蝶的身体没入冰块和寒冷的三江之中之时,跌倒在地,再一步也走不动。

    汗水不停地从他的额头和身上流出,浸透了他的衣襟,脸色苍白,剧痛从胸口不断地蔓延,浑身无力抽搐般的疼痛,令他再没有一点力气,眼前发黑。

    “仙蝶……”

    无力地睁大眼睛向三江中望了过去:“救她,必须救她……”

    辰凤瑶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为何当初不肯好好的习武,若是有司徒紫玉那样的轻功和武功,未必就不能及时把庄绮蝶救回来。

    跑上冰面,冰面之下,已经没有了那个女子的一点倩影,冰冷的江水,不断地从冰层的裂缝中涌出。

    敏儿的衣衫尽被冰水浸透,浑身哆嗦着,手中只有一只鞋子,最后的关头,她抓住了庄绮蝶的脚,但是庄绮蝶扔下了一只鞋子,消失在三江之中。

    敏儿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身边的冰块,眼睁睁地看着庄绮蝶迅速地被咆哮的三江水卷走,身体一大半在冰水之中。碎裂的冰块,不时从身边掠过,她拼命向没有碎裂的冰层上爬。

    回眸,眼中满是泪水,就在刚才的一瞬间,她抓住了庄绮蝶,就想如此也随着庄绮蝶一起去了。

    但是庄绮蝶最后说的几句话,令她不能那样做。

    “公主……”

    绝望而悲哀的泪水,从脸上滑落,不停地滑落。

    “皇上,请皇上不要冲动,臣等会去救她们的。”

    一个人,在辰凤瑶的身后,一把紧紧地把辰凤瑶抱住,不让辰凤瑶再向前去。脚下的冰层,发出细微而刺耳的断裂声,裂缝在不断地扩大蔓延。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放开朕!”

    “皇上,您去了也于事无补,臣已经派人过去救她们了。皇上乃是万金之体,请皇上不要涉险。”

    “混蛋,放开朕,不然朕杀了你!快放开朕,你,你知道她是谁吗?仙蝶,仙蝶公主啊!”

    “臣知道,刚才皇上已经喊了几遍公主的称号。”

    欧也风脸上一片冷静,丝毫没有惊慌悲伤之色,有不少的军卒已经从冰面靠近了庄绮蝶落水的地方,有些兵卒冒险下到冰寒的三江之中,寻找庄绮蝶的踪迹。

    敏儿被人从断裂的冰层中拖了出去,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混蛋,你知道还敢阻拦朕,欧也风,放手,不放手朕杀了你。朕命令你,放手!”

    “皇上要过去涉险,就请皇上先杀了臣吧。”

    欧也风跪下,跪在辰凤瑶的脚边,仍然不肯松手紧紧地抱着辰凤瑶。

    “你,你好,你竟然敢违背朕的旨意,欧也风,你够胆!”

    辰凤瑶咬牙,狠戾的眼神如利剑一般,盯着欧也风。

    欧也风身体微微一颤,如今这位皇上的盛怒,令他从心底生出敬畏之意。而这位皇上的盛怒,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平日无论有多么大的事情,多么严重的事情,皇上的唇角,迷人的唇角,总是带着一抹幽冷的笑意。那样的笑意,同样令辰国上下心悸,不敢多看一眼。

    绝美的风姿,妖媚的容颜,冷酷的君王,这就是辰国如今的皇上。

    但是此刻,他的盛怒和失态,让欧也风才明白,这位皇上的心中,也有柔软的地方,也有在意的人和事情。为了那位昔日盈国的公主,竟然在众人的面前如此失态。

    “她该是一位怎么样的女子?竟然牵动了两国君王的心,为了她而盛怒痛心。就连那位残暴冷酷的玄国皇上,也会允诺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皇上,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命人找到仙蝶公主。皇上,玄国的皇上昏迷不醒,臣以为,此刻皇上该去玄国皇上的身边,而不是在这里。”

    辰凤瑶霍然回头,才看到司徒紫玉已经昏迷不醒,被侍卫抱在怀中焦虑地呼唤。御医也赶了过来,就跪在地上为司徒紫玉诊治。

    “皇上,您也不会水,何况此时三江水冰寒,臣会尽力去找到仙蝶公主的,皇上不该忘记,公主乃是先帝的骨血,臣的旧主。”

    “欧也风,给朕找到她,一定要她活着。朕不要看到她出事,此事办不好,你休要来见朕。”

    “是,臣遵旨,办不好此事,臣就自个拎着脑袋来向皇上请罪。”

    “欧也风……”

    辰凤瑶双手用力紧握住欧也风的手,欧也风感觉到辰凤瑶的手在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焦虑无助的眼神,那样的神情和眼神,从未在皇上脸上见到过。

    “皇上,您放心,臣一定会把仙蝶公主给皇上带回来的。皇上,您是辰国的皇上,请皇上不要失态。”

    一瞬间,辰凤瑶紧紧闭上眼睛,手松开了欧也风,脸色恢复了原来的冷漠。

    他低下头微微弯腰,把唇凑到欧也风的耳边:“必须在皇兄的人之前找到她,暗中带她走,不要让任何人得知她的下落。此事,朕相信你可以做好。”

    “是,臣明白,请皇上放心。”

    辰凤瑶转身,疾步跑到司徒紫玉的身边:“皇上如何?”

    “启禀皇上,吾皇病情严重,需要静养服药。”

    御医看了看昔日的九殿下,今日的辰国皇上,再看看躺在侍卫怀中的皇上,有些郁闷,两位皇上,连称呼都要乱了。

    “皇兄病情如何?”

    “启禀皇上,吾皇心脉不稳,如今昏迷不醒,需要再进一步诊治观察。”

    “在朕的面前,你还需要隐瞒什么吗?皇上乃是朕的皇兄,对朕而言,没有什么比皇兄的身子更重要。”

    “外臣不敢,此乃是外臣实言。”

    “你,派人在四周严密把守,皇上病重的事情,不得泄露出去,也不得令任何人靠近。”

    “是,外臣遵旨。”

    侍卫们纷纷遵照辰凤瑶的吩咐行事,把司徒紫玉严密地守卫在中间,不许任何人靠近。好在这些人没有人不认识辰凤瑶,而辰凤瑶对这些人也非常的熟悉,吩咐起来也没有难度。

    司徒紫玉的部下,都知道皇上对辰凤瑶的纵容和宠爱,有的还在以为,辰凤瑶是司徒紫玉的禁脔。见到辰凤瑶对司徒紫玉紧张的模样,更是心中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遵从辰凤瑶的吩咐,他们也没有意见,以往辰凤瑶在司徒紫玉身边时,也没有少吩咐他们。

    “来人,从这里到皇上的帐篷,严密把守,百步之内,不得令任何人靠近。有随意走动张望者,杀无赦!”

    “遵旨。”

    辰凤瑶低头看着司徒紫玉,御医急忙道:“皇上不宜移动,应平趟休息。”

    辰凤瑶命人用木板把司徒紫玉抬回了帐篷之中,放到床铺之上,几个贴身侍卫严密在帐篷内外把守。毕竟如今辰凤瑶的身份不同,他们不能赶辰凤瑶出去,也不放心让辰凤瑶独自留在司徒紫玉的身边。

    司徒紫玉脸上苍白,额头不断渗出冷汗,两个御医跪在床榻之前,细心地为司徒紫玉诊脉用药。

    一个御医先用了针灸之术,稳定司徒紫玉的病情,另外一个侍候着把药用水融化了,给司徒紫玉服用下去。

    辰凤瑶不时用丝帕拭去司徒紫玉脸上的汗珠,忧心忡忡地看着司徒紫玉。

    “皇上到底病情如何?皇上一向身体康健,勇武无敌,如何就会发病?这种病,不曾见皇上有过,是何原因所致?”

    “启禀皇上,吾皇素来龙体康健,只是最近不知道为何,忽然就发病。上次皇上发病,用了药,但是皇上也没有在意。不想此次发病如此严重,竟然就昏迷不醒起来。”

    “皇上为何骤然发病?是何原因?”

    “启禀皇上,外臣看,皇上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心脉异常,而外臣诊断,皇上最近的龙体也有些异样。皇上龙体本来极为健康,乃是习武之人,轻易也不会有病。但是这病,有些蹊跷。”

    “你细细说来,在朕的面前,何须诸多隐瞒。”

    “外臣不敢,皇上容禀,以外臣愚见,恐怕皇上是被人所害,下了什么诡异的药物所致。若是情绪过于激动,或者悲伤痛心,就会引起病发,此病发于心脉,甚为难以治疗。”

    “被人所害?谁敢如此大胆,暗害皇上?”

    “外臣不知,恐怕也只有皇上身边的人,那些贴身侍候的人,才有这种机会。外臣愚见,定是有人暗中长期给皇上服用什么不妥的食物,在食物中下毒或者用了什么药,因此才会如此。”

    “皇上,奴才以为,或者此事不是无因。”

    何玉庭急忙过来跪倒在辰凤瑶的面前,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们在此细细为皇上诊治,不得有丝毫的懈怠,何玉庭,你跟朕出来。”

    辰凤瑶出了帐篷,到了旁边的帐篷之中才问道:“有什么隐情,你说出来无妨。”

    “是,在皇上的面前,奴才不敢有所隐瞒,以奴才愚见,或者就是那位仙蝶公主所为。”

    “是她?”

    辰凤瑶眸子中露出深思之色,那不是不可能,他素来知道庄绮蝶一直痛恨司徒紫玉,而在司徒紫玉的身边动辄得咎,其后司徒紫玉杀死了五皇子和七皇子,这些仇怨,很可能会令庄绮蝶对司徒紫玉下手。

    “为何你如此说?”

    “回到玄国后,皇上对仙蝶公主一直很宠爱,其后皇上宠幸了公主,但是仙蝶公主的身份,一直是皇上身边的侍婢。其他三位公主先后死去,庄天佑被打入天牢,其后也被赐死。从庄逸辰逃走后,公主对皇上就越来越冷淡无礼。”

    “原来如此,皇上待她……”

    “皇上待公主,真是宠爱已极,即便是公主诸多无礼冒犯,皇上也从不曾计较过。想必克天发生的事情,皇上您也该知道一些。后来公主怀了身孕。”

    “朕听闻,公主其后因为遇害而流产,如何会发生此事?”

    “是后宫有人不愿意看到仙蝶公主为皇上诞下子嗣,因此暗中加害。本来皇上把公主放在寝宫是很严密的,不想还是被奸人所称。公主一直误会皇上,以为是皇上下手,其实为了此事,皇上处死了后宫很多人。”

    “皇上定是不屑对仙蝶公主去解释的,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仇恨太深,国破家亡之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仙蝶公主那样的女子,本就不该留在皇上的身边。”

    “皇上从不动情,一旦动情,便再难收拾。”

    辰凤瑶叹息,那位皇兄,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动情,而那个女子,偏偏是他的仇敌。

    “皇上昏迷之前,严命一定要找到仙蝶公主。”

    “她的身份,在玄国应该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是,奴才已经严命那些刚才听到皇上呼唤仙蝶公主的人,不得泄露出去,好在也没有几个人听到。”

    何玉庭抬眼恭谨地看了辰凤瑶一眼,如今不同,辰凤瑶贵为一国之君,但是辰凤瑶能亲自到盈地来拜见司徒紫玉,这份信任和情谊,就足矣。他对辰凤瑶,也有很多的信任。

    “放心,朕身边的人,绝不会泄露此事。”

    辰凤瑶明白何玉庭的话,接了一句。

    “多谢皇上,此事,奴才还要求皇上。”

    何玉庭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对辰凤瑶行叩拜大礼。

    “有什么话就说吧,朕和你也是老朋友了。”

    “不敢,奴才只是个奴才,不敢当万岁爷如此说。”

    何玉庭恭敬地跪伏在地,额头碰触地面。

    “得了吧,朕在玄国之时,平时也没有看到你对朕如此的恭敬。”

    “奴才素来不曾对皇上敢有丝毫的失礼。”

    “何玉庭,有话就说吧,只要是为了皇兄,朕还有什么不肯的吗?”

    “皇上对吾皇的情谊和诚意,奴才自然明白,只是奴才此言,却是不敢让吾皇得知。”

    “你是想让仙蝶公主永远在皇兄的面前消失吧?”

    何玉庭缓缓地挺直了身躯,直挺挺地跪在辰凤瑶的面前、笑道:“皇上睿智,英明神武,奴才钦佩之至。此事,皇上可肯担巨大的干系吗?那位仙蝶公主的身份,实在是不宜再留在皇上的身边。如此对公主,对皇上皆好。请皇上恕奴才大胆,奴才见皇上对那位公主,也颇有情意,若是皇上手下的人,找到了那位公主,而她命大不死的话……”

    “何玉庭,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的话在朕的面前,也敢说出口。”

    “请皇上恕罪,奴才该死。”

    何玉庭深深拜了下去,重重磕头在地。

    “仙蝶公主,不能再留在皇上的身边,如今皇上龙体还不知道如何。此事,奴才也只有恳求皇上您,皇上您当初敢把庄逸辰带走到辰国,奴才想,皇上您也不在乎多带走一位仙蝶公主。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

    “玉庭,在你的眼中,还是没有把朕当皇上吧?”

    “不敢,奴才万万不敢,奴才恳求皇上开恩,若是皇上为了吾皇着想,就请皇上承担这个干系吧。求皇上您,念在吾皇对皇上的情分上,就答应奴才的恳求吧。”

    辰凤瑶良久没有说话,何玉庭重重磕头。

    “也罢,你起来吧。“

    “谢皇上隆恩。”

    “仙蝶公主已经死了。”

    “是,奴才明白,遵照皇上旨意去说。”

    “希望皇兄不会因此太过悲伤,他的身体,恐怕是再不能承受太多的刺激。此事,你先不要说出来,就说不曾找到。”

    “是,奴才已经暗中命令那些人,不必太过费力去寻找公主。”

    “玉庭,你的胆子果然是越来越大,若是被皇兄得知此事,你的人头就不稳了。”

    “皇上不说,有谁会知道呢?”

    何玉庭忧心忡忡地道:“皇上,奴才实在是担心,那位公主到底用了什么药物和手段,把皇上害成了如此模样。小皇子的流产,皇上不知道多么痛心,此事不是皇上所为,皇上对公主的宠爱,从未变过。为了公主,皇上处死了柳婕妤,灵妃,为了小皇子流产的事情,后宫大清洗。这些,公主都并不知道。“

    “皇兄的性子,你是最清楚不过,他如何会对一个女子解释什么。若是肯解释,也不至于有今日。皇兄明明爱极了仙蝶公主,却是屡次三番地折磨羞辱于她,用庄逸辰来威胁她,也难怪她痛恨皇上。”

    “皇上您,对仙蝶公主,也颇有情意呢。”

    “大胆!”

    辰凤瑶脸色一寒,一抹幽寒的笑意在唇边展现,绝美而绝冷,带着令人心悸不安的味道。

    “噗通……”

    何玉庭心中一颤,不想短短几个月不见,这位曾经的质子,辰国的九殿下,已经有了如此令人敬畏的威仪。那笑意虽然就在唇边,却是带着冰封的温度,透出几分杀意。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此事,朕会尽力去查明,但愿皇兄的龙体无碍才好。玉庭,去宣召玄国最好的御医过来,此事勿要泄露出去,以免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是,奴才遵旨,此事就要请皇上多多费心,暂时留下代替吾皇处理一些事情。若是皇上留在此地,吾皇便是停留几日休养,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又来算计朕,即便不是如此,皇兄如此朕又岂会离开。也罢,就在此地扎营吧,严密防守便是。有什么事情,让其他人的处理,若是有必须,朕就代替皇兄处理。”

    “皇上,罗峰已经回来了,求见皇上,只是奴才让他恭候,说皇上正在和皇上您叙旧。”

    “皇兄何时才能清醒过来?”

    “奴才不知,御医尚未说皇上何时才能清醒。”

    “去问御医,皇兄何时可以清醒。”

    “是,奴才即刻就去。”

    何玉庭急忙退下,片刻后匆匆回来回禀:“启禀皇上,御医说要到晚间才能苏醒,因为皇上情绪不稳,给皇上服用了催眠的药物,不敢此时就令皇上清醒过来,唯恐皇上会情绪激动。”

    “玉庭,如今朕的身份不同,恐怕是不便代替皇上处理事情。“

    “皇上,但是如今皇上身边,也唯有皇上您,才是最适合代替皇上处理事务的,其他的臣子,可以协助皇上您处理事务。其他的人和事情,别人都可以处理,罗峰的事情,却是不便让别人去处理。”

    “既然如此,就请皇上身边的人到朕这里来,说明此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吧。”

    “皇上无需忧虑,吾皇昏迷之前,有旨意请皇上代替吾皇处理一切事务,谁敢违背皇上的旨意。”

    “哦,皇兄有此旨意吗?”

    辰凤瑶秀眉扬起,不想司徒紫玉昏迷之前,竟然颁布了如此的旨意。

    “是,皇上亲口旨意,奴才就在皇上身边。”

    “既然是如此,让罗峰过来见朕吧。”

    “是,奴才遵命,皇上但有所命,奴才等,无不从命。”

    片刻后,罗峰被带入辰凤瑶的帐篷之中,而司徒紫玉身边最为贴身的两位臣子,也都恭谨地垂首站立在帐篷之中。

    他们受命要遵从辰凤瑶的吩咐,司徒紫玉昏迷之前,下旨让辰凤瑶代替他处理所有的事务,这些人心中虽然诧异,但是也没有太过抵触的情绪。毕竟昔日这样的事情,也曾经发生过,司徒紫玉对辰凤瑶的宠信,非同一般。

    “外臣罗峰,参见皇上。”

    罗峰撩衣跪倒,不明白为何是过来拜见的是辰国皇上辰凤瑶,而辰国的皇上骤然间出现在此地,颇为诡异。更令他不明白的是,为何不是去拜见司徒紫玉。

    “起吧。”

    罗峰缓缓地起身,低头恭谨地站立在原地,他已经看到左右是司徒紫玉的心腹。

    “皇兄有些疲惫,因此命朕代替皇兄处理所有的事务,你有什么事就对朕回禀吧。”

    “是,外臣遵旨。”

    罗峰目光微微一闪,既然司徒紫玉的心腹就在辰凤瑶的左右,而此地乃是司徒紫玉的军营,即便是辰凤瑶出现在此地,应该也不会有其他的问题。

    何况,他并不太关心这些。

    “启禀皇上,盈地的战事,基本都已经平息下来,只要吾皇可以在盈地驻扎一段时间,施以恩德,定会令盈地的臣民感怀吾皇恩德,因此诚心归顺。”

    “盈地的事情,细细回禀于朕吧。”

    罗峰低头回禀详情,他带回来几位归降的大臣和将军,是前来拜见司徒紫玉请罪的。

    “很好,此事罗峰你办的极为妥当,欧也风就在外面,你带他们进来见朕,出去和欧也风叙旧吧。”

    “是,外臣遵旨,谢皇上恩典。”

    罗峰急忙躬身施礼,不想可以在此地见到欧也风,欧家和罗家乃是世交,也是姻亲,因此罗峰和欧也风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多时,罗峰引领几个人走了进来,几个人撩衣跪倒在地:“外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罗峰,你下去吧,欧也风会告诉你朕的吩咐。”

    “是,外臣遵旨。”

    罗峰退下,辰凤瑶微笑亲手把几位盈地的臣子搀扶起来,抚慰了一番安顿下去。

    几队人马,沿着三江不停地搜寻,江面上热闹起来。因为是冬季,寂寥的江面上,此时却是出现了许多的船只,不停地在江面上搜寻着什么。

    “仙蝶,仙蝶……”

    司徒紫玉伸出手,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仙蝶,不要离开朕,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皇兄,既然有如今,你何必当初?”

    辰凤瑶叹息,伤她是太深,庄绮蝶和司徒紫玉之间的恩怨情仇,不死不休。

    “恨到深处是遗忘,司徒紫玉,我会忘记你的。”

    妖娆的笑容,就在眼前,那个绝美的女子,带着决绝的表情,灿烂的笑容,义无反顾地跳入江心。

    “小蝶儿啊,你的性子,还是那样的倔强,如此对你有何好处?国破家亡,你如今才去选择死,就忍心吗?”

    心蓦然间就是一痛,她受过多少的伤害?

    流产啊,唯一的孩子,就那样去了。

    “小蝶儿,你和皇兄之间的误会,已经是太深太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吗?若是皇兄肯低头和你解释……”

    辰凤瑶苦笑,国破家亡,杀父之仇,如此的深仇,又如何能解开呢?

    “仙蝶,不要离开朕,孩子不是朕下手的,朕想要我们的孩子……”

    司徒紫玉不安地喃喃低语,在昏迷中,他抓紧了辰凤瑶的手,似乎在抓着庄绮蝶的手,不肯放松,绝不放松。

    剧痛从手中传来,辰凤瑶无奈地苦笑,轻声安抚司徒紫玉。

    “皇上,没有人要离开皇上。”

    良久,司徒紫玉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何玉庭走到辰凤瑶的身边,在辰凤瑶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辰凤瑶轻轻地把手费力地从司徒紫玉的手中抽出来,转身走出帐篷,几个人迅速地走了过来跪倒磕头。

    辰凤瑶没有开口,径直向自己的帐篷走了进去,几个人急忙起身跟在了辰凤瑶的身后。

    “启禀皇上,还没有找到。”

    欧也风不安地跪了下去,深深低下头去。

    良久辰凤瑶都没有开口,不安,极度的不安,难道会一语成谶,庄绮蝶真的已经死了吗?

    “请皇上恕罪,臣已经派了几股人,到处搜寻,沿着三江附近搜寻,无论如何,臣一定要找到……”

    欧也风不好直接说出庄绮蝶的身份,只能模糊的一带而过。

    “还没有找到,已经两个时辰了,什么人可以在如此的天气,留在三江之中不死?”

    “臣无能,请皇上息怒。”

    欧也风深深低下头,心中满是愧意,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潜蛟军的大都督,就连一个落水的女子,也找不到吗?”

    辰凤瑶冷笑,盯着欧也风:“是你不愿意找到她,还是不肯用心去找,或者就宁愿看着她死掉?还是在你的心中,朕的旨意,你也可以阳奉阴违?”

    “臣不敢,臣万死也不敢,求皇上明鉴。”

    欧也风重重磕头在地,砰砰作响,在他的心中,辰凤瑶的威仪越来越重,威压越来越深,对皇上的敬畏日渐深重。跟随辰凤瑶越久,这种敬畏就越深。

    “皇上,臣决不敢有丝毫懈怠,求皇上息怒,再开恩给臣一点时间,臣立即亲自去寻找。”

    “很好,欧也风,朕要看到她完好无损,你明白吗?”

    “是,臣遵旨,请皇上万安,臣一定尽力。”

    “去吧,天要就黑了,若是天黑,恐怕就更没有希望。”

    “是,臣告退。”

    欧也风急忙匆匆离开,亲自带人一路搜寻,辰凤瑶到盈地来拜见司徒紫玉,随身带了五千的精兵,而其中的大部分精兵,就是潜蛟军的精英。从司徒紫玉借来的一万精兵,始终一直就不曾还回去,而是留在宁远。

    这一次离开都城,也是一个计策,要让那些不安分的因素,因为他的离开而露出本来的面目,尤其是那几位皇子,若是不给他们机会,不能尽早铲除掉朝中的不安因素,他的皇位,始终不是那么的稳定。

    虽然先帝留给他的几位顾命大臣,表面是效忠于他,但是心中到底有什么想法,他也不敢就去绝对的信任。

    而如今,他唯一可以绝对的信任的人不多,司徒紫玉的一万精兵和良将,是他的杀手锏,也是他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同样,他所能信任必须信任的,也还有潜蛟军。

    潜蛟军的地位和身份特殊,绝不会再去和辰国其他的皇子有什么约定,他相信聪明睿智如那位潜蛟军的大都督,该明白谁才最后是辰国的主人。

    已经宣誓向他效忠,他也给了欧也风权力和信任,就看欧也风会如何去做。

    “欧也风,莫要让朕对你失望才好。”

    不安,随着黑夜的降临而降临,一旦到了黑夜,就等于完全没有了希望。

    “皇上,奴才求见。”

    “进来。”

    何玉庭走了进来躬身施礼:“皇上,吾皇醒来,请皇上过去相见。”

    “皇兄醒了吗?如今身体如何?”

    辰凤瑶霍然起身,匆匆边走边问。

    “已经没有大碍,只是御医说皇上如今受不得刺激,另外最好得知暗害皇上的人,曾经给皇上服用什么,以便解救诊治,给皇上下药。如今皇上已经服用了药物,平稳下来。”

    “如此就好,仙蝶公主的事情,就先告诉皇兄还不曾找到吧。”

    “是,一切遵从皇上的旨意。”

    辰凤瑶进入司徒紫玉的帐篷,见司徒紫玉正平趟在床榻之上,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冷峻的脸有说不出的寒意,在无尽的寒意中,带出些许的柔弱。

    “皇兄。”

    辰凤瑶走到床榻之前跪了下去。

    司徒紫玉一把握住辰凤瑶的手臂:“以后见朕,不要跪拜。”

    “是,臣弟遵旨。”

    辰凤瑶起身坐在床榻前:“皇兄,感觉好些吗?”

    “痛,这里很痛,凤瑶,你知道这里痛的滋味吗?”

    “皇兄,臣弟早就经历过的,心痛的滋味,臣弟该比皇兄更清楚。何况,皇兄如今的模样,以为臣弟的心就是铁打的,不会因为皇兄如此而心痛吗?”

    “呵……”

    “她要忘记朕,要把朕给遗忘掉,朕决不能允许,绝不……”

    “皇兄,身子要紧,皇兄不要多想了。到了此时,皇兄还在想着一个害了皇兄的女人,如此的皇兄,让臣弟感觉陌生。”

    “朕也是人,这里同样不是铁打的。”

    司徒紫玉捂住胸口,一阵阵闷痛从胸口传出,蔓延开来,原来他也会心痛,原来心痛是如此的难忍难耐。

    原来,他也会为了一个女子心痛,只有此时,他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真的就在他的心中。

    “凤瑶,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

    “皇兄,求皇兄你好好休养吧,有了消息,臣弟敢不来回禀吗?皇兄,还有什么比皇兄您的身子重要,莫要让臣弟担心才是。如今盈地尚未安稳,皇兄你不可以如此糟蹋自己的龙体。”

    “谁会在意呢?她是恨不得亲手杀了朕吧?”

    “皇兄,忘记她吧,皇兄本就不该……”

    辰凤瑶住口,叹气道:“皇兄,求你不要多想了,安心休养几日可好?”

    “凤瑶,她……”

    司徒紫玉苦笑,再提起她,心更痛,抽搐般的疼痛令冷汗不断从身上渗出。

    “皇兄,您要如何才肯不想她,即便是皇兄不能忘记她,可是若是皇兄的身子不好起来,如何能去寻找她?”

    “你说的是,今日有劳你带朕处理了许多事情。”

    “皇兄,这种话,臣弟以后不要听到。臣弟为皇兄做些事情,还不是应该的吗?”

    “凤瑶,就留在此地几日陪朕吧。”

    “皇兄,臣弟本就是要留几日陪皇兄的,就担心皇兄不愿意呢。”

    辰凤瑶微笑,任凭司徒紫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笑道:“若是给外人看到,又要说臣弟是皇兄的禁脔,皇兄对臣弟宠爱无比。皇兄,您就是想要,也要等身子好点不是?”

    “闭嘴!”

    司徒紫玉的唇角,忍不住翘起,这只小狐狸精,总是有办法让他开心。

    冷,无尽的寒,瞬间就打透了衣衫,寒意深深从衣服到肌肤,从肌肤到骨髓的深处。

    清醒起来,因为那寒意,周围冰寒的水汹涌而至,大大小小被她踩裂的冰块从身边掠过。咆哮凶猛的江水,吞没了她,不过转眼间,就把她卷到远处。

    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庄绮蝶随波逐流,任凭冰寒的惊涛骇浪,把她卷走向远处。

    “这一次,是真的要死了吧?或者如此,从今以后,就不必再忍受暴君的肆虐羞辱。我还能活着吗?还能从这汹涌的三江中,逃出去吗?”

    跳到三江中,庄绮蝶不是没有丝毫的求生之念,对弟弟的牵挂,始终是她求生的目标。

    “如果上天还可以再给我一次生命,我就忘记过去的恩怨情仇,找到弟弟带他离开,远离辰国和三国之地,到遥远的地方去度过平静的日子吧。只是,恐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冰冷的水,不断从庄绮蝶的身体周围,包围了庄绮蝶。

    娇躯不停地在水流中颤抖,庄绮蝶尽量让身体随波逐流,不去喝下江水,让身体平躺在水流之中。

    她抓住了一块冰,让那块巨大的冰,带着她可以不时地冒出水面,呼吸到空气。冰带着她一路从三江中飞快地掠过,顺着江水的流向,向下游冲了下去。

    水流湍急,庄绮蝶尽力爬上了那块冰面,趴伏在冰面之上。

    只是那块冰不是很大,不时在江水中没入水面,她也随之在江水中沉浮不定。

    一块巨大的冰,在庄绮蝶的身边出现,她用尽力气靠近那块巨大的冰,抓住冰翻身跳了过去。这块冰方圆足有二十多尺,可以承载庄绮蝶的重量。也幸好,她落水后身边有不少碎裂的冰块,一直就靠着这些冰块,她才没有被江水所吞没。

    庄绮蝶趴伏在冰面上,寒风刺骨,被江水浸透的衣服,因寒风的肆虐,已经开始结冰,贴在庄绮蝶的肌肤上,冷到令她的神智也要不清醒起来。

    “不,我不能死,我不要死,逃离了暴君,我要活下去,去找弟弟……”

    庄绮蝶抓住两块比较小的浮冰,用浮冰做浆,控制冰块向岸边靠近,此时她已经离司徒紫玉的军营很远。

    三江的下流,是向盈国的方向奔涌的,这让庄绮蝶的心,多少有些安慰。但是此刻身上的衣服,外面已经凝结成一层薄冰,冷的更是刺骨。

    “希望可以坚持到岸边,要是有人在就好了。”

    三江奔涌的急流,很快就把庄绮蝶给送出很远,也正是因为浮冰遮掩了视线,急流汹涌,波浪翻滚,因此赶到江边的那些军卒,没有发现庄绮蝶的踪影。

    “砰砰……”

    几块巨大的浮冰,撞击在一起,庄绮蝶身在的浮冰立即碎裂开来,庄绮蝶的身体,重重被浮冰撞击,殷红在江水之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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