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纵人马行了三四十里,望到前面云荡山,一湾江水绕山而流,大路就靠着江边,再直去前面便是金峰寨了。
恰好路边有间酒店,大家正走得累,周正也想歇歇,于是大家进店歇息纳凉。
过了片刻,大路上传来咯咯的马蹄声。从金峰寨那边过来一队人马,押着囚车向这里而来。为首两人下了马,进店找了对门口的桌子坐下,其余的士兵也都进在院内坐。
周正向囚车一望大惊,囚车里的不是别个,正是郭文韬。周正望了一眼甘信,两人已经感到,今天将有事发生,而且是不可避免。周正道:“看来要到江西,要耽搁些时日了。”甘信道:“当家的意思属下明白,这两人我也认得。”
周正懊恼心道:陈择辉这贼头,出尔反尔,害了我这般多的银两。你要杀姓郭的,你就杀嘛,让我周某人赔上了银两,就不地道了。还好郭文韬吉人天相,被人救了。可惜自己反而徒劳无功。思量有心要搞砸陈择辉的好事,报一战之仇,便在甘信耳边相量计策。
少刻,甘信会意拿起酒杯,与周正走到两个军宫前,作揖道:“两位幸苦了,还认得在下吗?”两个统领“嗯”一声,望着甘信。甘信道:“在下甘信,两位忘了吗?”
两个统领“噢,有印象,你就是周家镖局的。”甘信常在镖路上走,对所在的军兵都有打交道,所以大体都认识,知晓。
“对,对,来我来介绍,这位就是我们的新当家――周正。”甘信指了指周正,又指着两人道:“这就是金峰寨二虎,阎王刀肖恩和花脸判官董白龙。”互相见过礼坐下,东拉西扯说了一会。
周正问:”两位押的谁呢?”“哦。这人姓郭就是县里出一千两要拿的犯人。”肖恩道。董白龙道:“前日这家伙撞到来金峰寨,被我逮住了。”
甘信道:“哦,就是文告上说的,杀了许多人,连梁顺才也敢杀的那个吗?”
“对。”
“他真有这本事吗?”
“是什么?哪有本事,我抓他一点也不费力。不过不管他了。”董白龙得意地,又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自己。
“看来要恭喜两位了,来干杯。”甘信道。
周正道:“我倒想看清这人是什么来,是不是三头六臂的,居然敢杀梁顺才。”走到囚车旁。郭文韬与周正对望一下,打了个照面,虽然不说话,但大家心里会意。好像在说:喂,准备了,醒觉些。
周正回来对小二道:“这二位官爷的酒钱归我,尽管拿好的来。”董白龙道:“怎么破费了啊!”周正道:“这是见面礼,不要客气,日后还望关照关照。”说罢与甘信回自己桌坐下。
说话间,外边鸾铃响处,一骑马飞似来到酒店,骑马人下了马,也到店里坐。
周正认得,来人就是游子剑夏英杰。
只见夏英杰风尘勃勃,一进门就高声叫道:“酒家,把好酒拿来。”
其时掌柜想讨好那两个官爷,凑近道:“我这有一瓶好酒,想不想试一试。”“是吗?好快去拿来。”董白龙道。只道有人帮付钱,他就客气了,要好好地唰一顿。
小二应了去拿,果然,酒一倒出来,即香气四溢,整屋的人都喳喳流口水。
夏英杰忽然骂道:“掌柜,你欺负我没钱是不是,我叫你拿好酒来,你却拿猫尿来敷衍我。是何道理?”
掌柜急忙陪礼道:“就只剩这一瓶,何来有酒呢?请客官恕罪。”
“呸,是我叫酒先的,你却给他,还说什么鸟话?”一把抓起掌柜。肖恩怒道:“喂,撒野走远些。”肖恩可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这地头谁也给他几分薄面。这年轻人在他面前发飚,怎么能忍。站起来,怒视对方。
“这酒给,还是不给?”说罢夏英杰把手中剑一举。董白龙认得哪剑,一手拦住肖恩道:“冥元宝剑,小子就是夏英杰。”
“不错,没想到是吗?”夏英杰手中剑一振,他心里打定主意,决心今天要大杀一回了。
懂白龙大怒道:“我听闻很久,早想见识一下了。”也不甘示弱,手按剑柄,站起来。其他二十多个的官兵也一同站起,手执兵器,大似有一触即发之势。
这些官兵不似官差,与流氓,都是些能出生入死的,很有些难对付。单凭夏英杰一把剑,对付董白龙,肖恩与如此多的官兵,恐怕并无胜算。
当然如果周正加进来,帮夏英杰一把,哪肯定不同了。但周正乃是有家有业,正面冲突就意味着做反,对他来说,以后就不可能走镖了,这可不是周正所愿意冒的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