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见姨夫手里做着结印动作,左脚剁地三下,口里默念:“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急急如律令”
忽然一阵阴风吃过脸庞,我不自觉浑身哆嗦了一下。
然后眼睛一阵莫名的疼痛,像被喷了辣椒水,双眼流泪不止。疼得我扯着眼皮,嘟着嘴上九十度,不停的哈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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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身后的姨夫对我喊道。
我强忍着睁开了泪如雨下的双眼,前面没东西!左面一些旧家具而已!右边的墙角,那里,那里蹲着一个小孩!光着身子,乌黑的短发,约摸四五岁的样子。捂着耳朵盯着我看。
发现是个孩子,我鼓起勇气看着他,那煞白的脸,乌黑的瞳孔占据了一大半眼球,只有边缘还剩着点白色,眼角流的血已经干涸,变成血茄子挂在眼角。他一笑嘴角就裂开,以至于腮帮子都看不到。
我本来打算问候他一下,看到这个场面,我话到嘴边又偷偷的咽了回去。感觉我的血液要沸腾了,血充入大脑,要眩晕了。
姨夫扶着我的脊背,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他没有攻击性,外表虽然可怕,却是个没有心智的婴儿,你去和他握握手。”
“我、、、这、、、可以吗?!”
“走近他,感受下周围空气的流动,能不能感受到有一股股小旋风,这是他长期吸收暗能量释放的阴风。”
姨夫掏出一个玻璃瓶,跟我说去取他的血,一点点就够了。我说这怎么弄啊?他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决定按姨夫说的方法试试。
我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准确的说是我拽着他的手完成了握手动作。那真冷,跟握着一罐冰冻起来的雪碧一般。然后我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嘴边,他先是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一口,舌头略过的地方却犹如刀片划过,出了一道血口子,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想不到他猛地一口咬住我的手指,拼命的吮吸起来。
我也低下头,揪着他的食指,用力的咬下去,“怎么跟木头渣滓一样的味道”我想了下告诉自己不管他,也吸了他的血,然后把血吐在瓶子里。我像从狗嘴里夺骨头一般费事的把手指抽出来,一看,手指都被吸得发紫了。这家伙,再给他几分钟,能把我洗干净喽!然后又滴了几滴我的血。这两种血混合的刹那发出嘶嘶的声音,像两种物质在进行氧化还原反应一般,过了几秒,声音消失,一瓶底的血竟化成几滴金莹剔透的露珠,按照姨夫的嘱咐,我把露珠滴进了我的左眼里。
刚滴入时就和滴眼药水一样,只是有点凉而已,并没有其它不适。姨夫叮嘱说:“还要在本月初三、九、十五日子时继续涂抹。尤其十五那晚,月圆之夜,如成,可见月上狡兔。”
世俗说要忌口,那都是外行装清高,抬身价的做法,背地里还不知沾多少荤腥。咱的道教老祖---张道陵祖师就不是个吃素的人。
我严格按照姨夫的要求,小心谨慎。初三、九那两次,毫无痛感,反而那种薄荷般的清凉让我欲罢不能,跟染上烟瘾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左眼里多了几条横向的血丝,直达眼角,为掩人耳目,我见到人都低头走。我闭上眼再睁开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是静止的,不停地在眼前跳动。明显感觉到左眼比右眼看的更远。以前只能看到村口的枯树干,现在树上蹲着的麻雀的眼皮跳动我都能看到。
本月十五,晴,我等今晚都等的不耐烦了。我找个借口说去同学家玩,然后就和姨夫去了田间的空旷之地。月亮如银盘一般挂在天上,我定睛看去,上面的深沟山壑等阴影都依稀可见。树上的乌鸦在枝头呱呱的叫着,嘶哑的声音里透着丝丝凉意。
“姨夫,乌鸦叫是不是不吉利啊?看它心跳的好快!”
“未必,乌鸦确实可以嗅出死亡前的气息,这里惟一的气息就是你的左眼发出来的,这种阴阳结合的产物,违背自然界存在,它的气味不但会引来乌鸦,就连地下沉睡的幽灵也会被唤醒。所以,你要尽快完事,关掉它!”
我盘腿而坐,面向月亮,姨夫嘱咐我,待会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害怕,那一切都是幻觉。我会在你边上守着你。
我这几天一直只用右眼,左眼自己迫不及待的要睁开,眼球似乎要自己撑开眼皮跳出来。“眼药水”还没有滴落,左眼球就完全自己主动的凸出来了,还有一根血管连着眼眶,我硬生生把它塞了回去。当最后一滴下去后,我突然感觉左眼前有个强光手电一样,实在睁不开,姨夫在我耳边轻轻地告诉我,正对月亮看。
我感觉左眼射出的一道光束,直达月表。忽然,身边传来了老鼠的叫声,吱~吱~吱~,我用余光看去,足有几百只,密密麻麻地堆在我前面的地上,我大腿在抖了,姨夫掐了我一下,我才想起来那是假象。忽又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脚上顺着大腿钻上来了,爬到了肚脐眼那地方,妈呀!那不是千足虫吗,它抬起脑袋往里瞧了瞧,就趴在那里又咬又拱,我都看到流血了,它终于咬破表皮,一咕噜钻到我肚子里去了,本想你钻进去也会被我胃液融化,不可怕!想不到啊!又有两条从两腿同时爬上来,在那洞口排队往里钻,姨夫又掐了我屁股一下。
我疼得“啊哦”的一声蹦跶了一下。忽然眼前起了一团白雾,雾中一个七尺大汉,手持开山斧像我跑来,貌似我非礼了你老婆?这是要砍死我的样子哎?大汉只顾着往前跑,不想被路边冲出来的一个小男孩绊倒,大汉重重砸在地上,脑袋也巧了撞到斧头上,进去大半,脑浆子滋了我一脸。男孩拿出剪子把十只手指一个个嘎嘣嘎嘣的剪掉。回头对我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好无辜的样子!我感觉裤子都尿湿了!
“那不是,那个,那个死去的男孩啊,喝我血那个!”我急切地喊着。
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了,我依然坐在那里,我抽了自己俩嘴巴子,真疼!看来真是幻觉!
“恭喜恭喜,你成功了,你的左眼的阴阳眼完全打通了,而且你可以控制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