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式闻言凝视符华许久，而后者则是面色不变的站在这里，似乎被盯着的人不是她一样。
“好吧，你的猜测是对的，我确实会对抗崩坏，但不是所有人类都值得被拯救，哪怕是前文明的最后关头，人类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
“所以，不要拿你心中的那个标准来衡量我，具体如何我有我自己的判断。”
不要低估了人性，但也不要高估了人性。
这是两仪式在父母离世后明白的道理，世界很美好，但人类并不美好。
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拯救，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并不在少数。
许多人不会将怨恨发泄在施暴者的身上，而是怪罪拯救者为何不早一点来。
欺软怕硬罢了，人类的劣根性。
符华闻言闭上了双眼，她想起了樱的妹妹，那个无辜的女孩儿，仅仅只是因为身上有律者反应，在还没有表现出变化的情况下，被残忍的杀害。
很难想象为何那帮人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儿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铃甚至都没有留下全尸。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只希望你不要走向极端，多给这个纪元的人一些信心。”符华说道。
极端的代表便是她的战友，凯文。
那个强大的男人已经对世界绝望，从而先择了圣痕计划。
这个计划可不只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能从中活下来多少，看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天然圣痕持有者便知道了。
百万分之一的概率，地球七十亿人，恐怕只能活下来7000人左右。
两仪式也是明白这一点，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说实在的两仪式本人更倾向于与崩坏共生，因为崩坏本身就是一种对文明的筛选机制，就像是地球的自然规律。
伴随着科技发展，人类也许能够改变自然规律，但无法改变筛选机制。
而崩坏会随着科技的发展而增强，理论上讲以科技来战胜崩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类在征服自然之前，首先是去适应自然。
同理，战胜崩坏的首要条件，是要先去适应它。
可问题就是，崩坏所带来的不只有各种灾害，还有实力强大的律者，尤其是终焉，出现便意味着文明的终结。
人类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适应崩坏，可能这就是为何苏所执行的恒沙计划没有任何进展吧？
难道说真的就只能像后崩坏书那样，将百分之九十九的崩坏能全部封印在月球吗？
两仪式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目前来看还有时间，律者只出现了四个。
如果琪亚娜最终能够战胜空之律者的意识，那么人类一方便有三位律者。
两仪式知道雷电芽衣最后会重新成为雷之律者，虽说加入了世界蛇，但那是为了替代琪亚娜，本质上还是站在人类的一方。
“我能问问你之后的打算吗？”符华问道。
“你不是都已经问出来了吗？”两仪式瞥了对方一眼：“还没想好，不过我肯定是要把奥托给揍一顿。”
“那家伙一直不干人事儿，我虽然没有被他算计过，但他的所作所为我根本看不下去。”
“而且我记得，在四个月前，你刚刚被他用拟态天火崩了脑门。”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揍他了。”符华叹息道。
“但那些女武神是无辜的，你要去找奥托的麻烦我双手赞成，不过女武神尽量还是手下留情，她们是这个纪元对抗崩坏的中坚力量。”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两仪式点点头。
稻妻还有天领奉行来维护治安呢，女武神部队在对抗律者中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善后还是很不错的。
比如说清理崩坏兽啊、灾后救援啊、设施重建啊之类的。
符华闻言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这位想要干什么她可拦不住，毕竟她只是一道附着在羽毛上的意识体而已。
“对了，琪亚娜马上就要醒了，你不过去看看吗？”符华问道。
“要醒了？也好，那就去看看吧。”
两仪式答应了下来，随后将电源线路关闭，和符华一起回到了琪亚娜所在的病房。
反正电什么时候吸都可以，况且她已经吸了一部分，恢复全盛也只是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罢了。
病房之中，琪亚娜正以一种安详的面容躺在病床上，而雷电芽衣此时正趴在床边睡觉，守了一晚上再加上无想的训练她实在是撑不住了。
而在病房的另一边，站着经典红蓝组合，特斯拉和爱因斯坦。
不只是她们两位，还有德丽莎与布洛妮娅以及希儿。
当然还有逆熵杨卧起坐多年的盟主，瓦尔特·杨。
“各位，琪亚娜马上就要醒过来了，不比担心空之律者的意识，她现在正被我压制，做不了什么。”
符华在病房中现出身形，而两仪式则是回到了雷电芽衣的体内，叫醒了这个还在睡觉的女孩儿。
“别睡了，琪亚娜马上就要醒了。”
雷电芽衣听到这话后眼睫毛微微颤了颤，随后似是反应了过来，猛地坐了起来。
唰！
异样的行为吸引了在场所有的关注，雷电芽衣被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不免有些尴尬，脸色微红道：“那个...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说，琪亚娜马上就要醒了。”
“你没有听错，芽衣女士，刚才符华女士确实说了这样的话语。”爱因斯坦轻声说道。
“哎...我知道你很关心琪亚娜，可这未免也太敏感了吧？明明你才刚睡下去没多久。”特斯拉无奈道。
“芽衣姐姐，布洛妮娅建议你去休息一下，昨天训练完之后，芽衣姐姐应该还没有休息吧？”
“不，不用了，晚睡一会儿也没关系。”
雷电芽衣摇了摇头，她得亲眼看到琪亚娜醒过来才能放心。
“那好吧，不过等琪亚娜醒来之后，芽衣姐姐就去休息一下吧。”布洛妮娅闻言也不再强求，她们互相之间已经非常了解了，她知道对方还没有睡就是因为琪亚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