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夏英杰来说,他从开始就没有想过,会有人帮他,这是他行走江湖所养成的习惯。对每一次比剑,都倾注无限的热情,所追求的就是做个当世无匹的剑客。挑战是家常便饭,今天他又遇到了令他兴奋的挑战,只不过他不能象之前的无所顾忌,因为这是关乎兄弟的生命。
虽然到现在他也不甚理解这个兄弟,当自己救了他时,他还如此的伤感。但是无论如何,对于这个兄弟之前的舍身取义,是他所欣赏的。凭这份情谊,就足以让他今天要拼力相救。既然是兄弟,本不在乎其他,要知这兄弟也只不过是个书生而已,能够做到如此,当中就更需有莫大的勇气。这一点正是他所看重的。
生与死,已经无从考量,一战已事在必行。
周正见事情超出意料,恐破坏自己的计划。忙上前拉住劝道:“大家莫为一瓶酒生和气吧。”隔在中间。
甘信机灵已觉端倪,心知夏英杰是为救郭文韬而来,插话道:“不如打个赌,赢了就要去。”周正也道:“听听怎么赌,赌赢了拿去,好过动刀嘛。”甘信又道:“对了,你们不敢赌吗?怕输?输了我请喝酒好了吗?”说着向夏英杰使眼色。周正笑道:“反正两边的都是我的朋友,来,给个面子周某。”拉两边坐下。
夏英杰会意心道:硬打恐有不妥,先顺着甘信,看他有什么主意。就点头道:“赌什么都赌。”肖恩不甘示弱道:“赌就赌。”董白龙见周正出面便道:“怎么赌法?”
说话间,有两个道人也进了店。
肖恩道:“对,干脆些。”
“当然来个文比如何?肖统领。”甘信边说,边给夏英杰使眼色。又道:“或者这样,这酒就做赌注。然后出个题目,谁做得到,而本领又高的,酒就归谁。”
夏英杰略一沉思,便举起冥元宝剑押在桌面上道:“要赌就赌大的,你赢的话这一并给你。”肖恩与董白对望一眼道:“好,你要什么。”
夏英杰手一指囚车道:“我这剑值二千两,这人值一千两,我连他也赢过来。”
肖恩与董白龙迟疑了,两人相量了一会,肖恩走上前道:“夏少侠,你要那人有什么用。”夏英杰冷笑道:“用什么。他居然杀死了我朋友,梁公子。除了要那一千两赏金,我还要好好整他一下。”肖恩如释重负道:“哦,少侠原来与他有仇,好说。”他原疑心夏英杰放郭文韬走。
董白龙道:“就这么定了。”
董白龙心里偷笑,冥元宝剑天下有名,谁不想拥有,怎会只值二千两,自己这番大占便宜了。这场赌值。
要知道冥元剑是武林一绝,江淮名宿赵无敌的遗宝。此剑精钢所注,削铁如泥。是赵无敌临终送给夏英杰的宝物,不为其他,只因为夏英杰与他一样,是爱剑之人。夏英杰对剑的执着与痴迷正如当年的自己。
周正见事已至此,已心有所悟,灵机一动道:“那我就作公正,来个赌三番如何?你们各出一题,最后的由我起个题目怎样?”心想夏英杰有心救郭文韬的,我要暗地帮他一把,若他们前两番成和,最后一题在我身上,我自会相机应对。
董白龙心急道:“好啊!看你横什么?先由我出题。”指着江中道:“这样吧!你看江中的鱼,我们都坐在这里若打中的为赢。如何?”
酒店至江中至少有七八丈的光景要打这样的距离,而且鱼是浮沉不定的,打中可要相当好的准头,和力道。
这时肖恩将桌上的花生往江中一弹,立时涌起了一群鱼,在水面争吃。说时迟那时快,董白龙手一扬一枝甩手箭直射而出,正中一条大鱼。众人喝起彩来。
酒店的狗“呜呜”地跑了开去,跳进江中将死鱼叼了上来。掌柜佯怒地一掌拍走了它,道:“好,射得好。”拨了箭回还董白龙。
这回轮到夏英杰了,此时鱼受惊都躲到水里去了。夏英杰心想:“若依他的办法,即使射中,也显不出我的高明。”店内的人都静静地看,其时隐隐见有一条大鱼在水中游,夏英杰运足内劲一筷子打去,筷子闪电似飞去水中,不偏不倚射个正中。
店中人都高声喝彩,大家都知水有折射现象,要射中已经难了,而且用的更是筷子,这样就难上加难。周正也暗暗佩服道:“夏公子胜。”
小狗照旧也叼了死鱼上来,筷子正插中央。掌柜嘻嘻地顺手在狗屁股一拍,那狗高兴地摇着尾走开。
到夏英杰出题,他指着对岸道:“我们比谁能摘得对岸壁上的红叶,还要看谁的手段高明。”此江也不宽,就七八丈的光景,对面靠着石壁,壁上生了一棵小红叶树。肖恩道:“好,比就比。”满有信心。
夏英杰手一抖将两条死鱼丢到江上,人已飞身出去,踩着浮在水面的死鱼,过了对岸。身形飘起,已从数丈高的石壁的红叶树上,摘了一小枝下来。在崖壁一点,借力照旧踩着死鱼滑过岸来。
所施展的功夫令在场的人都惊叹不已。
肖恩与董白龙更是傻了眼,两人从没想到对手是如比了得。已自愧不如,亦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