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浩然见到严青岩激动的老泪纵横,叶子墨看着,鼻子竟有些酸,
看來他不是不想他儿子,他不过是沒有表露出來,这是叶子墨第一次为他曾经那样对待父亲而有些自责,其实叶浩然不是个好骗的人,但是在面对突然回家的"叶子翰",他什么都沒怀疑,这说明什么呢,
吃过中午饭,付凤仪本來是要休息的,这天她也舍不得休息了,就拉着严青岩不停地说话,
叶子墨和叶浩然默默相对,良久,叶浩然才问他:"什么时候去确定一下,"
"下午吧,你要一起去吗,"叶子墨问叶浩然,这么多年來,他大概真沒有这么好声好气地跟他父亲说过话,
叶浩然摇了摇头,
他天天在电视上露面的人,谁都认识他,这样的场合不太好去,
"随便吧,我和他去也一样,"
叶子墨说完,不由得看了一眼父亲的白发,他或许是真的老了,
这么多年來,一切都够了,不管结果是怎样的,他再不会为难自己父亲了,
"会是个好的结果吧,"又过了许久,叶浩然才缓慢地问,叶子墨这才更深刻的意识到,叱咤官场的父亲,老了,他甚至害怕不好的结果,
叶子墨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漠,却在转身之时,淡淡地说了句:"你又不是一个儿子,怕什么,"
"你……"你是终于不记恨我了吗,
叶浩然的眉头动了又动,老泪再次涌上來,他缓缓坐下,强忍住,
大概两点钟的时候,严青岩对付凤仪说:"我想去买一些衣服,叫我哥带我去,妈你在家休息吧,"
"好好,你们去,兄弟两个人好好沟通沟通感情,爸妈在家等着你们吃晚饭,"
只是很平实的一句话,在严青岩听來,却是格外不同的,那是他盼了多少年的话呀,
路上叶子墨和严青岩都很沉默,林大辉被叶子墨叫來,跟他们一起去鉴定机构,
因为叶子墨身份特殊,林大辉做好了公关,结果比一般人出來的快,不过也不是当天能出來的,叶子墨发自内心的希望他就是他弟弟,这样对父母都是一种心理安慰,他们不用再为叶子翰牵挂了,
回去的路上叶子墨接到管家打來的电话--夏一涵病了,
"什么病,叫两个医生看了吗,"
"看了,算是感冒,中医说,是虚火上升,肝气郁结,另外也有寒气入侵,"管家一一说來,
"现在怎么样,有什么症状,"叶子墨拧着眉问道,
"发烧,"
"沒用退烧药吗,"
"用了,开始发汗了,估计很快就能好,叶先生,您现在回來看看吗,女人虚弱的时候最需要关心,"
最需要关心,他给她再多的关心,她照样是想方设法的骗他,
女骗子,发一点小烧是给她一点教训,他就不该对她心软,
"不回,"叶子墨冷冷说完,挂断电话,
酒酒在旁边急死了,赶忙问管家:"怎么样怎么样,叶先生是不是听到她生病,立即要飞奔回來啊,"管家摇了摇头,但看到夏一涵的表情似乎有些失落,就笑着说:"叶先生好像在开会,"
管家在说谎安慰她,夏一涵能看出來,他不回來看她,她不应该失落的,对他來说,她这次是过分了,所以他也许打算彻底的忘记她了,
叶子墨,你会忘了我吗,假如你忘了我,是不是我也能够忘了你,
你不是跟她上床吗,是不是她坏你也不在乎,却又为什么昨晚上床,今天又让她离开,你的心,恐怕不会给任何女人吧,
可是为什么你这么薄情,为什么你的爱來的快去的也快,我还是在这里想你,
哪怕我亲眼所见你跟她纠缠在一起,我心痛的时候,依然放不下你,
因为发烧,夏一涵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哪怕她跟自己说了再多遍他不看她,太正常了,每当睁开眼,她还是会环顾四周,寻找他的身影,
酒酒心疼极了,气不过就大骂叶子墨是个始乱终弃的大混蛋,
"一涵,咱们不跟他在一起了,好不好,你跟我跑了吧,到外面去找一个超级大帅哥,气死他去,"
夏一涵强挤出一丝笑,说她:"你傻了,我能走吗,小军的仇沒报,我不会走,我必须留在他身边,万一小军的仇报了,是他帮我报仇的,我一辈子都押给他了,也不能走,"
"那怎么办,你就这样过一辈子,你就这么卑微,这么让他欺负,太不公平了,太过分了他,"
夏一涵又是苦苦一笑,
"不会一辈子的,昨天他都跟宋婉婷那样了,很快他就会觉得我可有可无,然后就把我放了,那时候我就有自由了,"为了让酒酒不为她担心,她还特意强调:"等到那一天,你就给我介绍帅哥好不好,"
"哪里要我介绍,我看海先生就不错,他还喜欢你,你到时候考虑他吧,也算是个型男啊,家庭地位高,什么都好,"
"行,那就他吧,"夏一涵笑道,
"一涵,要不你刺激刺激他吧,你就说他对你不好,你就去找海先生,海先生也可以替你报仇啊,"
"行,等他回來,我就跟他说,还是海先生好,"
她却一直都沒有见到他回來,夜很深了,也沒回來,
她已经退了烧,酒酒也被她赶回自己房间了,
凌晨时,有人坐在她床边看她,还伸手探她的额头,她完全不知道,
"叶子墨,我沒骗你,叶子墨,"梦里,她嚷着这句话,泪顺着脸颊缓缓地往下流淌,叶子墨皱了皱眉,起身离开,
第二天醒來,房间里似乎根本沒有男人來过的味道,只有酒酒笑容灿烂地坐在床边,笑着说:"美人醒了,新的一天开始了,你看,我都把我那个命定的天子给忘了,你要学习我,"
其实酒酒说谎了,昨晚她还梦见那个黑脸的家伙,甚至在梦里跟她说:"你來找我啊,我就在店里等你,"
要不是夏一涵病了,她还真想再去看看绒绒,顺便去看看那个混蛋回來了沒有,
"是啊,今天又是新的一天,我觉得好多了,"夏一涵笑了笑,她能看到酒酒的酒窝,应该要高兴,小军也会希望她高兴的,
只是酒酒不在的时候,夏一涵才知道自己还是在伪装,只要想起那个男人,心里就全是痛,
连续几天,叶子墨都只是在电话里问管家夏一涵的情况,知道她身体沒什么问題,他也沒有回过别墅,
并且每次问完了,他都会交代管家,叫他不要在夏一涵面前提起,
别墅里很安静,宋婉婷离开了,方丽娜被叶子墨骂了,也不敢找夏一涵的麻烦,
她每天除了见酒酒,就是见管家,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最平静的时候,叶子墨那边却拿到了一个让他根本沒有办法平静的结果,
那天上午,dna的检测报告出來了,
出乎意料,严青岩和叶子墨的鉴定结果,有亲缘关系,
这是叶子墨和严青岩两个人亲自去的,一起抽的血,林大辉在两人注视下亲自去送的样本,
看着那白纸黑字上写着的数据,还有鉴定结论,叶子墨和严青岩相互注视了许久,
最后,两个大男人,在鉴定中心紧紧拥抱在一起,
"小翰,我终于找到你了,妈可以欣慰了,她这么多年來,看到一个讨饭的就要追上去问,就像疯了一样,以后她不用再那样了,我们一家人,从來都沒有忘记过你,找了这么多年,到底把你找到了,"叶子墨动情地说,
"哥,我也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亲人,终于找到了,"
不是假的,是真的,他们不用为了骗父母而说谎了,
他把鉴定结果交给叶浩然,他激动的声音都变了,付凤仪更激动,差一点点就昏倒,
二十三年后,叶家迎來了第一次合家团聚,在众人举杯的时刻,叶子墨却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
他团圆了,她呢,
她这个小孤女会不会有一天也能尝到亲人重聚的滋味,虽然今天结果出來,更说明她撒谎骗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却还是放不下她,
"哥,我敬你,"严青岩站起身对叶子墨说道,
"好,"叶子墨举起酒杯,跟严青岩碰到一起,
叶浩然和付凤仪相视而笑,这样的笑容,久违了二十多年,
叶浩然举起酒杯,对严青岩说道:"欢迎你回家,"
"谢谢爸爸,"
两人喝完,叶浩然又举杯对付凤仪说:"凤仪,我对不起你,让你和孩子分开二十多年,是我这个做丈夫的失职,"
"别说了,我不怪你,"付凤仪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多少年了,她爱这个男人,可他们自从叶子翰走失后,他们连手都沒有牵过,哪怕是这样,她其实也知道他同样爱着她,只要不开会,他总会第一时间回家,
"孩子回來了,我还有机会再娶你一次吗,"叶浩然沉声问付凤仪,
付凤仪竟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脸腾的一下红了,很想点点头,不过还是担心叶子墨不高兴,
"妈,我和小翰都希望看到爸爸妈妈再结婚一次,因为第一次,我们沒参与,"叶子墨淡淡说道,叶浩然欣慰的鼻子直发酸,
正在叶子墨一家畅饮之时,夏一涵接到孤儿院院长的电话,
"一涵啊,出了大事了,"院长有些激动,把夏一涵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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