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明明是他,这次回来之后,他什么时候有过简单的亲亲抱抱了?哪次不是亲着亲着就进入了主题?!
下流!
无耻!
云舒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人,但在男人怀里却不敢轻举妄动,万一,万一真的扯开伤口怎么办?
“你……你先放开我,我压着你伤口了你没感觉?”
男人笑的满不在乎,“压着就压着吧,总比你趁我睡着了偷偷溜走要好。 更新最快”
他将小女人的腰死死地环住,大掌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口,完全不给她逃脱的可能性。
云舒侧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击打着她的耳膜,直到此时她才算彻底放心,既然他不想让她走,她也不会拗着他的性子非要离开,“我保证,我发誓,你就算睡着了我也不走。”
秦穆之放开她等她站起来,他吃力地挪出一点空间,学着她上次在医院的样子拍了拍床,“来,一起躺下。”
“你别乱动,我……”云舒四下看看,拖了把椅子过来,“我坐在这里就好。”
男人不依不饶,“乖,听话,躺过来。”
云舒嘴皮动了动,还没发声,他又说,“要不然,我陪你坐着?”
说着,还真就作势要从床上爬起来,吓得云舒赶紧从椅子爬到了床上,“你就老实躺着不行吗?”
男人邪肆地挑了挑眉,没答话,反而在她爬上来的瞬间,侧身将她抱在了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肩窝,颇为小孩子气地拱了拱,问她,“从阳台上跳过来,害怕吗?”
云舒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过了好半天才闷闷地回答,“怕。”
“怕你还……”
“可是,我更怕你醒不过来。”
小女人说话时口中嘘出的热气穿透了他身上的病号服,染在他心口一片暖意。
他眸色微凝,大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说不清是宠溺还是安抚。
男人给她拍背的力度不大不小,让她格外享受,她缓缓闭上眼睛,把紧张了一整天的心也歇息在了他的怀抱里。
可能是昏迷的时间久了,秦穆之醒着便再也睡不着,怀里的小女人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深深浅浅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也没睡的事实。
“安安生病了?”
云舒缩在他怀里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应该是没料到男人会问到安安,又想起自己刚才说过安安在楼下的病房,她点点头,“急性肺炎。”
“嗯。”秦穆之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说,“今晚,先陪我吧,天一亮就放你走。”
向来霸道的男人温柔起来要人命,云舒十分不适应地想抬头看他,可脑袋被他按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看不到他眼角的那抹嗜血般的腥红。
两个人谁也没有提起刚才云舒自白的那些话,仿佛秘密永远变成了秘密,只不过从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他们心知肚明又极其默契地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因为这个秘密对他们来说是共同的伤害。
但,不同的是,云舒选择用时间忘记淡化伤痕,秦穆之却决定让幕后的主使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姑姑今天找你麻烦了?”
云舒用舌尖抵住左侧脸颊的内壁,轻声否认了那一耳光的存在,“没有,只是说不想让我再见你。”
真的没有吗?秦穆之并不相信,如果真的没有,云舒怎么可能听见有人来就吓得钻到了床底下,姑姑的脾气他十分了解,真想为难谁,必定会先放出狠话,面对云舒,恐怕就不仅仅是狠话那么简单了。
云舒故意隐瞒也是不想他为难,这些他明白,所以他更不会让她受委屈。
“天一亮我让简良给安安转院,梓歌有位老师是专治肺炎的,到军医院有梓歌陪着你们,我也放心。”秦穆之垂眸望着默不作声的小女人,“你不用担心,姑姑对家里的私事是不太通情理,但我也不会由着她去欺负你们。”
“姑姑这么对我是情有可原,这几天,让简良帮我在公司请个长假吧,等安安病好了,我想带他回一趟江南,一连四年没有跟外公联系了,我想回去看看。”
云舒挑了这个时间回江南,一来是躲着秦芳华,二来是想回江南静静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算太多可也不少,一件件拿出来都在她的意料之外,以后的路想踏踏实实走下去,她得自己把心情整理清楚。
秦穆之稍作思忖便答应下来,“回江南待一段时间也好,这阵子京城里乱,公司里也不会消停,走的时候让简良给你订机票,等我出院把事情处理完了就过去接你。”
“嗯。”
“记着,回到舒家也别由着你舅舅们欺负你们母子,让莱迪亚陪你回去,我在江南还有一处院子,就在乌镇旁边的镇上,住的不高兴了就搬出来。听见没有?”
秦穆之向来话少,今天难得啰嗦,看得出来是真不放心她,嘱咐地面面俱到,让云舒忍不住笑了出来,“那到底是我外公家,怎么被你说的跟龙潭虎穴似的?舅舅他们只是看不起我,但从来没有欺负过我,而且有外公给我撑腰,他们还能把我撵出来?至于莱迪亚,你就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吧,自从跟着我整天都是工作日,你给人家发不发加班费啊?”
秦穆之无奈又宠溺地一笑,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发丝,像是在诠释自己对她才有的温柔细腻,“关于莱迪亚的加班费,你要是觉得我做老板苛刻,替她打抱不平,那我现在就以你的名义给她发一笔巨额奖金,你要是心疼我的钱,那也可以……”
“喂!”云舒没好气地打断他,“你明知道我是觉得回江南没必要带着莱迪亚一起,谁要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了?”
秦穆之叹了口气,“你呢?明知道我是不放心才让莱迪亚跟着你的,还非要跟我扯她的加班费问题?”
论口水战,云舒发现自己基本上没有胜算,瘪了瘪嘴巴,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我要是请假的话,穹庐的画展怎么办?我不参加会不会算你违约?”
画展要是不办,且不说会给秦氏集团带来多大的损失,单就违约的名声传出去就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在艺术圈子里,放了穹庐的鸽子,一传百百传十,到最后都知道秦氏是个不守信誉的了。
她不想让秦穆之甚至是仅仅与秦穆之有关的秦氏背负任何骂名,接受任何责难。
“放心,没什么影响。”
秦穆之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好像这场画展无足轻重,可实际上,这场画展背后关联的金钱价值高达百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