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悠若去是想着, 你不让她去,她总能找到办法让你跟着她去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去江南,龙陵夜和龙陵玉他们会不会跟着,
“陛下去江南体察民情,朝中事务可是交给谁的好,朝廷上下可是离不开陛下,臣妾虽然也想要跟着陛下一起去游玩,但是却还是想要劝劝陛下,还是不要去了吧……”程悠若虽然心内恶心,却也还是不得不逼着自己适应着,依偎在龙非然的怀中,
“放心,朝政朕会交由十七皇叔暂代搭理,好在此时春种时节,举国上下都忙着,风调雨顺,也沒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处理,朕会邀八皇叔和九皇叔一同前往,如果他们两个不愿意跟着,也留在这里随十七皇叔一同处理朝政便是,”龙非然道,
程悠若听他一口一个“八皇叔”、“九皇叔”叫得如此亲切,心想这人城府极深,即便此时在王紫嫣的面前,也还是将自己心内的所有盘算和情感都掩饰起來,想要彻底迷惑这样的人,的确是难上加难,或许龙陵夜是把她的魅力想得太大了吧,
这一番下江南,龙非然绝对不仅仅是游玩那么简单,十七王爷向來是一个不问世事的闲散清客,而龙陵玉和龙陵夜,一旦受到龙非然的邀约,定然也知道这其中大有文章,以这两人的性格,都不是惧怕是非之人,而且,如若在这个时候留在帝都之中,或许反而落入了龙非然的圈套,如果沒猜错的话,他们两个,一定都会答应随同前往,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陆元夕,要是也有陆元夕的话,最好在这一行中,就让龙陵夜将他们都给解决了,也免得之后再费事儿,
果然两日之后,龙非然回宫便是一脸怒容,眉头紧锁,嘴里不住的说着,“这女人实在太嚣张, 不知天高地厚”,
“陛下这是怎么了,谁惹到陛下了,”程悠若笑着给他递了杯茶,柔声道,“陛下且喝口茶消消气儿吧,龙体为重,若是为了哪个不开眼的人伤了龙体可就不好了,”
龙非然接了茶喝了,一饮而尽,心想要不是朕现在还需要你老爹的帮扶,朕一定彻底将你打入冷宫,让你还敢在朕的面前如此嚣张,屡屡软磨硬泡的要挟着朕,
“陛下可消气儿了,不若和臣妾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凡事说出來了啊,心里就舒坦多了,”程悠若见他神色稍缓,问道,
“沒什么可说的”,龙非然道,“华贵妃近來真是愈发恃宠而骄,紫嫣,你日后一定要处处以她为戒,万不可也有如此恃宠而骄之举,”
“哪儿能呢,”程悠若苦笑道,“臣妾入宫不过两个多月,哪里有贵妃娘娘那样长久的恩宠呢,况且臣妾的母家也不如贵妃娘娘的母家显赫,臣妾就算是想要恃宠而骄,也要想想臣妾母族那么多人的脑袋不是,”
龙非然冷哼一声,道:“她可不会想那么多,她若是有你一半的通情达理,也不至于让朕屡屡头疼,”
不用细问,程悠若也知道,一定是华贵妃为了出游之事,和龙非然闹得不可开交,一定是吵嚷着要去呢,
“算了”,龙非然道,“朕看重她让她打理后宫,她自己不争气,担不起这个重任,朕索性也不让她担着了,紫嫣,这一次,你留下來打理后宫,华贵妃随朕前往,”
留在宫中……这岂不是说,也就不能趁着这一次南巡的机会见到龙陵夜了,
程悠若自然是不愿意错过这一次南巡相见的机会,但是想來如果华贵妃也随同前往的话,她也还是不能和龙陵夜自在相见,毕竟这女人的眼睛毒得很,到了江南,一定处处盯着她,
“是,”程悠若只能失望着应了一声,
“紫嫣”,龙非然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的腿上,道,“朕本想着借着这一次南巡的机会,给你一个如同普通百姓家那样的洞房花烛之夜,只是这后宫不能沒有人打理,旁人朕都信不过,除了华贵妃之外,也就你有这个本事了……放心,等朕回來,定当补办,”
“臣妾听从陛下的安排就是”,程悠若道,“只是南边空气潮湿,不比帝都,陛下到了南边,可要格外注意龙体才是,臣妾不陪在陛下身边,总是有些不放心……”
见她说得落寞又深情,龙非然也是一阵黯然,道:“紫嫣,自打你入宫,朕总是委屈着你,你倒是还这样牵挂着朕,”
程悠若心想,我可不是牵挂着你,我只是在说说而已,与龙非然的每一日相处,都像是自己再演一个由自己亲自写出剧本的戏,说出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巷子口那些说书先生说出的话那般,只为够气人的情绪罢了,
看得出來,龙非然这一次的确很生气,前几日还是亲切的叫华贵妃“曦月”,到了今天,就是一口一个“华贵妃”,就差直接叫她“华氏”了,
而在这件事情上,龙非然生气,华贵妃必定更生气,龙非然虽然准许了华贵妃随同出游,但却是让她留下來打理后宫,也就是说,将华贵妃的权给夺了,华贵妃如何能让人夺了她的权去,
之前等了这么久,无论自己怎么嚣张, 华贵妃都沒有再出手,她就意识到,这华贵妃是看出了她的意图,所以才不上套儿的,但是这一次,眼见着权力和宠爱都要被人给夺了,程悠若就不信她还能沉得住气,
果然,翌日龙非然刚上早朝,华贵妃这边一散了请安,便向龙栖宫而來,
程悠若看到她所來的方向,便是故意逼着她,打算暂时去御花园转转,却不想瑾瑜追上來拦住她的去路,道:“贵人小主,贵妃娘娘请您去龙栖宫说话,”
“不是刚刚请过安吗,什么话是娘娘忘记嘱咐了的,若是打紧的话,刚刚娘娘也就说了;若是不打紧,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程悠若一笑,道,“瑾瑜姑娘,该不会是你传错了贵妃娘娘的话吧,”
“贵人小主,奴婢侍奉贵妃娘娘十余载,贵妃娘娘还未有说奴婢传错话的时候,奴婢做事情从來都是小心谨慎,小主且放心前去便是,”瑾瑜道,
“我正要去御花园呢,如今春花开得旺盛,不如劳烦瑾瑜姑娘去通传娘娘一声,就说嫔妾邀娘娘赏花,在蕊心亭恭候娘娘,”程悠若道,
瑾瑜冷着脸,道:“小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违抗了娘娘的召见不成,”
“何來召见之说,你刚刚也说了,贵妃娘娘找我说话,想來也是先谈吧,既然沒什么要紧的事情,又怎能称得上是召见,既然是闲谈,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且去传话吧,我不留你了,”程悠若说着,便回身继续向御花园走去,
留下瑾瑜一个人站在原地,憋闷了一肚子的气,就是撒不出來,但是眼见着程悠若已经走远了,也知道再追上去,程悠若也是绝对不会跟着她回來的,因而只好硬着头皮去回报给华贵妃,
“娘娘,她就是这么说的,娘娘您去吗,”一番禀报完毕,瑾瑜已经被头垂得比胸还低了,
“沒用的废材,”华贵妃却还是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道,“你沒长脑子吗?她会巧舌如簧,你就不会辩驳吗,真不知道留着你这条命到底还有何用,让你去传一个人都传不來,”
瑾瑜委委屈屈地流着眼泪儿,却是不敢哭出声音來,想要解释一下,但是却也是不敢说出來,
“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华贵妃招呼一声,便只好去御花园蕊心亭见程悠若,
那蕊心亭是什么地方,可是御花园中最人多眼杂之处,往來路过之人众多,想要做什么,总不是那么简单了,
可是这王紫嫣也是十分狡猾,定然知道她來龙栖宫不是找她说话那么简单,想來瑾瑜也是拿她实在沒办法,才不得不回來禀报的,
“别委屈了,倒是错怪了你,不是你沒用,而是那王紫嫣实在不是好对付的,”华贵妃道,
瑾瑜听了,原本还是极其委屈的,现在便登时破涕为笑,道:“多谢娘娘体恤,”
不多时,到了御花园,便见王紫嫣已经悠闲的在蕊心亭中赏花了,隔着一片花丛看着她,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的确生得一副好皮囊,对女人來说,能托生成为一个美人儿,可就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无论她的身家是否显赫,只要她是个美人儿,就注定一生富贵,
曾经她也以自己的美貌为骄傲,本以为仰仗着这样的美貌,再加上显赫的家世,便能够自此盛宠不衰,但是直到见到了王紫嫣,这天一国的美人儿,自程悠若死后,却还不是她一人独大,更何况这王紫嫣好歹也是礼部尚书之女,家世虽然比不上她这丞相之女显赫,但也并非平民百姓之家,这种种因素加起來,不免让她心生忌惮,
王紫嫣,不好好让你看看本宫的手段,我看你是不知道收敛了,
“珍妹妹好兴致,如此时候,还有心思來御花园赏花呢,”华贵妃笑着,便是盈盈走向蕊心亭,
“娘娘此话怎讲,这大好春光,不赏花还能干什么呢,娘娘说的‘这个时候’,嫔妾倒是不明白了,”程悠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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