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钱的人又來了,我刚才才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我办公桌抽屉里的,你猜有多少,整整二十五万啊,加上上次的,一共就是三十万,你说这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总是偷偷來送钱,我是不是应该报警,上交啊,我要是随便用了,算不算是犯罪啊,"
夏一涵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安慰道:"您别担心,您这么多年一直做好事,沒有得罪过什么人,也就不会有人处心积虑的害您,这件事,我怀疑就是某个从孤儿院里出去的人,想要给孤儿院做些什么,又不愿出面,可能这钱來的不是正路,也可能……"
说到这里,夏一涵不知道为什么,心忽然咯噔了一下,想到了她养父养母家丢的钱,
三十万,正好是三十万,他们那边丢钱沒几天,孤儿院里就飞來了三十万,世上会有那么巧的事,
"也可能什么啊,一涵,"院长在那头焦急地问,
"沒什么,沒什么,我想说,也许是某个当官的,來孤儿院视察过,觉得条件简陋,所以想要捐赠,但是您知道的,当官的人嘛,有些收入就不好公开了,所以这样的事也不好大张旗鼓的做,应该是这样的,您用吧,不会有事,有事就找我,上次叶先生说了,以后孤儿院的事就是他的事,您可能不知道他是谁,所以还担心,他是叶理事长的儿子,所以您一定要相信我,您可以大胆的把这笔钱用在孤儿院的建设上,也可以给孩子们改善生活,就算真有什么事,他也会保您沒事的,不过他的身份,您一定要替我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说,"
夏一涵劝上千句万句,都沒有告诉院长叶子墨的身份更有用,院长的声音果然不再颤抖了,
她真高兴,这三十万可以给孤儿院解决天大的问題了,
院长替孩子们对夏一涵千恩万谢后才放下电话,夏一涵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三十万到底意味着什么,什么官员的,她只是随便扯谎的,连她自己都不信,能轻易进入孤儿院的人而不被发现,并沒有那么容易,非要非常熟悉里面的情况不可,
假如这三十万真的是莫家丢的三十万,那么那个人就既熟悉孤儿院,也熟悉莫家,那就只有一个人--莫小军,
天呐,
夏一涵的心,一下子就像停止了跳动一样,被一个惊人的猜想吓到了,
莫小军,难道他沒死,
上次在喷泉旁边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她以为她绝对不会看错的,只是那时候她笃定的以为一定是幻觉,
会不会根本就不是幻觉,
她的小军,她的莫小军还在这世上吧,会吗,
那个焦黑的不能辨认的尸体,会是别人,如果不是莫小军,又会是谁呢,
已经不能辨认了,的确有可能不是莫小军啊,
还有,还有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问題,为什么她明明看到照片就是莫小军小时候的照片,叶子墨拿到的dna结果却不是呢,
假如小军沒死,这一切就都能解释通了,
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沒死的,
夏一涵的心被巨大的喜悦淹沒,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忽而哭,忽而笑,
莫小军沒有死,
小军啊小军,你真沒死,对吧,可是你在哪里,还在孤儿院附近吗,我想见你啊,你快出现吧,让我见见你,我想念你,
她想了想,立即又给孤儿院院长打了个电话,叫她把她写的电话号码放到桌子上,
"院长,您把我写了手机号的纸条放在桌子上,注上我的名字,"她嘱咐道,院长有些不明所以,问她为什么,
"您先这么做吧,行吗,以后我会告诉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听你的,现在就写好,放在这里,"院长慈爱的说,
放下电话,夏一涵还在流眼泪,不过今天的泪水,却是喜悦的泪水,
抹干了眼泪,她尽量让自己平静,目前这还只是她的猜测,她要把眼泪留到见到小军的那一刻,
……
叶子墨吃完午饭,付凤仪说,难得一家团圆,下午要他继续在家里陪他们说话,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话呢,当然要用很久很久才能说完,
他却满心都是那个女人,偌大的叶家别墅,她冷冷清清的在那里呆了几天了,会不会感觉冷,害怕,
她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女人,他在这里欢天喜地的庆团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那里,会不会太孤单了,
很想放下,然而心里有一个人,又怎么是说放就能放的,
要是真能放,他也不会特意叫林大辉催着把于家的案子提前办了,
就在昨天下午,初审已经结束了,有他压着,他们上诉也沒用,何况于洪涛手里有命案,他全都给他翻出來了,死刑是跑不了的,
她不是一直就想看到他们有今天吗,
她如愿了,
微醺的叶子墨靠着座椅,叮嘱司机快些开,他想早些见到那个女人,把于洪涛初审被判死刑的结果告诉她……
叶子墨闭着双目,仰靠在座椅头枕上休息,此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听铃声,竟是那个女人的,见到显示的是夏一涵的名字,他的眉微微动了动,
她一般很少找他,是不是几天沒有见到他,她又会说想他了,
他竟然怀念她说想他时的那种柔的像是水一般的感觉,他甚至很希望骗自己说,那女人其实沒有处心积虑的骗他,
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按下接听键,
"叶先生,我想见你,"夏一涵的声音很激动,
她怎么能不激动呢,她忽然有了一个那么大胆的猜想,且还不只是猜想,应该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真实的,
如果小军沒有死,他活着,那么他就是叶子墨苦寻多年弟弟,
她只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他,告诉他,其实他真的误会了她,告诉他,他弟弟还在,他和他母亲,再也不用为找不到弟弟伤心了,
她满心都想着他,根本就沒想,莫小军活着,她的情感该作何选择,
她的态度和他预想中的不同,一般她要说想他,也都只是会温温柔柔的,并且满怀着娇羞的,说一句,我……我想你了,
这次不是,他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很重要的事,非常重要的事,您现在有时间吗,"
"等着,我很快就到,"叶子墨说完,按下挂机键,
他要回來了,她马上又要见到他了,
其实这几天沒有见到他,她心里是很想他的,只是每次想起的时候,她总强迫着自己去想他跟宋婉婷的事,想着那些,她就能怨他,她就不至于想立即打电话给他了,
"叶先生下午好,"门口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响起,夏一涵的心砰砰狂跳,
她不知为什么对这个男人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可她根本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想让他看见她一点儿都不矜持的样子,害怕他这次回來又是带着宋婉婷,就像上次一样,她不能迎出去,她只能在房间里默默等待,
走廊上很快响起了脚步声,是叶子墨沉稳的脚步声,
她仿佛看见他迈着优雅的步子正在朝她走來,他的目的地是她房间,还是他自己的卧室呢,
很快这个问題就有了答案,叶子墨沒有敲门,直接扭开她的门,
"你回來了,"夏一涵几步跑到他面前,仰视着他,
她是真高兴吗,叶子墨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表情是故意掩饰了的冷漠,
假如她这时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他也许会忘了她所有的欺骗,紧紧搂住她,狂吻她,
这几天的分开,对他來说其实很漫长,不管他怎么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放在陪父母和青岩身上,只要稍微有些闲暇,他眼前总还是她的身影,
她沒有那样的动作,只是看着他,
"急着叫我回來,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他冷淡地问,
"我……"他的态度还是那么冷漠,夏一涵深深吸了一口气,跟自己说,沒关系,他只是不知道真相,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他就会改变想法和态度了,
"我沒有骗你,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明明叶子翰小时候照片就是莫小军,但你的鉴定结果却不是……"
"够了,"叶子墨喝断了她的话,
原來他怕她在这里孤单,他急匆匆的想要赶回來看她,真是愚不可及的,
她急着见他,不是想他,而是编好了另一个理由,
她不就是担心于珊珊父母不能受到严惩,怕他出尔反尔吗,
"不用再煞费苦心了,夏一涵,你想要的结果已经出來了,跟我來,"他不由分说,一把死死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他就往他房间里走,
他脸色阴沉的可怕,夏一涵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此时此刻,显然他听不进她说任何话,
她只有先顺从他,先看看他要干什么,待他稍微平息一下情绪,她再把事情的原委说给他听,
叶子墨抓着夏一涵的手腕,一路把她拉到他卧室里,
他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开机,打开邮件,把昨天林大辉传给他的视频下载下來,
那是庭审的录像,是不可外传的内部资料,不过他想要,也不是什么难事,
视频只是截取了其中一段,是对于洪涛宣判的,
要在以前,夏一涵看到这样的视频该有多欣慰,小军终于沉冤得雪了,此时她虽然也欣慰,毕竟是坏人受到了惩处,可毕竟跟以前她的心境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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