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靠基建活成反派之后, 第106章 弟弟-反派男主的养成晋江免费阅读

第106章 弟弟-反派男主的养成晋江
    

    云桐前去京城不久,  淮州大雪,难以通行,赵吉星只好领小队就近寻县城落脚。

    攻取淮州的过程比他们想象中还要顺利,也是世道多艰,  淮州的日子实在太难过。朝廷无力,  当今天下也只有扬威军富裕,  能以三州养一州。榆宁县主的旗帜打出来便能让大多百姓归顺,淮州数个地方守军又是前奋威将军旧部,  赵吉星向他们致信劝降,  少有不应的。

    这些将士是冲着赵吉星前来投奔,然奋威将军尚未平反,他们心有顾虑,虽听命行事,  但不肯轻易舍弃过去,  归入扬威军之下。忠义二字难得,扬威军并不勉强,任他们跟着赵吉星,矛盾放到以后再解决。

    赵吉星手下还有女兵营,  几次担忧赵吉星有这些老兵老将就舍她们不要了。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她们还是更想追随一位女性将领,但军中目前只有赵吉星一名女将,  除非县主收她们做亲兵,否则她们只能转到男性将领帐下。

    赵吉星知道她们的担忧,  她同样不放心、也不愿意舍弃女兵营。在县主去京城之前,她鼓起勇气在例会上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前排将军们交头接耳,都觉得她这种情况难办。赵吉星的军功不够率领这么大的队伍,  但奋威将军旧部确实不好马上拆解,女兵营不愿跟随男将军……男将军心里也不太愿意接手女兵营。

    县主反手压下嘈杂的碎语,注视着她,耐心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赵吉星说,敢为中郎将,独率一军。

    军功不足,暂且赊欠,愿立军令状,日后凭功偿还。

    有将军嘀咕:“没听说军功还能赊欠的。”

    奋威将军旧部,一位已经不能策马冲锋,只在军中做参谋的老将军抚掌笑道:“有何不可,当年楚大将军还是一小小牙门将,便敢请命夜袭胡寨。纵观古今名将,无不少有壮志,勇过其职。今吉娘有此志,可慰先父英魂矣。”

    话说到这份上,无论心中看不看好赵吉星,大家都不好再批驳,纷纷望向上首。县主很少参与他们的讨论,表达自己的观点偏好,往往只在最后一锤定音。她偏头看向那位老将军笑道:“少年有志则家国有望,实在令人快慰。诸位叔伯胸怀宽阔,既然能容忍我这个棒槌在军中,几番耐心指教,待这些青年小将们,不妨也多一些耐心与宽容。”

    大家忙说县主过谦、一定一定云云,县主最后望向赵吉星,含笑唤她:“赵将军。”

    赵吉星重重抱拳,响亮地应了一声。

    于是赵吉星便能以中郎将之职,独立领军。待大半个淮州归顺,县主领少许人马奔赴京城,赵吉星报中军得到允许,前往淮州南部祭扫父母。

    县城郊外驻军扎营,雪花飘然,赵吉星在南淮居住十几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大雪,望着白茫茫天地,伤痛忽又涌上心头。淮州的兵鲜少见雪,被江州、宁州来的女兵嘲笑没见识,两边在营外打起雪仗,队长都并不阻止,乐呵呵在旁看着。

    副官却不参与,一步三停地蹭到她身边,赵吉星想起刚发兵时她也是这副表情,说有事要到淮州才能禀告。到淮州之后行军各种琐事繁忙,副官未禀报,她一时也没想起问。

    “怎么了?”赵吉星问,“你们背着我干什么了?”

    副官小声说了一句话,赵吉星怀疑自己听岔了,“你说什么?”

    副官眼一闭,大声说:“大公子求我们带他一起来淮州。”

    赵吉星在冷风中僵了两息忘了言语,难以置信道:“哪个大公子?”

    副官偷偷退了一步,声音又降到蚊音大小,讷讷道:“就是……楚将军的大公子。”

    “楚霆?”

    副官点头,赵吉星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们怎么带他来的?”

    “就……先藏在箱子里,然后把我们旧的制服甲胄给他穿,把大锅饭的底子给他吃。”副官闷头说,“大公子原本说到了淮州就告诉您,后来怕县主知道赶他走,所以一直到县主离开才……”

    赵吉星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昏过去:只听说过军士偷偷在营中养狗养兔子,头一次听说还能在营中养男人的!

    “堂堂将军府大公子,成何体统,”赵吉星气得浑身打颤,咬牙切齿道,“还混在女营里这么久,要不要脸!”

    “给我把这个小流氓绑起来!先打他二十军棍!”

    副官连忙拦着,闻声而来的奋威军老将们虽然觉得楚霆行事离谱,但他毕竟身份特殊,打了他恐怕宁州那边没法交代,也护着不让打。

    最后赵吉星气了半天,只能把楚霆五花大绑,自己上手捶了一顿勉强解恨。但看着楚霆死猪不怕开水烫般死不悔改、下次还敢的表情,赵吉星只觉得心火直冒,掐着他的脸皮怒道:“这么喜欢和女孩子厮混,要不我一刀阉了你,往后爱在女营待多久就待多久。”

    楚霆双目圆睁,见赵吉星拔刀威胁,连忙一口一个赵姐姐的告饶,深刻反省错误,赌咒发誓绝不再犯。

    打不得骂没用,小混蛋知道只要长姐离开,旁人就都拿他没办法。赵吉星气了半天,不打算轻易放过他,叫副官去城中买一套女装,套在楚霆身上拉他出去游街。哪知楚霆脸皮比她想象的更厚,毫无廉耻之心,泰然自若。

    赵吉星去年在流民营时剃过头,到现在只长回短短一截,脑袋上许多地方还露着青皮,加之行伍种种打扮,时常被认作有些清秀的男子。楚霆看出她懒得挨个解释,再遇到不明内情的百姓便故意抱住赵吉星的胳膊,掐着嗓子自称是赵吉星的夫人。

    赵吉星总算知道宁州那些县主欺凌压迫、动辄殴打亲弟的流言是怎么来的了。

    “我弟弟若是像你这样,我也一天打他三遍。”

    雪停之后赵吉星继续前去故乡祭扫,族人被抄家斩首好歹有个乱葬坑可以捡骨,父亲却是战死沙场,难寻尸首。赵吉星将白骨都葬在一处,寻长石刻碑,记为奋威军埋骨处,有字端埋入地下,地上只有无字碑。或许哪日朝廷平反,能得昭雪,这块碑文还能现世人前。

    墓前植树,赵吉星盖上最后一抔土,楚霆蹲在她身边轻声问:“弟弟?”

    “我有两个弟弟,一个与我同母,一个是母亲陪嫁所生,”赵吉星淡淡道,“发配之前,二弟在牢中因风寒夭折了,姨娘自缢,随他去了。”

    楚霆没问与她同母的弟弟如何,沉默陪她踏实浮土,久久站立。

    “赵姐姐若不嫌弃,往后我来给你当弟弟,”回程楚霆与赵吉星说,“不是义姐弟,而是真正的亲人。”

    赵吉星抿唇望向道旁,不让人看见她的表情,语气犹笑道:“别了,还是让县主收拾你。”

    “长姐至少要年后才能回来,”楚霆嘟囔道,“也不知道她在京城怎么样了。”

    云桐好得很。

    腊月初,路岱与云桐最后入局,京城形成了新的平衡,各方终于达成一致,迎天子回宫。

    士族借天子遇刺一事借题发挥,大肆清洗宦官势力,外戚看似从与宦官的争斗中胜出,然而士族并未因此获得他们期望已久的独掌朝政的权利。地方势力进京,兵强马壮,京城士族的风骨再硬也硬不过刀剑铁拳。

    有朝臣想拿先前诸侯径自进京、不拜天子的不敬说事,结果还未散朝,被弹劾的藩王便携剑闯宫,砍下那朝臣的脑袋。虽说那藩王很快被其他诸侯解决,城外兵马与老家的势力被争抢瓜分,但那也是诸侯之间的斗争,士族们不仅插不上话,而且一口汤也没分着。

    天子回宫还没来得及修缮宫廷,便先召开朝会,对这次进京诸人论功行赏。

    至少半年前朝廷还在明里暗里千方百计地削弱地方势力,不过半年,风水轮流转,再也别提这话,诸王众将还能奉承天子便很难得了。天子这次封赏极为大方,宫廷珍宝被黄巾和后来的乱军搜刮一空,拿不出什么,但官职爵位方面几乎是有求必应。连赶了末班车,仅带五百人来京的庆郡王长子都得了赏,庆郡王复王爵,长子封世子,长女封郡主。

    云桐加郡主,不过仍食邑榆宁,楚戈封侯,长子楚霆封世子。其他将领大致如此,将军头衔还能加的加到最高,不能加的便直接封侯。浮州路家比较特殊,伏波将军封侯,长子路岱未封世子,而是按当日黄平的承诺封了他千户侯。

    顾十二郎护驾有功封千户侯,仍领长水校尉,掌西北郊骑兵,他私自招兵铸器的行为也被朝廷忽略,默认了他可以自己招兵,但粮饷朝廷不给。

    谢家、林家收拢流民拱卫京师,护卫皇子,亦有大功,两家赐金匾,谢二郎、谢玉言、林茂之三名子弟赐官。

    商人余仞献粮赈灾,赐御笔题匾、玉雕一座。

    云桐不能上朝谢恩,独被宁成帝召进宫内宣册。皇宫被黄巾、乱军前后洗劫,一片狼藉,尽管已经抓紧修缮,但雕栏玉砌仍能见被刀砍火烧的痕迹。宁成帝仿佛并不在意自己骤降的生活条件,待云桐颇为慈善,叫云桐落座,又叫人给云桐端蜜饯,仿佛和蔼的邻家老人,孤独久了,只想与后辈聊家常似的。

    有系统护身,云桐也一副天真女孩的模样,宁成帝让她不必拘礼随意相处,她就真的大大咧咧换腿盘坐起来。宁成帝身边新换的太监看得眼皮直跳,宁成帝却哈哈大笑,直夸云桐爽朗直率,也要人扶着起身与她一起盘坐。

    “你父母可还好?”宁成帝仿佛忘了不久前朝廷才派使者去宁州质问楚戈侵犯江州一事,慢慢悠悠与她闲话往昔,说起他还是皇子、楚戈还是小兵的当年,拿楚戈的黑历史来与云桐说笑。

    “朕当年便说,他将来一定能当大将军,纵横捭阖,无往不利。”宁成帝叹道,“一晃好多年了,之后朕再也没见过那样的少年英雄啊。”

    说着,宁成帝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忽得盯着云桐的脸仔细端详,笑着问左右宫人:“我老眼昏花了,你们来看看,阿云像不像年轻时的楚侯。”

    其实宫人哪见过年轻时的楚戈呢,但天子都这么说,他们便也连声说像,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云桐摸摸脸,怀疑道:“像吗?”

    “没人这么说过吗?”宁成帝颇为意外,再端详一番,仍说,“像,朕看像极了,为什么别人不觉得呢?”

    大监俯身轻轻说:“陛下,郡主是女儿,这么说……不大好。”

    宁成帝佯怒道:“女儿怎么了,纵楚戈有四子,但依朕看都不如阿云肖父。”

    这话就更没道理了,楚戈四个儿子,宁成帝顶多见过极年幼的楚霆,剩下三个上哪去见,又怎么能说像呢。云桐目光轻闪,没有质疑而是探问:“您觉得,我最像父亲?”

    “当然,”宁成帝微微倾身,温善道,“朕觉得阿云最像楚侯。”

    云桐大笑,起身接过宫人手中的茶盏奉到天子面前,看着瓷盏说:“可是,纵我与父亲再像,我也成不了父亲那样的英雄。就如这榆宁产的青瓷,再相似,终究也不是玉。”

    “青瓷本就价贵,若再镶以金纹,售价便能与昆仑玉石比肩,”天子在茶烟后悠悠道,“朕觉得与你投缘,阿云不如就当朕是寻常叔伯,在京城多留一段时间。让你的几个哥哥弟弟,带你到处玩一玩。”

    云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什么哥哥弟弟,若当宁成帝是叔伯,皇子们可不就成了她的兄弟。

    或许过几日各位藩王世子,或者路岱等重将之子分别进宫,宁成帝也会是这样和善的面目,一遍遍重复类似的说辞,鼓励他们,去做“最像父亲”的那个儿子。

    引一只狼入室是自掘坟墓,放多只虎狼入室就是在养蛊,驱狼逐虎,再暗埋阋墙祸根于人心。

    云桐不过是看起来地位最不稳,似乎最容易被挑动的那个而已。

    看得出宁成帝确实囊中羞涩,像样的赏赐都拿不出来,只把那一小碟蜜饯包了给她带走。天子要到前面去参加授官授爵的典礼,让云桐到后宫皇后与贵妃那里转转,两位娘娘待云桐都颇为亲热,兰贵妃更是热切地拉着云桐管她叫外甥女,擦眼抹泪回忆她与顾夫人的闺阁情谊。

    云桐带着半包蜜饯两包干果,一袖子鼻涕眼泪出宫时,前朝仪式正好结束,群臣与加官进爵的新贵们鱼贯而出。

    萧夜舟、谢玉言、林茂之,不知怎么与初入京的路岱结识,落在后面说话。

    冬日阳光温和,洒在换了崭新官服的青年们身上,云桐在马背上望着这一幕很久,直到谢玉言察觉,往这边看过来。

    这是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无论未来各自将走向何方,至少此刻,少年意气,能比天光。

    云桐知道现在自己的心动可能不诚实。

    但他真的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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