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灵世家听起来是挺邪门的,但是候尊又是怎么知道那人的身份的呢?我不禁问他。
候尊缓缓说道:“豢灵世家都会在豢养自己第一只鬼的时候,都会将祖先的一小块骨头做成吊坠或饰品带在身上,这是豢灵世家祖传的规矩。我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就是看到了那人手腕上绑着一块很小的人骨所以才和你换座的。”
我心说这豢灵世家将人骨戴在身上,也不觉得膈应?真不知道他们的祖先是怎么想的,简直就是找虐的荒。
你说好好的尸骨不拿去入土为安,非的整个什么奇葩规矩让后人将自己分的尸骨无存了才罢休。
候尊说完,若有所思的咦了一声:“这豢灵世家不是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绝迹了吗,怎么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了?”
按候尊说的,这豢灵者也就是养鬼的,可是我刚才却没有看到那人身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我的阴阳眼彻底没作用了?
想到自己的脱魂要不了多久就要将我的阴阳眼彻底夺走,而我也离痴呆不远了,一路上心情都很低落。
为了避人耳目我和侯尊专拣着小路穿梭,一路上我累得腰酸腿痛。
两个人就这样闷头闷脑的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天擦黑的时候进了市区,我和候尊找了条僻静的小巷子直接来到了宁夏家楼下。
我们到的时候宁夏家的门大敞着,我整颗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我真怕我这一进去看到的是宁夏血淋淋的尸体。
一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迈不开一步。
屋里黑洞洞的,楼道里的风刮进去,吹的屋内的风铃叮叮当当的乱响。
候尊反手进去按下屋里的电灯开关,啪的一声整个屋子被照的雪亮。
而宁夏家的客厅一片狼藉,沙发、茶几、电视全被砸了个稀烂。
我缓缓的走进去,浑身的血液好像被凝固了一般,直冷的我发抖。
候尊跑着去查看其他的房间,我站在客厅中间,望着宁夏卧室门口的那一大滩血迹,双腿不由的发软。
血迹已经凝结发黑,我心中的最后一根稻草仿佛瞬间坍塌。
眼泪顷刻之间喷薄而出,我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我发了疯似的的在屋里找宁夏尸体。
深深的自责和罪恶感涌上心头,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被卷进这场阴谋里来,如果她没有认识我,她还可以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的过完她这一生。
而现在什么都晚了,不但我自己没几天活路,现在还害死了宁夏。
我就是一个罪人,我的钱不但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就连我身边的朋友也同样受到殃及。
要不是因为我,候尊的店也不会被南留山那帮机车党烧成了灰烬。
要不是因为我宁夏还能好好的开她的花店。
要不是因为我,翁时娜也不会被我的脱魂带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一切都怪我贪心,是我的贪心改变了我的命运,也间接的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我越哭越凶,泪水已经完全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只有照明灯的一片雪白。
候尊抓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他吵吵囔囔的不知道在跟我说些什么,我耳朵里嗡嗡直响,候尊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楚。
我挣脱掉候尊的双手,卷缩着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歌声,空灵缥缈,仿若天籁。
声音听着有几分像宁夏,但又不太像,我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面前的候尊,再无旁人。
看来我真是时日不多了,连幻听都产生了。
我好累,好困,好想睡一觉,我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噩梦,等我一觉醒来,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还是一公司的小职员,只操心自己的业绩,不用担心自己哪天会死。
宁夏也还好好的活着,每天尽职尽责的打理着她的小花店。
一盆冰冷的水哗的一下泼到了我身上,我冷的倒吸一口凉气。
候尊气的将手中的盆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吼着将我从地板上拽起来:“卢荣引,你振作点!宁夏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不能光凭着地上的血迹就判断她已经死了。说不定说不定她只是受伤了,对!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打听下”
候尊极力说服我,我心里明白,这么大一滩血,就算送去医院人肯定也是救不活了。
身上的衣服全被水沁透,门外的风一吹进来我冷的直打哆嗦。
脑仁像针扎一样疼,我哭着跟候尊说:“什么都晚了,什么的来不及了,宁夏不仅是我的朋友我更当她是我的家人。”
“还来的及的!”候尊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宁夏现在虽然没有消息,但没有消息不见得就是坏消息,宁夏平时也不傻,你相信我她一定会没事的。”
候尊越是安慰我,我的眼泪越是止不住的往外流。直到后面我都哭的有些喘不过气了,将候尊用力的往门外推,我哭着告诉他:“你也走吧,我本来就是将死之人跟着我也只会连累你,让我在这里静静的等死吧。”
候尊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很大,尖锐的指甲几乎已经陷进了我的肉里:“卢荣引,你不能这么自暴自弃,你想想宁夏,她也许现在正在某一处等着你去救她,如果她要是真死了,也是你这种心态害死她的。”
候尊的眼神此刻特别坚定,他的话比刚才那盆水还要冷,我仿佛瞬间被惊醒。
他说的很对,宁夏现在连尸首都没找着,我又有什么资格呆在这里哭。假如宁夏真的还活着,真的在等着我去救她,那我这样状态只会真正的害死她。
候尊看我不在将他推出门,他一个转身进到了浴室里,拿出了一条毛巾递给我,我接过来刚要去擦湿漉漉的头发,楼下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听声音人还不少,候尊迅速的将屋里的灯全都给关了后,拉着我躲到了二楼与三楼之间的拐角处。
楼下的脚步声,很快就便传了上来,接着昏暗的月光我看到有四五个人站在宁夏的家门口。
有人将宁夏家里的灯打开了,其中两个人顺势冲进了屋内。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走了出来,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一个嗓音低沉的中年男人质问道:“那个小娘们还没回来?刚才是谁说看到这屋子的灯亮了的?”
人群里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身材瘦的像猴一样人,他摸出打火机点头哈腰的给男人点上烟:“是小的办事不利,袍哥您老大人大量绕了小的这一次吧!”
袍哥?这人就是袍哥?南留山那帮机车党的头目!看来宁夏果然是被这帮人害的。
我心中杀意顿起,抬脚就要下去跟他拼命。
身旁的候尊却一把将我箍住紧紧的将我嘴捂住,他在我耳边小声道:“你先别冲动,先听听他们说什么,兴许能知道宁夏的下落。”
听了候尊的话,我顿时老实了。
“饶了你?”袍哥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将剩下的烟头直接杵在瘦小男人的手背上,瘦小男人痛的脸上肌肉都在颤抖,可他硬是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不过”袍哥阴狠的笑了笑“我看你这眼神不太好使了,要不我帮你治治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魁梧的男的一下就将瘦小男人的脖子死死捏住了。
借着宁夏屋里的灯光我看到这个魁梧的男人,满身散发着一股黑气,他的面色死气沉沉,眼睛空洞无神,看上去像是一具会动的尸体。
这是什么鬼东西?难道是电影那种僵尸?
只是瞬间我的背上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候尊显然也看出来了,他皱着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压低了声音喃喃道:“养尸?”
我刚想问什么养尸,那个魁梧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了我们一样,缓缓的将头扭向了我们的方向。
我心中咯噔一下,刚想拔腿就跑,候尊迅速的往我嘴里塞了一颗不知道是啥的东西,味道又冲又涩还带着一股骚臭。
我当时就差点呕了,候尊立马用手捂住我的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嘴里的东西味道太怪了,我憋着嘴里的口水吞不下去,口水一多从嘴角流出来,弄了候尊一手。
候尊毫不在乎的将一手的口水往自己身上擦了擦,用下巴指着让我看前面。
此时那个魁梧男已经将头扭了回去,他手上微微用力,那个瘦小男就被捏的直咳嗽。魁梧男一动不动,长长的指甲已经陷阱了瘦小男的皮肉。
瘦小男被捏的两只眼睛直往外突,好像随时都要爆出来一样。
瘦小男的一张脸由于充血憋的通红,他拼命的挣扎,用手去掰魁梧男的手,却无济于事。
一旁的袍哥,变态一般的哈哈大笑。
我看到他食指轻轻点了一下,捏着瘦小男的魁梧男如同接到命令一般,突然就抬起另一只手,用中指和食指轻轻的瘦小男眼前一扣,那瘦小男到的两只眼睛就跟弹珠一样咕噜一下掉到了魁梧男的手里。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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