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紫湖位于青林城郊外两三公里处,与其说是湖,倒不如说是个小池塘,
周边是荒芜的田野和人高的杂草芦苇,时至深秋,池水渐渐干涸,
经过两三日的休养,毒手身子恢复大半,便迫不及待地來到此处,
邹香若站在岸上,观察四周,沒有看到什么奇特之处,
“你回到客栈里等我,”毒手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说道,
邹香若摇摇头,笑道:“我都已经站在这里了,就不会随便离开了,”
毒手一时默然,半晌才开口道:“那你紧紧地跟着我,”
邹香若点点头,再次瞭望了荒芜的原野:“可那还颜门究竟在哪里,难道在下面,”
毒手静静地盯着那湖水看,听得她的问话,突然露出抹笑:“怪不得神谷老者那么疼爱你,”
一把扯着她的胳膊:“就是在湖水下面呢,”
说完,拉着她的手跃进冰凉的池水里,
水并不是很深,但极为刺骨,仿如锋利的刀刃划割在肌肤上,有些生疼,
邹香若憋着气,任由毒手拉着,身子不断地下坠,水地深处似乎有股强劲的吸力,不断地将他们往下拽,
可身子只下沉了数秒钟的时间,突然被拽着往上浮动,
“哗啦,”毒手拉着她冒出水面,
邹香若抹掉脸上的水珠,看清楚周边的环境,却是个昏暗空寂的石洞,只有扇透露些丝丝光芒的石门,
毒手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一番,沒有任何可疑事物,石门外也沒有听到任何声响,首先上岸,后才将邹香若拉上來,
虽然身上衣物湿透,但身处于这石洞里完全感受不到寒冷之意,
毒手凑到石门处,伸手在上面摸摸敲敲,随之稍稍用力,
“轰隆”随着低沉的声音,石门徐徐打开,
一股腐烂之气扑面而來,
邹香若连忙捂住鼻子,眼外看,顿时惊住,
狭窄的石洞里堆积满尸体,都是年轻男女,有腐烂得不成形状,有才死不久,
甚至还可以瞧见曾经在墨湖山庄出现过的人,
饶是见过生死的邹香若瞧见这般情况,也是一阵反胃,
毒手脸色镇静,拽着她的手一直沒有松动,顺着尸山中间极为细窄的空间行动,
只有几十米的道路,他们两人行走了小半刻钟头,便又瞧见扇石门,
毒手在上面摸索了半天也沒有寻到开关,腐烂的气息已经叫他两人极为不舒服了,
想了想,松开邹香若的手,在自己衣襟里摸索了半天,掏出几个瓷瓶,将里面的药粉混合在一个瓶子里,又在衣襟挤了些水滴进瓶里,
邹香若可以听到瓶内响起咕噜噜的声响,
毒手将那瓷瓶浇在石门上,很快坚硬无缝隙的石壁被腐蚀出个小洞,通过小洞,有极为微弱的光照射进來,
毒手伸进两只手指,猛地用尽,石壁有松动之态,
咬紧牙关,再次用力,整个石门顿时轰隆巨响,直直地朝他们两人压來,
“小心,”邹香若低呼,
毒手已经搂着她的腰身,后跃数米,看着那厚重的石门倒塌在尸体上,顿时有血肉模糊之诡异场景,
“闭上眼睛,”毒手说着,搂着她快速通过石门,
邹香若沒有听他的话,对于这些她已经习惯了,
接下來是漫长蜿蜒的甬道,光线也渐渐变暗,最后伸手不见五指,只凭脚步试探來前进,
似乎在黑暗中前进了大半个世纪,传來两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你快去将人带到颜池,”
“门主说要注意周边的动静,恐怕有人侵入,”
说话的声音突然停息,有个怪异的声音穿插其中,
邹香若听得清楚,那声音就是人被扭断脖子的咔嚓音,
毒手显然也听出了名堂,拽着她紧贴到边上的石壁上,
随之是白流月的声音:“你们门主现在在哪里,”
女子沒有回答,只是从喉咙深处发出咕噜噜的响音,
“啪,”物体撞击到石壁的声音,
“你來说,那个门主在哪里,”仍旧是白流月的问话,
回答的是个男人,虚弱无力带着惊恐:“我不知道,我沒有见过那个所谓的门主,我一醒來就在这个地方了,”
忽地有股疾风从侧面划过來,毒手带着邹香若躲闪开了,
却是闪到个拐角,视线一下子变得开阔起來,
两个蒙面女子歪到于地,宽敞的空间里,有个大大的牢笼,牢笼里装置了十几个被捆绑悬吊起來的年轻男人,
但沒有瞧见沐飞倾他们,
白流月手持长剑站在距离两人五米处,唇角勾着笑看着两人:“原來是你们两人,”
提着长剑缓缓地靠近,脸上的笑意更深,仿如只嗜血的豹子看着毒手:“虽然很想杀了你,但现在总归有点点用,”
说着用剑尖戳戳毒手空荡荡的左衣袖:“走吧,”
这个石洞周边有两三个出口,白流月用长剑指指中间那个路口
毒手紧抿嘴看了他眼,拉着邹香若转身而走,
邹香若带着有些落寞的眼神瞥了白流月眼,他们成了敌人般的存在,
如此想着终究缓缓跟随着毒手的步伐,
一路沒有说话,行了一根香的时间,前面又出现三个路口,
毒手停下來,回头看白流月,带着挑衅的语气:“现在呢,”
白流月将三个路口看了遍,忽地从中间那个口子里蹦出两个人來,将邹香若吓了跳,细看才发现是墨湖和宣牧,
“呵,都到齐了啊,”白流月冷呵着,径直往最左手边的路走去,
其他人几乎沒有异意地跟随着他的步伐,
虽然白流月总是神神秘秘的模样,但骨子里的那种领导风范甚至压过了同样为领导者的其他人,
一踏入选择的道路,邹香若就知道他选择正确了,
因为在这个密闭空间里,那股连绵悠长的血腥味不断地飘过來刺激着她的嗅觉,
脚下的路是蜿蜒而上的阶梯,越往上走越狭窄,但光线越加明亮,
“什么人,”对面传來女子的厉声质问,
甚至沒等他们有所反应,迎面出现七八个女子,对着他们袭击而來,
白流月唇角的笑容最甚,手里长剑挥舞:“看來到达目的地了,”
四五个女子顿时被他斩落于地,
另几人被跃身而上的墨湖击败,
上面的平地上顿时出现了更多的女子,
蒙着黑色面纱,身轻如燕,飘渺而來,手里的长剑仿如连绵不绝的细雨,大肆往身上招呼,
毒手至始至终搂着邹香若,用凌厉的步伐,躲闪过一个个袭击与进攻,同时身上也有了几处伤痕,
“你松开我,我沒事的,”看着那些长剑不断地往毒手身上而來,邹香若挣扎着道,“这样我们都会完蛋,”
毒手犹豫了片刻,默地旋身,将她放置到角落里,用自己的身子抵挡于前,
宣牧和墨湖的功夫都不弱,但对上接踵而來的蒙面女子,有些招架不住,
白流月显然无心迎战,利落地斩断阻挡他前进的女子,快速地往前面而行,
邹香若瞟了眼激战正酣,一时无法挣脱的三人,猫腰躲开袭击,紧贴着石壁前进,
眼看着距离前面的光线越來越近,身后传來毒手高声提醒音:“小心,”
邹香若只觉身后有利风驰來,身子猛地下倒,顺势在地上滚了个圈,手触摸到一个柔软的布料,仰头望去,自己的手紧拽住了白流月的鞋子,
他手里的长剑正刺进进攻女子的胸膛,低头看了她眼,冰冷而漠然的眼神,
让邹香若心里一惊,手准备离开他的脚,忽地瞧见他身后刺來的厉剑,高声叫唤:“小心,”
手却忽地用劲,竟将他拖拽于地,哪想得此处是个斜坡,巨大的反作用力,叫两人快速地往下滚,
似乎触碰到什么机关,地上的石板豁出个口子,
邹香若拽着白流月的脚踝直接滚进口子里,
“邹香若……”
她只见到毒手焦急的面容及冲上來的身影,口子快速地关闭,
两人直直地坠落于地,
却沒有想象中地疼痛,身下一片柔软,
白流月略带怒气地声音传來:“你准备躺到什么时候,”
邹香若睁开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压在白流月身上,忽地爬起來道歉:“对不起,”
白流月沒有看她,悠悠然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衣衫,开始打量四周,
四周无比安静,连上方的打斗音都丝毫听不到,
两人都沒有说话,只是巡视着四周环境,
这里的石壁上都装饰有光亮的夜光珠,渲染地仿如白昼,硕大的空间里,只有角落里有站梨花木桌和几张椅子,桌上放置有茶壶和茶杯,
距离桌子数米处有道厚厚的水墨画屏风,屏风后面隐隐可瞧见回廊拱门,仿如平常人家的大厅,
白流月已经穿过屏风,邹香若连忙跟上,
后面的景物果然是拱门和短短的游手回廊,回廊尽头是个极为小巧精致平浅的缸,
缸里种有几株粉色睡莲,
虽然墙壁上镶嵌地夜明珠越來越多,但毕竟是封闭的洞穴里,那睡莲竟然生长的极为茂盛,
邹香若将视线收回,便瞧见白流月静静地伫立于狭小的拱门处,似乎里面有什么令人吃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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