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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过堂-翰林院里西药房系统鸾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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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思淼这一夜终于睡了个好觉,闻着桃花香气,梦里花瓣缤纷,喃喃地说:“好想吃水蜜桃!”翻个身,修长的手臂枕在头下,“水密桃——”

    把半夜醒来的蕊奴逗得一笑,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何子谦三个字萦绕在心头,十来日过去了,竟没有一点音讯。有时承认自己错付人,需要莫大的勇气。

    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何子谦竟会同意除掉自己,一个心里全是前程,背负着世代荣光之人,早已经不是花前月下的情郎。

    女子缓缓支撑着坐起,大汗淋漓。

    林思淼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可是不舒服吗?”

    “没事,想坐一会儿。”

    “让我看看伤口。”晃晃悠悠爬起来,披上外衣走近,还有些睡眼惺忪。

    蕊奴眼睛蒙上层雾水,咬着嘴唇:“姐姐待我真好。”

    “说的什么话——”打着哈欠,看她愁眉紧锁,甜甜笑着:“别担心,不会留疤的,我有办法。”

    女子点点头,眼里有了笑意,犹豫会儿,支支吾吾地问:“姐姐可知道何大人的消息?”

    林思淼一点儿也不想提起这个人,尴尬地笑笑,“没听说入狱啊,估计比咱两个强。”

    “那就好。”女子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林思淼心想何子谦真是祖坟冒青烟,随即一脸不高兴,“他有什么好?肯定到现在都没有面圣,所以才害你在大理寺受苦。”

    封蕊奴低下头,自嘲道:“何大人日理万机,我不值得他费心。”

    “反正我若是妹妹,早就自求活路了,才不管他。”

    “姐姐不会的。”

    “怎知我不会?我给你说呀——”语重心长甚为认真:“天下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命,没人值得你豁出去!”

    对面人嫣然一笑,溶溶月色下的双眸如梦似幻,竟把林思淼看呆。

    她心里对何子谦的厌恶更是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封蕊奴被带入大理寺,却莫名其妙葬身火海之事闹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口议论纷纷。

    言仆射先下手为强,伪造蕊奴的口供后,又一纸诉状将何子谦告到金銮殿。

    蕊奴之死只说是让她外出养病,火灾实属意外,反正死无对证,最多抓几个狱卒顶罪。

    圣上震怒,命大理寺查办。

    贾榜眼在宅子里如坐针毡,他已经跑到何家三趟,全都吃了闭门羹。傍晚时直接看到何状元被大理寺押走,心急如焚。

    今日收押,第二日就开审。不只圣上亲临,还面向世人开放。

    陛下亲政没几年,正在年轻锐气之时,从殿试里选中何子谦,是看上他锦绣文章,志趣高昂。

    本以为要培养自己的亲信,没想到闹出这档风流韵事。他并不相信言仆射的一面之词,但此事影响极差,何子谦必须拿出证据来,才能向天下交待。

    开审当日,半个京城的人都守在大理寺公开审讯的衙门前,好像看戏般热闹。

    一大早华弈轩就笑吟吟地准备出门,林思淼表示自己也很想跟着去,可以化个妆比如女扮男装之类的。

    结果被无情拒绝,满脸失望地坐在椅子上生闷气,蕊奴醒来问刚才可是华公子。

    她才想起曾经怀疑过两人关系不简单,心里咯噔一下,“你们以前见过吗?”小心翼翼地问:“怎么看个身影也认得。”

    蕊奴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可是欢场里行走之人,对小女儿春心萌动之事再敏感不过,故意说:“见是见过的。”歪着头打趣道:“姐姐要介意,以后就不见了。”

    林思淼脸一红,知道她开自己玩笑,“我看你是好了。”

    蕊奴咯咯地笑,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儿,看上去神采奕奕。

    林思淼端出青瓷碗递给她,里面是早就配好的营养液,像牛奶一样的乳白色液体,尝一口甜滋滋的,蕊奴很喜欢喝,笑说每天多给几碗才好,姐姐的宝贝东西真多。

    “喝多了小心你胖!”她吓唬着:“到时嫁不出去。”

    大理寺外,人山人海,普通人就挤在门口往里瞧,富贵人家则坐在对面茶楼的雅间往下看。因不知道要审多久,还有小商贩在门口摆摊卖小吃,香饮子——真是和看戏一般。

    大穆朝人民生活富裕,自与银族五年前那一场大仗后,再未有过战事,称得上是国泰民安。

    人有钱又有闲,就愿意到处听八卦,各个兴致勃勃地等在外面,想听新科状元和京都角妓的风流事。

    华弈轩坐在二楼雅间,伙计沏上茶,他慢悠悠地品着。

    斜上角的三楼靠窗位置,是惴惴不安的贾榜眼,手中的茶杯拿起又搁下。他觉得何子谦精神不对头,对今日庭上的走势完全没有把握。

    庭审整点开始,大理寺卿正襟危坐中央,帘子后是年轻的陛下。

    两排狱卒摆列整齐,威严肃杀。

    一声鼓响,厅内外立刻安静如夜,只有蟋蟀的鸣叫声伴随着夏风吹开黄旗。

    言仆射知道圣上就在帘后,嚣张气焰顷刻间收敛许多。大理寺卿段大人看座,他还推让半天才敢坐下。

    何子谦带着铁链聚焦在众人的目光中。

    他面容枯瘦,神态恍惚,再不是往日的俊郎少年。人们发出轻微叹息声,连言仆射也暗暗吃惊。

    走进,跪下,一言不发。

    大理寺卿清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

    “何子谦,有人告你与官妓封蕊奴有染,你可认罪!”

    低头,仍旧不语。

    贾乃玉的心提到嗓子眼。

    段大人将状子与供词念一遍,又问:“你可认罪!”

    言仆射斜眼瞧瞧男子,那供词上是如假包换的封蕊奴手印,凭你再有本事也不能翻案。

    “何子谦,你可认罪!”

    第三遍问话,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等着。

    何子谦张开口:“臣认罪。”

    哗——底下一片慌乱,没人猜到何子谦会认罪。言仆射的下巴都要惊掉,帘后的陛下轻皱眉头。

    段大人心想这还挺省事,立刻就能结案,拍拍桌面,“你承认供词上所言句句属实!”

    “不。”他抬起头,“状子上写蕊奴与我暗自交往并非实情,是在下以权势逼迫于她,”磕头在冰凉坚硬的地板,“还请大人明鉴,让封姑娘干干净净入葬,不要是戴罪之人。”

    大堂内外一片肃静,众人鸦雀无声。

    言仆射傻了眼:何子谦这是疯了!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费那么大劲。

    还有一个人更目瞪口呆,是三楼的贾乃玉。

    两个对头此时开天辟地的心有灵犀:何子谦疯了!

    段大人莫名尴尬,本以为会唇枪舌剑,难分伯仲,没想到竟如此简单。偷偷扭头瞧向陛下,圣上点头,示意可以结案,随即让侍从拿来纸笔,写下判决。

    段大人乐得照着念:“今断定何子谦风化罪成立,贬回旧籍,以后朝廷永不录用。”

    刚念完,何子谦突然歇斯底里地喊叫,“在下不只犯有风化罪,还有贱/淫之罪,蕊奴之死与我也有推不开的关系。”

    后面这句话吓得贾乃玉面如死灰。

    言仆射从此开始看戏,左右也和自己没啥关系。

    “何子谦。”段大人哭笑不得,“判决已定,你就谢恩吧!”

    他仍旧不停地喊叫,大理寺卿赶紧使眼色让狱卒把何子谦拖下去。

    桌子一拍,结案退堂。

    人群里就炸开锅,没想到这么简单就结束。众人议论何子谦肯定是傻了。

    华弈轩笑笑,起身离开茶楼。

    临出门前遇见一位俊美少年,正满脸扫兴地往外走,“真没意思!原来是个疯子过堂。”

    “疯子看常人,怕是觉得我们才是疯子。”他笑嘻嘻地接话,翩翩离去。

    少年望着男子渐行渐远,心想这话挺有意思,扭头道:“下次二哥哥再说我疯,我便这样回他。”

    “郡主——”

    “对啦,最近好久没见林小娘子,咱们去瞧瞧。”

    “郡主别去了,我昨儿才去问过,说被什么人请走,十来日没回。药都快卖完,小女孩秋蝉正愁着呢。”

    “啊?!”晏瑜潇皱起眉头:“不会出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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