钧瞿刚问完,就发觉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更新最快
钧瞿这个人有两大特点,一个是出了名的医术高,第二个就是众所周知胆子小。
想不到房间还会有第三个人,所以在看到那只手的同时,他马上被吓得往后跳了两步,就差喊“有鬼”了。
所幸在下一秒他就认出了手腕上那条红绳缀着白玉骰子的手链,连忙蹲下把人从床底扶出来。
“云舒……你……你怎么进来的?”
病房门口有人守着,她要想进来肯定会被秦芳华知道……
晚风从阳台吹进来,窗帘的一角被风掀起,他感受到一丝凉意,莫名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拉合的玻璃门露出一条足以让人进来的缝隙,他眨巴眨巴眼睛,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云舒。
“你该不会是从阳台上进来的吧?”
亲耳听到了秦穆之说话,知道他醒过来算是度过了危险期,云舒早就松了口气,此时低着头把泪迹斑斑的小脸擦干净,闷不做声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钧瞿的猜测。
“云舒!你别告诉我你是从隔壁病房的阳台跳过来的。”
钧瞿黑着脸又问了一句。
云舒不说话,眼睛盯着自己的脚丫,沉默地点头。
“你不要命啦?!这可是十二楼!你知道掉下去会是什么后果吗!”
“咳咳……”
躺在床上的男人终于开口轻咳了两声,幽深的眸子溢出对钧瞿大吼大叫的不满,钧瞿懂得收敛,立时住口,只是仍旧凶巴巴地瞪着云舒。
真是被他们打败了,互相折磨的时候比谁都狠,一旦和好又连命都不要,这俩人身在其中一点都不知道他们这些旁观者有多么担心。
云舒始终背对着秦穆之,一言不发地站着,即便如此她也能感受到身后病床上的男人灼灼如火的目光。
不自在,简直太不自在了。
心里话都说完了,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可她自己身体就像被掏空了一样,站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钧瞿也不想留在这里当电灯泡,叹着气摇了摇头,打算往外走。
谁知走了没两步,白大褂的袖子就被人扯住了。
“钧瞿,我跟你一起走。”
说这话时,云舒看都不敢看秦穆之。
钧瞿扭头率先看到的就是秦穆之隐去笑意后覆满冰霜的脸,那眼神,那气势,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了似的,他讪讪地笑着推开了云舒的手,“你们,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云舒,你来不就是为了陪着穆之嘛?他醒了,你一句话都不说,这么做对吗?嗯?我都看不过去了。”
“他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安安还在病房,半夜见不到我他会害怕的。”
“我见不到你,也会害怕。”
秦穆之气息虚弱,浑身凌人的气场消失的没了一点踪影,话里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可怜。
堂堂秦家大少爷,高高在上的总裁大人居然可耻的撒娇,差评!绝对差评!
钧瞿忍着牙酸的痛苦摆了摆手,“你们聊,我先走。”
再不走,恐怕会被他们屠狗小分队的虐死。
房间里只剩下了云舒和秦穆之,暗色调的灯光笼罩着小女人的周身,让人看着就舒服温暖。
直觉告诉云舒,男人是听到她那番话才醒来的,原本觉得只要他醒过来,她就再也不走,要遵从内心地永远陪着他,可眼下他真的醒了过来,她又陷入了最初的苦恼。
就在她犹豫怎么脱身才好时,身后响起了窸窣的声音。
秦穆之才刚经历过一场手术,根本不是能随便乱动的时候,万一扯开伤口造成大出血怎么办?
想到这里,云舒紧张地转过身,只见男人果然掀开被子正要下床。
“喂,你干什么?还不能随便乱动啊。”
云舒迅速跑过来,拧着眉头按住了男人肩膀,让他平躺好,又把被子给他盖上。
秦穆之难得听话地老实躺下,嘴里还为自己辩解着,“你不过来,我只好自己过去。”
她塞被子的动作一顿,紧张的表情柔和了三分。
“我说过,你不在,我也会害怕,你要走,我当然要去挽留。”
秦穆之的话越来越肉麻,眼含笑意地盯着故意错开他视线的小女人。
云舒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说话,不走不就行了?坐在这里装哑巴总可以吧。
她似乎忘了,秦穆之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哑巴来保证他所需要的清净,唯独她,敢在他面前装哑巴,他就会变得忍无可忍。
于是,正打算离开被子的手被男人猝不及防地握住,稍微用力一扯,云舒便不受控制地压了过来。
眼看自己的爪子就要按到男人胸前的伤口,云舒眼疾手快地把小爪子落在了男人身侧,但这样一来,她的身体就紧紧地贴到了男人胸前,而紧抿的双唇也很不巧地印在了男人的唇角。
伤口……被她压坏了怎么办?被她压出血了怎么办?本来已经醒了又被她压得晕过去怎么办?
一连几个怎么办迫使云舒想马上站起来,谁知男人一双胳膊迅速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而原本只是亲到唇角的位置,也不知怎么的就被男人含到了嘴里。
“唔……唔……”
苦于男人身上有伤,云舒被占了便宜也不敢剧烈挣扎,简直有一种干吃哑巴亏的感觉。
呵……呵呵……
可不就是吃了哑巴亏吗?!谁让自己刚才绷着劲不说话的?
但现在绝对不是缠绵的时候啊!
云舒不轻不重地用拳头捶打男人绑着纱布的肩膀,嘴里“呜呜”地说着什么,秦穆之才不管她,好不容易重新把她抓住了,哪有再放跑的道理?
而且他百分百确定,只要他放手,这小女人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害怕,绝对会选择一溜烟跑出去。
姑姑说要在京城多住一段时间,无非就是要拦着不让自己见云舒,小女人今晚一逃,要想再见面就没那么容易了。
云舒可不知道他的算盘,满心以为男人在这种节骨眼上精虫上脑,生怕做出过火的事加重他的伤口,她狠心死死地咬住男人的舌头,直到他吃痛地放开她。
“秦穆之!都受伤了还想那种事,你禽兽不禽兽?!”
那件事?秦穆之笑了,“云小舒你讲不讲理?我一没动手,二没压身的,你怎么就看出我要做那件事了?是我要做那件事,还是你想要了?”
“!”
一句话让云舒闹了个大红脸,是啊,是啊,就是简单地亲了一下,自己怎么会误以为他要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