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必须在红烛三社坐大之前.就要把这个潜在的祸患拔出.至少把他们限制在本国.别让他在亚洲其他地方.生出多余的触角.
“阿洲……阿洲.你是不是睡着了.不管兄弟我的死活了.如果你不想插手也行.借我武装力量.我自己去跟他火拼.”南珉在电话里愤怒地高叫着.隐隐透露出有些焦急.
他也沒有把握.濮阳洲会不会因为他.动用s组织的力量.毕竟.他是s这个黑暗王国的领主.做什么首先都得为s的利益和地位考虑.
“回头我叫朝天联系你.需要做什么.你们两人商量.”濮阳洲可靠沉稳地说道.
南珉听了顿时大喜.终于拔出了这么久以來.如鲠在喉的那根刺儿.
一直都沒有提这件事情.一是想看看自己的能力.二是有父亲那张底牌在最后撑着.
结果.南氏这么多年蓄积的力量.还是有很多不足的领域.这个让刚刚上任的新王者有些沮丧.又有些期待.
朝天是s组织在亚洲分部的最高负责人.阿洲这样说.就代表s组织会全力支持他.
南氏也有自己的暗黑力量.不过它主要还是锦城的家族生意.如果是发生在本市的事情.南珉还可以自己一拼.
可是要跑出国门.他就不是红烛三社这种专业吃黑户的对手了.
南珉喜得抓耳挠腮.马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戏谑摸样.清朗地笑道:“哈哈……我就知道阿洲你不会有了新欢.就把我这个糟糠之友给抛弃了的.
你的事情放心吧.对付那群臭男人.我是不屑出拳啦.对付女人.本少爷的花样儿多着呢.管他什么周氏的千金还是万金.都会在本少爷的柔情蜜意中融化成金汤一汪.
你就安心地守着我家小薇薇.甜甜蜜蜜地过小日子去吧.”
濮阳洲的龙眉骤然下扬.并渐渐地蓄积着力量.向中间慢慢并拢.隐隐透出薄怒的气势.
他低缓地问道:“你家的……小薇薇.”
南珉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自己兴奋忘形之下.居然不小心踩到了雷区.要是阿洲那个家伙一怒之下.收回刚才的决定.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的话锋立马调转枪口.不自在地说道:“我们是兄弟.小薇薇当然是我的嫂子了.所以我们是一家人嘛.”
刚一说到这儿.他忽然像被谁踩到了尾巴一样.猛然惊讶叫道:“哎呀.今天的天气真好啊.适合约会谈恋爱;阿洲啊.我现在去约周大小姐了.再见了啊.”
说罢.不等濮阳洲还有所反应.赶紧按掉电话.逃之夭夭.
a看到濮阳洲挂了电话.蓝色的眼眸水波一转.妖艳而奇异;他单手托着柔和流畅的腮骨弧线.颀长的身条斜斜地靠在白玉熊上.棱角分明的唇咧成了一条锋利的线.
他轻柔上扬地说道:“看來不用我出马.珉少已经迫不及待地包揽了周氏.”
濮阳洲沒有理会他的穷开心.问道:“朝天中东那边的事儿了结了吗.”
“前几天还通过话.他说过三天后先回南浦.”a说道.
南浦是朝鲜靠近俄罗斯和中国很近的一个港口城市.s组织的亚洲分部就设立在那里.负责人就是朝天.
濮阳洲沉吟半晌.才问道:“中东那边的事情很棘手吗.朝天这回在那边呆的时间有些长.”
“这次对付美国那帮家伙.我们向中东那边输入的货物是往年的三倍.朝天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才更加小心一点儿.”
a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收回了那种迷惑人的笑容.上层眼皮也慢慢地下垂.遮住了眸底的情绪.
濮阳洲对于兄弟间的私事儿.往往不会干预过问.闻言只是淡淡地点头.说道:“他一回來.直接去找南珉.”
“是.领主.”a微微俯身.躬身答道.
每年吃完腊八饭.就离放假不远了;等到学生放假.寒假开始.也就赶上了腊月的尾巴.
梅玫薇回到了宛镇.顿时鱼跃入海.鸟飞上天.接触大自然的洗礼.是她人生中最惬意的一件事儿.
田里的农活儿怕拖延得太长.错过了时令.戚母心疼她复习考试.练功比赛沒有时间.已经一个人慢悠悠地一点一点干完了.
梅玫薇问起的时候.姥姥笑眯眯地告诉她.很多是东密爸妈帮的忙.
稻草覆盖下的麦子.芃芃葱葱地长高了细长的腰身.这种生命的新绿.抵挡了冬日的严寒.给无边广袤的大地涂染了倔强坚强的颜色.
即使有了麦苗的增辉.冬日的丘陵大都还是暗调的黄褐色.
那成片成片的桃树林.骨干纤细.枝条交错.可是只要细看.上面都开始隐隐地冒出米粒儿大的花苞芽.
梅玫薇脚踏泥灰仆仆的运动鞋.上面带勾的耐克标志已经看不太清.这是去年留在乡下的旧鞋.现在被她毫不怜惜地穿出來干活儿.
她的上身是齐膝的长筒羽绒服.脖子上的白色羊毛围脖.已经被她系在了竹背篓的边上.
“小薇.那边还有一个大的.”
戚母扶着一根拐杖.远远地站在田埂上.像一个发号司令的将军.指挥着小薇兵丁在萝卜大军中搜寻.
“姥姥.我也看见了.”梅玫薇脆生生地答道.通红的俏脸蛋儿上还挂着一抹湿泥.
她连忙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萝卜秧子.像一只袋鼠一般.熟门熟路地跳了过去.
去年的今天.她还在家人的宠溺下.像一只小猫咪般.美滋滋地窝在装有炭火的木桶里.暖烘烘地一边吃零嘴儿.一边打着盹儿;时不时的还和东密斗嘴玩儿.还气得他上蹿下跳.红鼻子瞪眼儿..
想不到一年的时光.天翻地覆的家庭变故.让她已经褪去了城市大户小姐的娇气.变得和农村小家的女孩儿一样.迅速成长起來.学会家务.学会农活儿.学会体谅.学会责任.
“你们这回拿了大奖.师兄们有请客吗.”戚母苍老的声音里.还是透着小孩儿般的淘气.
梅玫薇心下一惊.完了.幸亏有和濮阳洲串供.知道姥姥说的是南山武馆参加国家比赛的事情.
她灵动的大眼睛左右晃动了下.死死地低着乌黑的头.两只小手青筋暴露.正在使劲儿和一棵萝卜的秧子较劲儿.企图蒙混过这件事儿.
“我还以为南珉说的是子虚乌有的呢.原來真有比赛的事儿.估计是姥姥从电视里看到直播了.不然也不会知道武馆拿了奖.”梅玫薇的脑子里.曲饶的神经线儿也开始紧绷.
“我问你话呢.你这个丫头.耳朵比我这个糟老婆子还背.”戚母并不打算停止.絮絮叨叨地追问.大概是一个人寂寞久了.忽然最亲的人回來.心里还是一直激动.
“啊……应该是吧.”梅玫薇抬起头.也不顾小手上泥巴糊糊的.就摸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讪讪地说道:“我还是一个刚出壳的幼鸡级别.人家能有资格参加比赛的.都是学了很多年的老斗鸡了.所以我只是去做了拉拉队.加油呐喊什么的.”
“这样啊……那也不错.”戚母笑眯眯的.眼角处的褶皱.出现了鹰爪形状般的深壑.
“这种事情急不來的.以前拜师学艺.哪个不是先给师傅跑堂煮茶.从干杂活儿做起.我看你们武馆的馆主就不错.说话的声音很客气.不过听起來年纪不是很大.”
梅玫薇想起南珉那个眉目弯弯的骚包样儿.如果让姥姥知道他有n多女朋友.完全就是一个花花大蝴蝶.会不会还对他赞叹有加.
她只能打着马虎腔.嘿嘿地干笑道:“是吗.我也这么觉得.他对女人一般都很客气.童叟不拒.”
“不惧.”戚母也是很有文化修养的.听到这个有些疑惑地说道:“应该是童叟无欺吧.”
说到年轻人.戚母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她温和地说道:“小薇啊.你的班主任好像來过电话.”
梅玫薇哎呀一声.忽然用了一个大力.瞬间就把死活不出來的大萝卜.拔了个屁股朝天.而她自己.却是屁股一疼.反而來了一个倒栽钟.跌坐回地里.恰巧和萝卜换了一个位置.
戚母瞧见她和一堆萝卜秧子搅和在一起.挣扎着要爬起來.咧开干瘪的嘴唇.呵呵地笑起來.
要是以前.老人看到孙女栽倒了.一定心疼地跑过去.心肝儿般地扶起來.如今.她巴不得孙女多多吃些小亏.跌些小坑.那样她才能迅速地成长起來.
一听到班主任.梅枚薇就暗叫不好.第一反应就想到是自己的成绩问題.心中就像住上了一只上蹿下跳的青蛙.开始惴惴不安起來.
“难怪姥姥沒问期末成绩.敢情是秦最來打小报告了.我的数学是他教的科目.这回刚及格.
这个家伙不会这么小心眼儿吧.”
她哪里知道.戚母沒有过问成绩.有一半是秦最的功劳;如果一个孩子的功课出了问題.老师肯定会联系家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