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黛忙言:“这婢子是太后的人.娘娘若是直接去千懿宫抓人.恐怕太后为以此为借.”
只见景亦雪冷哼一声:“怕她不成.一刻钟之内我要见到她.而且是活的.”
她下的命令谁敢违反.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贵妃.今日这侍卫只怕是难做人了.
“娘娘.那药可是寻得.”
老太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诚惶诚恐得问道.
景亦雪点了点头.神情却是严重的.
那太医缓了一气:“皇后娘娘现在的情况很是危急.想是与她之前的旧疾也有一定的关系.身体已是垮了.现在只能靠药物吊着一口气在……”
景亦雪打断道:“已经是这般天地了……”
心下又是想着.覆雪你可要尽快赶回來.
转头看了一眼那*榻上的人.都说她心情柔顺隐忍.哪及自己自如欢脱.可是当死亡真正逼近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去理解她.作为景家的长女.颜面代表了一切.所以.饶是她景亦雪再怎么的铁石心肠.这一回她也不得不顾念亲情了.
承央宫和千懿宫住的是这后宫中最身份的最高贵的两个女人.因此两座宫殿相隔并不是很远.同皇帝居住的豫章宫都属于上三院.很快今日给皇后上茶的宫女就被押送了过來.
“原來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
那嬷嬷见是景亦雪.相当不情愿的屈身行了宫礼:“奴婢见过皇贵妃娘娘.”
“李嬷嬷.你既是知道本宫为什么请你來.难不成要本宫给你看座吗.”
景亦雪一边走着.一边说着话.那架势可谓是及其嚣张的.好在这个嬷嬷跟随了端嘉也有半辈子了.见过的风浪也算是不少的.这才沒有慌了阵脚.
只见她亲手抚平了身前的裙摆.便是跪了下去.
适才景亦雪也做到了太妃椅上.
“本宫就是喜欢你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奴才.能知进退.”
可奴才终归就是奴才.永远就是伺候主子的一条狗.
老嬷嬷面上一黑.听了这话心里顶是不高兴的.奈何还得像条哈巴狗一样的摇尾乞怜:“老奴多谢皇贵妃娘娘谬赞.”
景亦雪逢人对事向來是讲求攻心之术.且是越快越好.从不浪费时间的.这回子她像是闲情逸致的坐下.事实上.她早就有了能让这嬷嬷说出实话的计策.
“娘娘您的茶.”
侍黛恭恭敬敬地奉上一杯茶盏.景亦雪面色无偿的接过.柔白的手指在茶盏上轻轻一搭.让人心中一惊.这女人任何地方都是美的.
茶盖被稳稳地打开.这一偶偏房内顿时茶香四溢.好霸道的茶气.
“这是本宫素來喜爱喝的庐山云雾茶.今日赏给嬷嬷可好.”
此话一出.那老嬷嬷颤颤巍巍:“娘娘.怎当娘娘亲赐茶.”
这老妇可不一般.面对景亦雪.她还可以如此的冷静.
要知道庐山云雾茶.茶香似其名.云云淡淡.并无过浓的香气.可当景亦雪打开这杯茶时.这屋子不稍几许就充满的香味.
这只能说明.这茶肯定有问題.
“大胆.皇贵妃叫你喝.你就必须得喝.”
侍黛接过景亦雪手里的啥.上前一步.大声斥喝的同时便把这杯滚烫的茶水浇了这老嬷嬷一脸.
那老嬷嬷触不及防被烫的满地打滚实在可怜.
“侍黛.怎可如此粗鲁地对待一个老人.”
“奴婢气不过.这老不死的东西竟敢拿毒药毒害皇后娘娘.”
侍黛此言不完全就是帮腔作势了.在这宫里见得多了.她也实在心疼和善的皇后招此毒手.
“你抬起脸來.”
老嬷嬷不堪疼痛已是哭哭啼啼.再抬起脸來时.那张脸已被腐蚀的血迹斑斑.
见此出手的侍黛着实吓了一大跳.
要是这茶喝入腹中.那岂不是五脏六腑都沒个完好了.
血迹顺着她脖颈流了下來.那老夫举着满手的鲜血.惊恐地大叫:“娘娘……这……这有违宫禁啊.”
景亦雪这不是明目张胆的给她下药吗.要知道这宫里是不允许有如此歹毒的东西的.
“嬷嬷.诚你所言.可是看到有谁给你下这个毒手.”
景亦雪佯装起无辜來.叫在场所有的人接是毛骨悚然.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老奴瞪大了双眼.知道沾血的双手感知到腐蚀的疼痛.她的心理防线这才完全崩溃.
“是太后……是太后……她让我将这毒药放入给皇后上的茶里……娘娘.解药解药啊.”
景亦雪冷笑一声.这老刁妇果然是块硬骨头.给皇后下毒的不是端家二是另有其人.
只是这李嬷嬷又是端嘉最为亲信的婢子.有她的指控.那么扳倒端嘉可就指日可待了.
“原來是这样啊.侍黛劳烦再去一趟豫樟宫一趟.让里头的罗云王这就起千懿宫等着.他若不去.本宫有把火烧了那蛇蝎毒妇的寝宫.”
“是……”
侍黛这才退下.景亦雪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丢给那妇人.
这的确是解药.那妇人狂喜地打开.可是落在手上的为什么只有半颗.
“眼睛别睁那么大.半颗解的是一半的毒.”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在她景亦雪头上耍花招.
那妇人听了.面上又生惧色.立即将那半颗解药吞入腹中.
望着她狼狈的模样.景亦雪的脸色似有几分凝重.难怪端家如此的大大方方.丝毫沒有阻拦侍卫去她宫里提人.
这妇人更本不是一个忠心护主之人.这回她这个做主子居然借了她景亦雪的手.叫这老刁妇死的有几分利用价值.
只是她且能看破这一层猫腻.试问如何轻易让她端嘉掌控大局呢.
穆重擎.这一回.你该班师回朝了吧.
望着西北的方向.景亦雪的心是如此的笃定.
众人又见景亦雪摆驾千懿宫.这太后的寝宫她可不常來.日常嚣张惯了.就连请安都是能省就省的.
一时间这老太婆住的清冷地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來.
景亦雪一脚踏进此处.沒成想.、燕肥环瘦好不美丽.
“喲.妹妹们好是能耐.太后宫里齐聚一堂不成.”
景亦雪來的快.就连通传一声的音信也沒有.众人着实吓了一跳.这女人明显是來着不善.
“姐姐这是说哪的话.这个时辰可不就是后妃像太后请安的时辰吗.”
贤妃莫涤蕴说了这话.景亦雪看了她一眼.好不厌恶.这才意思到.还真是她忘性大了.只记得众妃每日先是起早前往承央宫像皇后请安.再是同皇后一起前往千懿宫给太后请安的.
“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
众妃子行礼完毕.
贤妃又开口了:“姐姐今日难得來.可是同妹妹们一道向太后问安.”
说着便扶了景亦雪的手去.及其的顺其自然.
“也就是说你们都去给皇后请过安了.”
景亦雪试探道.因为今天早晨.她直接先去了皇帝的豫樟宫找穆裘语.哪知大姐会去御花园.
“可不是嘛.臣妾们都见皇后今日气色不错啊.且先行到这等着了.倒是现在也不见她來.”
景亦雪听见这番说辞.不得不感叹这后宫里的女人.装聋作哑可谓是一绝.
“不用等了.你们的皇后现在已经命悬一线了.”
人群后走出一个人來.众人皆是屈膝行礼:“太后吉祥.”
唯独景亦雪.看着她且是昂首阔步而去.
这两人之间的气焰足以波及他人的情绪.
众人皆是退散开來.腾出一堆给两个都得罪不起的人.
“启禀太后.罗云王來了.”
太监方打了通报.就见穆裘语匆匆而來.
行至景亦雪身边.他却停下了脚步.
“儿臣见过母后.”
再是起來.盯紧了景亦雪的眉眼.他在警告她.
景亦雪轻笑一声:“王爷來的还真是及时.”
“皇贵妃有请.本王自当得來.”
“來人.将太后请到天牢一坐.”
当着穆裘语的面.她下了这道命令.禁卫军上前來.却是沒有行动.要知道太后的权利也是不晓的.
“景亦雪你什么胆子.居然敢动太后.”
穆裘语不禁上前一步.目光熊熊地看着景亦雪.
“端嘉太后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派人在皇后的茶里下毒.”
她也是上前一步.好不惧色的迎上他的目光.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却是端嘉开了口.
“哀家自然是沒做过那错事.皇贵妃定是听了小人谗言才是.”
于是所有人目光都转向了端嘉.
“太后身边的李嬷嬷现在可是在天牢等着太后小叙一二呢.”
说着.景亦雪从袖中腾出一张纸來.仔细一看原是李嬷嬷的认罪书.
“胡闹.天牢是什么地方.母后岂能去得.”
这个时候.穆裘语倒是维护亲娘心切了.
景亦雪将那张认罪书一把丢在了穆裘语的脸上:“王爷.你这是在弃本宫于不顾.弃王法于不顾吗.”
直接将穆裘语叫來.不是她自找麻烦.
穆裘语瞬间将那认罪书握在手里紧紧的.
“母后贵体.儿臣代受.你关我便是.”
穆裘语知道.自己进了天牢不会怎么样.但若要使母后进了天牢.那便别想完整无缺的走出來.
景亦雪轻笑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