妚中月内心冷哼,她也想知道天道信之介会给她说什么毕竟他的如意算盘被自己的打破,轻易能放过自己显然不能,既然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不如就此在这里解决,一旦自己受到了什么威胁,那么他将第一个脱不开关系。
“好吧。大公子,你在门外等我就好。”
兰漪二十八得意的神情还没下去,顿时就换上了苦瓜脸,为毛妚中月变心的程度就那么快,前一刻还跟自己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现在就转性跟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国师聊天了。
兰漪半次郎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哥哥,不禁无奈的摇头:“哥,咱们还是先出去等她吧,要相信她。”
兰漪二十八只好唉声叹气,跟着自己的弟弟先出了门口,乖乖等妚中月出来。
殿内的人,也被国师用眼神示意离开了主殿,现在殿上只有妚中月和国师二人,国师一袭紫色道服,妚中月则是一身白色长衣,两人无言的对视,更似一场较量。
明明是第一次与妚中月见面,可是天道信之介却在妚中月眼神里,感受到了从地狱恶鬼爬上来怨恨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应该只有饱受背叛和欺凌的人才拥有,她的意志可以说是用复仇为动力吗?
“姑娘你对我有恨意吗?”天道信之介问道。
妚中月摇头:“没有,我和国师是第一次见面。”
“可是我在你的眼里感受到了背叛的痛苦。愿意讲一讲吗?”
“没什么痛苦,眼神里的东西,能看出那么多吗?”
“能,因为我是神的使者。”天道信之介回答的顺其自然,自信满满。
“呵呵。”这笑声里,太多的嘲讽,如果神的真的存在,那么对她妚中月就是最无情的存在,在自己夫君将剑捅进自己家人胸口的时候,她的世界里就不再有神,有的只剩下满腔不甘与怒火。
“你的笑声好苦。”天道信之介蹙眉。
妚中月摇头:“国师是多心了。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白蝶先行告退。”
见妚中月又要走,天道信之介连忙说道:“慢着。”
“哦?国师还有什么可指教的吗?”妚中月转过身去,冷眸中已有几分不耐烦。
“告诉我,你的名字。”
“白蝶。”
“那是我给你起的名字。”天道信之介走到妚中月面前:“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不装模作样。”
妚中月一愣,随即噗嗤笑了起来:“这名字是国师你喊的,我自然就是白蝶。我的真名重要吗?”
天道信之介微微沉思:“重要。”
“为什么?”
“因为。”天道信之介垂下眼眸,他的眼角处是用红色的胭脂上挑过,这样显得眼睛分外有神,浅灰色的眸子,倒影着妚中月的影子:“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
声音清澈,激荡在殿内,一白一紫的身影,互相交织在大殿之上。妖娆的男子对女子的深情告白,宛如梦境一般梦幻。
天道信之介对有利用价值的女人都会甜言蜜语,他的话再加上他英俊的长相,是所有女人都无法抵抗的毒药,服下这毒药的女人,只会为他作牛作马一辈子,不会生出二心。
谁知道妚中月只是浅浅一笑:“哦,那国师还真是抬爱了。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天道信之介顿时诧异,没想到妚中月根本不为所动,是她真的对自己没有意思,还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抓住了妚中月的手腕,将妚中月压在殿内大柱前,斯文的面孔带着不羁的笑容。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何必玩这样欲擒故纵的把戏?”
妚中月咬牙,听不懂这个天道信之介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你放开我。”
“女人,你不过也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而已。说吧,你怎样肯离开兰漪二十八的身边?他能给你多少,我都会给你双倍,如何?从了我,你会获得更多。”
妚中月冷哼:“我听不懂国师大人,你在说些什么!”
“不必装模作样了!你这的女人我见多了。是想要多少金钱?还是需要多少的房产?还是想要做我的夫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太贪心!”
他天道信之介的事业,不允许一只小小的白蝶出来干涉!
妚中月在心中冷笑,原来这家伙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决定要用这份贿赂的手段,想要让自己离开兰漪二十八的身边。
天道信之介看妚中月沉默不语,以为她已经妥协,他嗅到了妚中月身上的紫芝香气,这股味道让他突然来了兴致,光用金钱不能打动她的话,不如在这里让她彻底变为自己的女人,多少贞洁烈妇跟自己上了床之后,就不在违背自己,自己说一,那些女人绝对不敢说二。
更何况妚中月多次对自己的目光闪躲,可能也是因为心仪自己,作为一个女儿家的害羞吧?
天道信之介想到这里,决定在这里让妚中月变为自己的女人,省的以后妚中月还要处处跟自己作对,她现在手上已经有令牌,再加上她的聪慧,完全能成为一枚好棋子。
他压住了妚中月,想要将自己的嘴唇压倒妚中月的嘴唇上,妚中月失去功体,看天道信之介离自己越来越近,想奋力抽出身来,但是奈何自己现在没了功体,兰仙剑也不在身边。此时此刻与普通的少女没有任何两样。
她厌恶的不知道该怎么躲闪,内心泛起阵阵恶心。一想到要被这样恶毒如蛇蝎的男子亲吻,她从内心深处抗拒!
就在这个时候兰漪二十八用折扇挡住了天道信之介的嘴唇,语几分带警告:“国师,女子说不愿意的时候,最好就要离远点,不要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情,否则,这也是不尊重神的旨意哦!”
天道信之介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但是瞬间又恢复了自己道貌岸然,仙者气质:“大公子,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跟使者讨论神的旨意而已,没有你想像那般。”
兰漪二十八哦了一声,轻蔑的笑了笑:“这倒是本公子多心了。”
妚中月看见了天道信之介变脸的全程,从内心深处佩服,此人的脸皮,明明是想对自己意图不轨,却口口声声能说是神的旨意,若不是兰漪二十八及时赶到,恐怕他就打算对自己胡作非为了吧!
兰漪二十八对妚中月说道:“白蝶使者,我们可以走了吧。”
天道信之介拦住妚中月和兰漪二十八的去路:“使者愿意不愿意跟你走,还没有说,你就打算这样强行带人吗?”他眼神转向妚中月:“使者,良禽择木而栖。”
以你的智慧,可千万不要站错了位置。天道信之介心想,只要她敢跟兰漪二十八走出这房间,那么他的大业之路上就要多上一具女人的尸骨!
妚中月不屑一笑:“兰漪,我们走。”
“你……!”
“呵!国师,我们后会有期。”妚中月嘴角上扬,没有顾及天道信之介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得体行礼,然后跟着兰漪二十八走了出去。
兰漪二十八和妚中月一前一后的有些,瀛洲的建筑与中原有着一曲同工之妙。妚中月感慨虽然此处已是异国他乡,可是使用的语言竟然是中原的语言,于是妚中月就问向兰漪二十八,想知道原因。
兰漪二十八嗯了一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以前妚中月就觉得兰漪二十八就是一个花痴的医生,现在看来,花痴已经不能够了,应该还加上一个二世祖才对。其实兰漪二十八主要还在回味天道信之介那吃苍蝇的表情,让他心情很是不错。
“这嘛……也没什奇怪的,因为这里是离对外出口的港口,与中原人的贸易往来是最多的。所以,除了瀛洲的本地需要,整个城里更支持学着中原语。所以,彼此交流的时候就会较多的使用中原语。当初我也是占这个便宜,才从家里逃了出来,做我的自由自在的人生。”
说完之后兰漪二十八对着妚中月眨着星星眼。一副你夸我吧,快点夸夸我的表情。
妚中月别过脸去,忽视他那张对自己花痴的嘴脸:“咳咳,兰漪二十八,有些时候,我都不理解你。你给我的感觉。有好多事情都让我不明白。”
“哦?比如呢?”
“比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恢复功体,你明明和白晏是好友,也知道我一恢复功体就会去报仇,会杀掉白晏,你帮我,是因为你放心白晏不会有事?还是认为我不会去白晏那里索命?”妚中月微微蹙眉,白色的华丽的衣衫被月色照的发白,橘红色的烛光透过纸门,在她的脸上抹上一抹难于言表的冷漠。
兰漪二十八挑眉,裂开嘴角:“这嘛……。仙仙姑娘,你还是差了一个可能。”
“什么呢?”
“那就是。为朋友我两肋插刀,为美女我插兄弟两刀。”兰漪二十八拿出折扇,扇啊扇的,然后还对妚中月挤了挤眼。没错,哥就是那么潇洒!
妚中月懒得理他的装疯卖傻:“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是那种人。”
“唉!人太完美总让人误会。”兰漪二十八苦笑摇头:“好吧,我来告诉你原因之前。你要告诉我,白晏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妚中月微微一顿:“君子。”
那样温柔的眼眸,那一次又一次深情的关怀,现在看来,是世界上最残忍的骗局。
“嗯,回答还算中肯。君子两字,的确与白晏是很相同的,他与你,真的很像……”话还未说完,就被在后面的兰漪半次郎打断。
“大哥,我们现在去看母亲大人吧!趁国师和父亲都不在!啊!妚姑娘,你们在说话,我没打扰你们吧。”
兰漪二十八看了看兰漪半次郎,又看看妚中月,他一方面想跟妚中月解释清楚当晚发生的事,另一方面也十分想见自己的母亲。
妚中月摇头:“没事,以后再说吧。兰漪,我信你把我当朋友,但是关于那晚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跟我提起。请。”说完妚中月就离开了,留给兰漪二十八的一抹绝情的身影。
她和白晏真的太像了,大约是太像的原因,所以处理事务的反应都是一摸一样。也是因为太爱对方的原因,所以背叛的伤太疼,让她拒绝去思考,而另一个人,宁可用恨来代替解释。
“唉。”兰漪二十八幽幽叹口气。
兰漪半次郎不清楚自己的大哥为什么看起忧心忡忡,于是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牡丹与梅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啊?”兰漪半次郎更加摸不到头脑:“怎么可能,一个开在盛夏,一个开在严冬,你却说它们相似。”
兰漪二十八闭眸,走向母亲的房间,没有理会自己弟弟的问题,只是自言自语道:“因为,一个是根疏花好,一个是远冷近香。总会把自己最好最脆弱的一面,用冷漠或快乐来隐藏,难道不相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