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我们要调查的吗？”
苏阳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查晓婉连忙小跑了几步，跟在苏阳身后。
“苏阳，你能不能慢点？”
苏阳背对着查晓婉道：“你难道忘了？今天晚上七点之前我们要赶回d444号列车？难道你想像那胖子一样？”
查晓婉想起胖子的胳膊，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阳，你怎么这么聪明？”
苏阳笑了笑，转头看了眼赶过来的查晓婉。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从小就聪明。”
“切！”
苏阳一边快步行走，一边伸出了手指，做了个“1”的动作。
“第一个问题，刚才王经理所说的古怪的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的？
第二个问题，三年前那女孩的命案，究竟和现在莫名其妙的尸体有没有关系？”
查晓婉还没有回答，苏阳就已经走到了现场。
刘思源还在现场取证，他蹲下身子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尸体撞到了一边的裹尸袋中，背对着身后的助理说话。
“小秦，等会你去查一下，这所有的尸体是不是来自同一具尸体。”
苏阳走到刘思源身边蹲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阵。
“刘法医，不用查了，这些尸体都是同一个人的身体组织。”
刘思源看向苏阳。
“要不怎么说你年轻呢？做我们法医这行，一定要查清楚每一个关键的线索，你不要以为，前几具尸体都是来自于同一个人，这具尸体也是同一个人。
法医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推理。”
刘思源开启了对苏阳的说教模式。
“我经常都对我的学生说，做法医一定要严谨，现在这句话我同样送给你。”
苏阳微微一笑。
“你怎么就能断定我没有证据？”
话音刚落，他用大拇指沾了一下脖子上的血迹，用食指粘了一下大腿上的血迹，中指粘了一下胸腔的血迹……
就这样，五根手指上都是血迹。
他走到了窗户边上，用五根手指对着窗户轻轻一划，形成了五道血痕。
“第一，这具尸体并不是切开的，有点像收到了某种撞击而粉碎的，有可能是重大车祸，也有可能是遭到了火车轨道的碾压，当然，最有可能就是……”
苏阳顿了顿。
“高空坠落！也是我们之前分析的那样。”
刘思源沉声一笑：“这不是明摆着的？”
“不！”苏阳冷静分析，“每一块尸体的表面都是不平整的，可是却能够完全镶嵌在一起，不是一具尸体，又是什么？还有……”
苏阳指了指玻璃上面的五道血迹。
“这五道血迹，你们能看出来什么？”
刘思源也算是老法医了，单单看了这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同一个血型？？！！”
“是的！”苏阳道：“正是同一个血型！尸体可以镶嵌在一起，血型是同一个血型，不是一个人的尸体，又是什么？”
刘思源嘴角微微抽搐，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侯珊珊靠在门口，听着苏阳的分析，感觉极有道理。
心中暗想：怪不得爸爸把苏阳请过来，原来这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啊！
苏阳转头对侯珊珊问道：“侯队长，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侯珊珊忽然愣住了。
“你……你在问我？”
苏阳耸了耸肩膀。
“难道这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候队长吗？”
刘思源心头“噗嗤”一笑。
这位侯队长，可是侯局长的女儿。苏阳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和侯队长这样说话，侯队长等会不生气还怪了。
可是……
刘思源完完全全猜错了，侯珊珊的确没有生气，她只是看向了旁边的小秦。
冷冷道：“小秦……”
小秦推了推眼镜。
“死者晏思茵，女，三十二岁，是一名小主播，经过现场调查员对现场走访，刚刚发来消息，死者在前一天收到了大额打赏。
目前我们还在对打赏人进行跟踪。”
查晓婉喃喃道：“都三十二岁了，还做主播？”
刘思源回头看了查晓婉一眼，他仿佛找到说苏阳的借口了。
“这就是你的助手啊？连这点都不知道！
对于女人来说，别管他是三十二还是四十二，只要开了美颜滤镜，稍微化妆，看起来都像二十二！”
苏阳对小秦问道：“小秦，死者和前五具尸体的主人，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小秦摇了摇头。
“至少从我们掌控的线索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刘思源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处理，终于将尸体鉴定完毕了，他起身后道：“好了，清尸人，剩下的工作都是你的了！”
苏阳看了看眼前，大的组织块，已经被刘思源清理完毕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细枝末节，还有腹中的肠子、血液。
苏阳也没有办法，毕竟清尸人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清理完尸体，还要清理现场。
苏阳将这些细碎的组织，一点一点的清理了进去，在尸体的下面，他看见了一些泥土。
苏阳看着泥土，喃喃道：“应该不会吧……”
他仿佛猜测到了什么，可是，却又没有说出口。
查晓婉的鼻子嗅了嗅。
“苏阳，我好像闻到了什么味道！”
苏阳将胶皮手套脱下。
“什么味道？”
查晓婉又嗅了嗅。
“现场除了血液的腥臭味，还有两种特殊的味道，一种味道是河边的你提，另外一种味道……是香！”
“香？”
“对！给死人烧的香！”
“你确定？”
“哎呀，我确定！”查晓婉道：“我从小生了一场大病，从那次往后，我的鼻子就非常灵敏，我可以闻到许多别人闻不到的东西。”
刚开始南烛让查晓婉和自己一起行动的时候，苏阳的心里面就有些怀疑了。
这查晓婉什么都不懂，为什么还要和自己一起行动呢？当是就感觉她可能不一般，没有想到，这家伙的鼻子这么灵敏。
本以为是青铜，没想到是王者。
苏阳玩笑道：“以后带着你去现场，就像带了一条警犬一样。”
查晓婉没好气道：“你才是警犬，信不信我咬你！汪汪！”
苏阳大笑道：“好了好了，可以闻到在哪里吗？”
查晓婉在房间中行走，忽然，她在拐角处停了下来，蹲下身子。
“就在这里！”
苏阳打眼望去，只看见墙壁上贴着踢脚线，他迅速走过去，用手指掰了掰。
“咔哧——”
踢脚线被掰开后，映入眼前的，正是一些香烛碎屑，其中，还有一小段没有烧干净的！
苏阳睁大眼睛看着这些，又想起刚才尸体下的泥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苏阳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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