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集团”的一楼。往二楼的楼梯口旁,饮料贩卖机与吸烟区共同构成休憩的空间。被修?爱丽斯给跑了的罗安安,将工作扔在一旁在各部门奔波宣传,最后在这里停下脚步。
罗安安露出作梦少女般的眼神,全身颤抖着。在她眼中情况似乎就是如此,而且因为她逢人便谈,表达的说词因而越来越熟练。至于故事中与修?爱丽斯联手的凶恶“邪刃”形象,既然将他带回来的是自己所熟知的。悠哉小市民似的学姊。因此便自动修正成了这个样子。看似一堆暴走失控的妄想,然而却与事实相去不远,她的想像力令人无法小觑。
青年困扰地搔了搔头。
这名青年的立场是出入“集团”的情报贩子,他为了收集与昨天事件有关的情报而前来事务所,却被双目发光的罗安安给抓了个正着。不过也多亏于此,总算是掌握了想知道的事件大致上的轮廓。
“修?爱丽斯,是吧?不是很熟悉的名字。”
对青年的感想,罗安安强调着:“是我的学姊,我的。”
是啦是啦,我听到了。青年以含糊的口吻敷衍了过去。
“很感谢你平常的照顾,罗安安。有了很棒的当地见闻,舍弟应该会很高兴。”
“令弟?”
“嗯,因为我与大姊常常提起这些话题,所以舍弟对这个业界抱持着深厚的兴趣,尤其对“邪刃”似乎有着莫名的执着。”
青年耸耸肩:“不过,我真同情你那位学姊。”
“咦?你说……同情?”
青年对愣住的罗安安贼贼一笑。这表情相当不适合他,但是却又不禁令人觉得他十分惯于如此的笑容。
“修?爱丽斯今后会很辛苦唷,我肯定。”
……
“什么嘛,那是怎样。那种态度。气死我了!”
离开银行的修?爱丽斯不甘心地跺脚。“海洋银行”是自由区经济的中枢,往来不绝的商业人士与她擦肩而过,以怪异的眼光瞄着在银行前挥舞手脚的少女。
“又没说要见管理者,没有预约自然也不可能如此乱来。只是拜托办理住宅相关的手续,却被随便打发赶了出来。看到没有?那个柜台人员瞧不起人的眼神?一定也是用那种眼神看那种来拜托融资贷款的地方小工厂老板,为什么有钱人都那付德行,真是恶劣!”
“算了啦,爱丽斯,反正红茶很好喝嘛。”
“那种待客的红茶。虽然的确很美味,但跟这件事无关,说起来那个柜台对上级一脸和颜悦色,对现场的人却是那个样子。可恶。只因为是大赞助者就眼高于顶。”
“我想赞助者眼高于顶还挺普遍的吧?”
“你怎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啦,昊天!这可是和你们切身相关的问题喔?因为是去找你们的住所耶?给我多一点自觉啦,真是的。”
修?爱丽斯气到脑充血,喘吁吁地对兄弟俩咬牙切齿。昊天与慕天面对面耸肩。
自由区的第九区,位于新市区正中心的此处正是大都会的象征。转一圈环视四周,阳光下灿灿发亮的超高摩天大楼栉比鳞次,干线道路上车辆络绎不绝地往返交错,资本主义的活力大剌剌地昂首阔步。况且,短期间内计划性开发的街道没有任何杂乱之处,办公室、道路、高架桥、公园、购物街等,在在展现了整齐画一且精心计算的机能美。
路上的行人身着最新一季的流行,分秒必争地走着,各式各样的人种,会话也交织着各国语言,提到的话题则清一色是生意,数亿的金额以秒为单位流动着,光是去想像就让人感到惶恐。
“真的,人好多喔。”
自从进入新市区,慕天已经重述数十次同样的感想,但每一次都是绝无虚言的真实感受,毕竟他在到这里之前从未离开名为次空间的荒郊野外。应该说是秘境。他只在电影中看过大都市的光景,实际到访还是第一次。
“爱丽斯,打起精神啦,这里有这么多人,一定找得到我和哥哥住的地方。”
“你还真是不听人说话。就说你们吸血鬼比较特别不是吗,我说到嘴都干了。”
“可是,这里不是有这么多人吗?”
“都是人类吧?唉。在这里垂头丧气也无济于事,到下个地方去,下一个。”
修?爱丽斯绷着脸嘟起噘嘴,转身离开了银行。
“继续冒险。”慕天小跃步地跟在她后头。昊天则再度望向银行,投以莫名的遥远视线,随即跟上两人。
“爱丽斯,中午吃什么?”
“慕天,你不是才吃过三明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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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早餐呀!不好好吃三餐的话会长不大唷?”
“我就算不再长大也无所谓。”
修?爱丽斯不悦地回答,慕天“哦。”地闭上嘴,视线在她的身上扫过之后,再度仰头看向她。
“哦。”
“你那是什么视线啊,臭小鬼!对付你这种小鬼就要像这样!”
“啊!好痛!爱丽斯,好痛耶?头发会被拔掉啦,快住手。”
修?爱丽斯与慕天边走边闹,小跑步地反复起追逐游戏,原本闷闷不乐的修?爱丽斯也不自觉地发出笑声追着慕天。就算有什么不满,两人毕竟都还年轻,开始享受起在大街上散步的乐趣。默默旁观的昊天也微微绽开嘴角。
“爱丽斯,要道歉的话,就带我们去吃饭嘛。”
“真是的,拿你没辄。我们接下来要去第三区的唐人街,到那里之前就先等一下吧,这里每一间店的价位都高到让人眼睛会掉出来。”
“唐人街?就像在幕城那里的一样吗?”
“比幕城的规模还大吧?比起这一带,慕天应该会更喜欢那里,各种店家也不少。”
“商店?太好了,那接下来去购物!”
“那要请你自己出钱喔!”修?爱丽斯冷静地提醒已迫不及待的慕天。
三人穿出办公大街进入街道上的公园。尽管是人工雕琢的公园,落脚歇息的休憩人数也不少,待在这里的期间能暂时从紧凑的行程解放,任谁都露出一脸放松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