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和尚您也别和我们嘘寒问暖了,直接挑明了说吧,咱们此次來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带走那个宝盒子,然后马上掉头回去再不复返,从此呢咱们就山高路远,后会无期了,您吃您的斋,念您的佛,我们潇我们的潇,洒我们的洒,大路朝天,两不相干,在此呢我就先行谢过您了啊,”钟子贤这人向來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尤其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说话更是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难怪玉溪然在此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叫他沒事不要胡说八道,颜月儿则更直接,一只魔抓已经掐在了他的腰上还不算,又瞪起一双含嗔带怒的杏眼悄无声息的逼迫他住嘴,这招是百试百灵,就算再借他一百零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吐一个字了,
“方才那位竖子小儿无礼,大师父切莫见怪,晚辈玉溪然,在此替他向几位高僧赔礼了,”玉溪然处乱不惊,及时的用一句谦恭的话來平息了钟子贤带來的不愉快,可是他这“竖子小儿”一词用的甚是不入钟子贤的耳朵,想他一个堂堂的钟家大少爷岂能受到这样的侮辱,刚要发作出來踹玉溪然两脚,但腰上的痛疼让他记起來原來颜月儿的魔抓还粘在自己的赘肉上面呢,满腔的怒火立马化成了委屈的苦水,硬生生的咽到肚子里去了,
“小施主言过了,方才那位施主说得对诸位此行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取回圣骨宝盒吗,而我等长久的守护于此也正是为了等待诸位的降临,如此一來那位施主说的是合情合理,焉有不妥之处,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请出示一下随行的信物,我等也好依此奉上宝盒,”定慧长老面露慈祥的笑意,不紧不慢的回应着,出家人最值得赞扬的地方应该就是不嗔不怒的平和心性了,这一点对于一个修行高深的佛门弟子來说显然是一种最基本的素质,
玉溪然当即心生敬仰,既然对方已经进入了正題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多作饶舌了,于是他便从颜月儿的脖子上取下了那串翡翠佛珠,并且双手递给了这位定慧禅师,原來自从在桑耶寺得到这串翡翠佛珠之后,他就一直将它“保存”在这小妮子的脖颈上面,这样做是最安全的,因为玉溪然知道凡是他所关注的东西颜月儿一定会拼死保护,绝不马虎,就像是她保护他的长雨伞一样,只要他的长雨伞在她手中那么除了他本人之外别人就休想碰一下,
定慧禅师接过了翡翠佛珠认真的观摩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实不相瞒诸位要带走的这件宝物我们历代的先师已经守护了千百年,如今它就被封存在这个祭坛的下面,而这串翡翠佛珠正是开启祭坛大门的钥匙,当年先师们建造这个祭坛的时候就是根据这串翡翠佛珠的外形來设计入口处机关的,只要把这串佛珠嵌入钥匙孔祭坛的大门就会打开,”说罢他便蹲下身去,众人一瞧,在那个巨型祭坛的底座下面果真有一个由若干深陷小孔组成的椭圆形标记,
定慧禅师小心翼翼的将佛珠一颗一颗的嵌进小孔内,这翡翠佛珠上面的珠子竟与那些小孔契合的十分完整,可以说是纹丝不差,等到最后一颗佛珠嵌入最后一个小孔的时候,变化就开始了,只听得“咔”得一声机括响应的声音,随即那祭坛的底座便发生了“轰轰”得如雷鸣般的动静,
原來这整个祭坛的底座周长有百米之余,形状是一个巨大的莲花座石雕,那祭坛入口处的门户正是这莲花座其中的一片“花瓣”,只见那片高可三米有余,宽也有两米的石雕“花瓣”自上而下的缓缓张开,就像是真的花朵绽放一样,等到那片花瓣完全落地之后眼前立刻就呈现出一个黑洞洞的,深不见底,不可窥测的门洞來,由此推测这祭坛不但底座是中空的,而且延伸地下,个中空间难以估计,光靠肉眼是决计分辨不出來的,
钟子贤大喜,当先就要迈进去取回那只装有佛骨舍利的匣子,可是刚踏出一只脚进去就被定慧禅师给拦住了,及时的将他阻止在了门外,
“这位施主切莫心急,恐怕您暂时还进不得门内取不回圣骨,要想进入其中的话,只怕还要等些时候,”定慧禅师收回了阻拦钟子贤的手臂,双手再次合掌和颜悦色的说着,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等些时候,难不成那宝盒已通人性,趁着这几日云淡风轻的天气偷偷地跑出去走亲戚了,”钟子贤虽然满心的疑惑,但是他那沒正经的性子还是怎么也改不了,
“非也非也,这位小施主说笑了,贫僧之所以阻拦您走进去确实是有原因的,其实这个祭坛的大门自从在一千多年前被封闭之后就再也沒有被开启过,贫僧今日也是有幸第一次目睹它大开门户,先师们曾经留下祖训,祭坛在封闭之初就被下了极厉害的灵咒,即使门户大开了也不能随便闯入,否则闯入者必定会化为青石永世不得超生,只有用淬以六畜之血的铜镜,在每月的十五这天将日中时分的至阳之光和深夜子时时分的至阴之气引照到门户里面,如此灵咒才能够化解,而且即使破掉灵咒之后还是不能贸然进入,一定要选择一对佛心坚定的男女一同进入祭坛,只要那样才有可能取回宝盒,迎回圣骨,如今祭坛的大门才刚刚开启,自然要等到十五日來临,待灵咒破解之后选择一男一女才能进入,”定慧禅师深信先师们的遗训绝对不会有误,因此不敢大意,钟子贤虽不大相信这类不着边际的话,但仍然变得犹豫起來,毕竟这门户已经关闭了一千多年,里面到底是什么景象谁也不能保证,说不定会因为空气不流通,或者是什么东西腐坏产生什么有毒的气体也未可知,所以当前还是谨慎点好啊,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要不……要不先问一问那个姓玉的,看看他怎么说,不行,绝对不行,他钟大少爷哪里能拉下來这个脸,人生可以吃亏,可以认栽,但是绝对不能在人前,尤其是不能在自己的对手面前,这就是他钟大公子的人生信条,玉溪然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但是也是他的对手,
“小溪,你说怎么办呢,我们到底还要不要进去啊,我……我有点怕了,万一大师父他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变成了石头可怎么办呀,”原來和钟子贤有同一想法的还有颜月儿,不过她可不像他那样瞻前顾后的,有什么犹豫不决的地方立马就向情郎寻求帮助,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她颜大小姐不喜欢动脑筋,而是她觉得这根本就沒有必要,她的小溪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义无反顾的选择相信和依赖他就可以,而这就是她颜大小姐的人生信条,
玉溪然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转过头來对着钟子贤说道:“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起见,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听大师父的等到十五号來临,灵咒解除之后再进去也不迟,反正取回宝盒也不急于这几日,我想咱们权且就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吧,不过大师父,以我之见这祭坛深处封闭了已有千年之久,里面空气不流通很容易中毒,我建议就将祭坛的门这样开着,也好通通风顺顺里面的空气,以免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最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玉溪然又提出了一个将祭坛大门一直开着的建议,很显然这点合情合理众人对此都不反对,持一致的赞同,
定慧禅师道了一声佛号说道:“那一切就全凭小施主安排了,”
玉溪然点了点头,在他的嘴角处迅速的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只是一瞬间的短暂,笑容里含着不屑也含有几分的神秘,尽管这个笑容持续的时间极短,可仍然被“那个她”给捕捉到了,“那个她”平静的看了玉溪然一眼,然后由鼻尖处响起一声无人发觉的冷笑,
她是黛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在若干时间段以前,或许在很久以前,或许就在看到玉溪然的第一眼,黛莎已经开始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的关注他,她是那么一个冷若冰霜,心高气傲的女神,让众生只有抬头仰望的女神,只有别人关注她的份,她怎么会关注起别人呢,但是事情就是这么的发生了,任谁也控制不了,女神一样,神也一样,
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根本就是一个误会,黛莎的心里是这么强迫自己想的,但是,但是这个误会似乎也太美丽了,
祭坛的大门已经洞开了,秘密就在里面,就在前方,触手可及,仿佛又有点遥不可及,对于秘密,对于挑战,有些人选择等待,选择期待,而有些人,他们则选择秘密的进行秘密,
他们是谁,只有夜能够说清楚,而夜,就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