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在灿烂的阳光与树荫下展开手脚大步行走。
修?爱丽斯将双手揽在身后,摇曳着裙摆跟在后头。
两人身后则跟着悠闲地迈着一双长脚,撑着阳伞的昊天。
公园的另一侧有一条宽约两百公尺的运河徐徐流动,河岸的堤防成为观光步道,这里也是人来人往。三人从此处搭上水上巴士,离开了新市区。
“自由区是水上都市,所以这一类的交通工具很发达,像是水上巴士、水上计程车一类的。
尤其是旧市区里因为有好几条小运河,搭船比坐车移动方便许多。”
修?爱丽斯像是对观光客讲解一般,对兄弟俩介绍自由区。巴士上还有数名乘客共乘,航行在运河上的船也不少,每一艘都漆得色彩鲜艳,在海鸟滑翔的天空下破水前行。船上的徐徐河风使人心旷神恰,温煦的阳光照耀着河面闪烁生辉。
慕天也忘了前一天才刚落海的事情,以几乎翻越扶手的姿势兴奋雀跃地观望运河。修?爱丽斯也尽情地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唯独昊天依然是一副厌烦地撑着阳伞遮蔽日光。
从水上欣赏自由区,令人想起在幕城时看到的景象。玻璃尖塔耸入云霄,仿佛海市蜃楼般的梦之国度,实在令人无法相信这是开垦再造的地区。自由区中被投注了几乎能使奇迹化为真实的技术与资本。
“那个叫第三区的地方离这里很远吗?”
昊天在甲板上倚着扶手,询问站在一旁的修?爱丽斯。八成是由于身处于流水上的缘故,他就像在牙医诊所等待叫号的孩童般心神不宁。
“并不会很远,不过要转乘几次就是了。”
修?爱丽斯憋着苦笑回答气色凝重的昊天:
“自由区分成十个区,从第一到第五是旧市区,这些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逐渐建设起来的地区,至于第六到第十则是在“噬魂冲击”后开发的新市区。也就是说接近本岛的半边是旧市区,面海的另一半则是新市区。”
“吸血鬼聚集较多的地方是哪里?”
“并没有能算是特别多的地方吧?因为具有地盘意识,所以到处都分布着。虽说倾向聚集于旧市区的多半是大陆系,而新市区则是欧洲系较多,但是也能举出一大堆例外。所以……这个……该怎么说呢……”
修?爱丽斯扭怩地说着,顺势拍着昊天的肩膀:
“刚才虽然对慕天那样说,但一定可以找到住处啦,因为胸怀包容就是自由区最棒的优点。再说,这次前去拜访的血族之长是斩月,他是最积极协助“集团”的友好人士,一定会介绍很棒的住所给你们。”
她大力宣传的态度似乎是由于仍然介意一开始被赶出来的事。刚才之所以如此愤怒,与其说是因为自己被随便打发,不如说是因为无法成为昊天他们的助力而心有不甘。修?爱丽斯强打起精神安慰昊天。
“斩月……现在叫这个名字呀。”昊天以怀念的口吻细语。修?爱丽斯歪着头不解。
“咦?什么?你认识吗?”
“是的。”
“着样啊。唔,虽然不知道你是说真的还假的,他可是在西元前就诞生,也活跃于自由港圣战的大人物,在吸血鬼之间也享誉盛名。”
此时修?爱丽斯突然闭上了嘴。“呃……?”然后露出一脸仿佛在出门后才惊觉自己以穿着睡袍的姿态外出的表情。
斩月在自由港圣战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是吸血鬼一方的有功者,也就是说:
“昊天该不会在自由港见过他吧?”
“是,当然。”
“你…你见过“暗月龙王”?骗人,真的吗?”
“我们曾共同作战,他对我照顾有加。”
修?爱丽斯无言了,然后想为自己愚蠢的程度一头钻进洞里。
去事务所的时候不就已经非常清楚昊天是圣战的英雄,而且是世界级的名人了吗?尽管如此,修?爱丽斯直到现在这一刻仍未将这件事与自由区的状况扣在一起思考。
自由区是在“噬魂冲击”之后,作为取代自由港的经济据点而开发的国际都市。大半的资本都是自自由港转移而来,人才自然也是。从自由港移居的吸血鬼亦不胜枚举,自由区的黑暗社会甚至可以说是以在自由港圣战活跃且对人类社会具有影响力的吸血鬼为中心而建立。
v=$而“邪刃”正是他们的同伴,是与二分当前自由区的两大人物并肩作战之人。
站在她身旁,黑衣黑帽并以护目镜遮住眼睛,撑着阳伞还配戴古式唐刀的男人究竟是拥有何等程度经历的角色,修?爱丽斯现在总算有了实感。这说法并不夸张,不过,身为一介平凡协调员的她,是不太可能有机会亲眼见到像斩月那样重要的人物。
“等…等一下,这是什么状况?这么说来,你不就也认识刚才去的“海洋银行”的管理者吗?你认识哈迪斯家族的唐?克鲁斯?哈迪斯?”
“是的,不过他不太照顾我就是了。”是觉得与其拙劣地表明身分,倒不如保持沉默……或许柜台人员也不知道你是“邪刃”吧?如果知道你是管理者的旧识,说不定态度会因此转变。”
“这个嘛,我深深觉得只会造成反效果。”
似乎回想起老友的事,昊天皱眉扬起嘴角,吐出挖苦的话语:
“不如说也会是同样的结果。虽然不清楚柜台人员是否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不过确实是受到指示将我赶出去。修?爱丽斯,刚才在等待室中除了在“集团”柜台的办事员之外,还有一名男性在场吧?”
正如昊天所说。平常都是由柜台人员负责处理协调员的事务,唯独今天出现第三者同席,因为他站在房间一角未参与对话,修?爱丽斯还擅自以为他是新人。
“那个人怎么了?”
“他是吸血鬼。恐怕是来传达唐?克鲁斯的指示,例如“邪刃”来也不要通报之类的。”
“怎…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