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臣,你会后悔的,”宁爽冷冷甩下一句,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帐内只余我一人,我仍旧笑的浅淡,面上在笑,心里却早已不知是什么感觉了,茶水淡淡的苦涩逐渐在喉咙里蔓延开來,
我勾着唇角,继续抿着冰凉的茶水,
韩玉缘,你这是不信我么,你......怀疑我,还是你以为,我是在草菅人命,所以才这般甩袖而去,
留下这一室的冰冷,独自予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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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风里飘着军中儿郎才有的歌声,满是军中的豪情,却又隐着股子柔情,如诗一般的吟唱,娓娓道來......
“望烽烟,铸长剑,九歌一曲祭轩辕,
破城晚,狼烟乱,对岸火连天,”
“孤帆远,飞雁点,旧梦初醒已千年,
水犹寒,社稷换,天边楚云卷,”......
清朗的歌声混在刀光剑影的沙场里,似是豪情万丈,却是那般的凄凉落寞,
我顺着歌声往前走,直到一处灯火闪烁的火盆前,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士兵依着木桩,微微低垂的眼眸敛尽了世间所有的落寞,
少年轻启唇,辗转于豪迈与柔情之间的歌声便由唇中溢了开來......
“年少壮志未解仗剑江湖游,
是非未看透华年青丝染雪透幽,
铁马金戈兵戎烽火未曾靖国仇,
弃剑忘仇执黑把酒红颜携手踏神州,”......
我慢慢走到那少年身后,并未使用任何内力,衣摆在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声音,许是那少年太过投入,因此并未发觉身后已然站了一个人,
“你唱的真好听,”
少年身子猛地一震,歌声也止了,转过身來,见是我,慌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我微微一笑,“你莫要紧张,我不过是听你的歌声觉得很好听,情不自禁的便寻过來了,你不必理我,只管唱你的便是,”
“月......月公子,我......”少年突然低下了头,饶是天黑,可我还是瞧见了少年微红的脸色,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心里总是有股子奇怪的感觉,很亲切很温暖,却又是异常的孤单凄婉,
这个少年,让人心疼,
我拉过少年的手,同他一起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望着天上的皎月,我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的声音清澈若春水,月色下,暗灰色的军服也掩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子灵动清透,“雪珠,”
“雪珠,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只按头看着那名唤雪珠的少年,笑得温柔,“你这个孩子,真是像雪里的珍珠一般灵修剔透,你......大抵十七八罢,”
“恩,十七,”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话,我看到他的脸更红了,忍不住轻柔笑出声來,十七岁,多么美好的年纪呵,当年,我也曾有过这般可爱的表情罢,
只是这十七岁啊......还是半个孩子的年纪,竟都是这般凄凉么,十七岁那年,我在欢喜着那人柔情怜爱的时候,血粼粼的江湖便猝不及防的将我吞噬,而这十七岁的小小少年......如此灵透的人儿,竟也要埋葬在这刀光剑影的沙场上么,
“你恨我么,”
突如其來的一句让少年雪珠蓦地瞪大了眼睛,他看着我,满眼的疑惑,
注视着他诧异的眼神,我轻笑,“我令你们三日后出战,而这一战凶险异常,不知会有多少人命丧沙场,其中,或许就包括你,你......恨我罢......”
“不,不不......”雪珠慌乱的摇摇头,然后又低下了头,笑声呢喃着,“其实,我是盼着这场战争能早日结束的,不论战胜与否,都早点结束,生与死都好,只盼着早点结束......”
一滴眼泪落在石头上,
“我......实在想回家了......”
声声脆弱的呢喃,夜里少年单薄的影子,蔓延开一股沉痛的哀伤悼歌......
悼念在这场战争中将要逝去的人们......
是生是死......都好,
兀自平静的走着,指尖挑起,不知掀开了谁的帐帘,
榻边,一袭银亮的铠甲挂在架上,泛着月的冷光,
和着帐里的冷香,
榻上,一个优雅清远的身影兀自倚靠着,头枕着手腕,幽蓝的发丝滑下遮住了半张清绝优美的脸庞,
我轻声靠近,伏在榻上,指尖将他的发丝拨开,看着那张清绝的优雅容颜,温柔一笑,便吻上了他的唇瓣,
“臣臣......”
他还是醒了,看着我的眼神里,沒有丝毫的愤怒和责备,只有浓浓的怜惜和爱意,柔声唤着我的名字,他的指尖穿过我的发丝,轻轻抚着,
“绛渊......”我对上特的眼睛,“你知道么,当你拂袖而去的时候,我很难过,”
“所以,我本來不想解释的,可是......我还是來了,”
“我不能忍受你误会我,别人可以,但你不行......”
“绛渊,你知道么,”......
一双清凉的手臂柔柔的将我搂紧怀里,像是揉碎了千生万世的轻易温柔,许久,他才说,“你是我的臣臣,所以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
躺在韩玉缘的怀里,我嗅着他怀里的冷香,轻轻一笑,“可我说过,我将会帮你安定这天下,”
“不,你该好好地保护好自己,”他轻轻摇头,
“你忘了,臣臣早已不是以前的月清臣了,”我用手揉着他的胸膛,微笑,“我是月臣,是助你拿下这片天下的人,你的江山,我不容许任何人染指,”
我说的轻柔,却是带着无比的决绝,我说,“将來等你坐拥这无限江山的时候,陪在你身旁的,必定是同你***下这天下的人,而这个人,必定是我,”
“我要这天下的人都晓得,你的江山里,总有我和你两人在里边,他年论史,也总有月臣一人与你一起,笑看着浩大江山无限,”
......
“臣臣......我的......臣臣呀......”
这声呢喃,将这人的一生一世的温柔都揉进了我的身体......
所以,你的江山里,必定有我,
那晚的最后一丝月色褪去的时候,我一袭素白衣裳,离开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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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一弯妖娆的残月,映着地上鲜艳的血,缓缓流淌过每一丝长街,城楼上的头颅滴着谁的血,火光如此凄厉到底是为谁哭的支离破碎,
白纱高高扬起,眼神到底是在轻蔑的看着天下的谁人谁事,有谁看到方才掉落城头的身子,被谁的马蹄踏碎,
埋下骨血黄沙艳烈,
九重盛世的烟花,未來的不久会怎样艳丽而绽,
眼眶里满是妖孽的血红,犹如怒开的曼珠沙华,温柔的决绝,
火光渐隐处,一个素白惊艳的身影缓缓从里走出,仿佛凝聚了天地所有精灵的雪妖,用残忍的美丽撕裂世间的一切,
凄厉的风,疯狂的火,毁天灭地的厮杀......
我微微一笑,你的天下,我不准任何人染指,
“臣臣......”
“我回來了,”
漫山遍野的厮杀,破碎的肢体流淌而过的血,他将我搂在怀里,冻结了这凄厉疯狂的血腥,这怀抱,怜惜了千世百载的情意绵绵,
若是能这般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即使身处沙场无边我也甘愿,当年的我无能留住你,如今,我便魂飞魄散都要留在你身边,
沒有让任何人失望,三日后,皇朝大军攻打缅甸,大胜,
第四日的夜晚,妖娆的烟花绽放在古溱的每片天空,描绘出一幅绚丽浩大的如画江山,庆功宴上,我看着台上高坐的如画将军,微微一笑,大步跨入,
“月臣不负众望,胜利归來,”我仰头看着那人,“月臣特此为将军以及所有将士献上一份礼物,”
冰蓝的丝绦被掀开,露出那桃木托盘上的一物,刹那,众人皆惊,
托盘古朴,上面放着一颗人头,犹自滴着血,
宁爽顿觉浑身颤抖,“这是......缅甸将军虹若弦的人头,”
江画说,,
其实所有的正文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月臣也就是月清臣也是凤月少宫主,径此一战便拉开了他三年朝堂风云的帷幕(这一卷的结尾其实就是第一卷的开头,忘掉的亲可以再到回头去去看看第一卷第一章),平定边疆、封侯拜将、杀丞相、诛藩王、清君侧、心计横生……最终却仍旧逃不过被诛杀的命运,或许因为是月臣玩弄权术害死韩玉缘的父皇,或许是韩绝雪与月臣的相互勾结,或许是为了天下苍山江山如画,也或许是因为三年的步步惊心将韩玉缘对月青辰的感情变得畸形了起來,总之最后韩玉缘是要杀了月臣的,
月臣沒死,却再一次在远离朝堂的江湖风云再起,哪怕最终仍逃不过尸骨无存的命运,但已经彻底失去人性的月清臣变成了嗜血的水月教主,白衣变成红装,妖娆艳丽的令天地失色,
其实,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故事,江画心中的故事便是如此,尝过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心态从懵懂的少女成长起來,但是又跟月清臣不同,月清臣完成了江画不敢做不敢想的事情,因为月清臣已经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她破釜沉舟敢于天下翻脸,但是江画不行,也不敢,所以只能将它写成故事,寄托在月清臣的身上,满满的发泄,
……
……
好了,明天将要出场的就是那些分别以凤紫昙、白风致、清荷、金枝、雪珠等人为主角的番外了,江画会一点一点的发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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