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晓回家之后，抱着大白就一直撸，直到它变得不耐烦了，才松开手，让它跳下去。
她打开电脑，搜了一下刚才那个王总的关联企业，只有一家个人独资公司，没有工厂生产业务。
果然，批发报价才会这么高。
她思索着，自己现在其实应该处于分销链条的中间偏末端的节点。
沉吟了片刻，她上网查了一下相关的资料。
内心大概有了计较。
……
刚见完这三位手工达人的第二天，朋友寄过来的新货就已经到了。
当晚她便正常出摊。
半路上，被眼尖的花店老板看了个正着。
花店老板热情地招呼她：“莫晓！”
看她没有听见，又叫了一声：“莫晓！哎！”
莫晓有些走神，愣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花店老板在叫她。
“哎！”莫晓冲老板挥挥手，推着小摊往老板那里走去。
“老板，今天这么晚才关门呀？”莫晓往日这个时间点出门，花店老板早就关门了。
“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了。”花店老板见莫晓推着个小摊很好奇，“听说你在夜市街摆摊？”
“是呀，怎么，老板要关照我的生意吗？”莫晓俏皮地调侃道。
“哎呀，你这崽子，在地摊混了几天变油了哦。”花店老板笑着拍她肩，“那你可不得摆出来给我瞧一瞧？”
“我开玩笑的，老板。”莫晓笑着拒绝了，“我这些小玩意你估计都瞧不上，就不拿出来了——还费事儿呢！”
“呵，你呀你！”花店老板看着莫晓现在的精神状态很是欣慰啊。
毕竟她刚来兼职的那两天，内敛懂事得让人心疼。
“哎，老板，这批花都是残次品吗？”莫晓瞧见半关的卷帘门背后垃圾桶里有一些还没丢的鲜切花，有的花头还很完整。
“是啊，刚到的一批花，这些是花茎受损的，已经找卖家赔付过了，准备明天来看看能不能挑着做几个花篮。”
莫晓灵机一动，咽了下口水：“那老板，能不能……把这些残次品送给我几朵呀？”
“怎么？你还要去地摊卖花吗？”花店老板摸摸下巴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是已经有张家小子在卖花了吗？我觉得你卖花肯定卖不过他。”
“不不不。”莫晓急着摆手解释，“我就想要几朵，当赠品。”
花店老板抱着胳膊，轻哼一声：“噢，原来是借花献佛哦。”
“我这不就是看您这正好有残次的鲜花，想试一下。”莫晓讨好地扯了扯花店老板的衣袖，“老板你最好啦。以后肯定不白拿的。”
“哎呀，行了行了。你去挑吧。那个桶里的都可以拿。”花店老板受不了莫晓撒娇，一挥手，让她自己个儿去挑。
莫晓“蹭”地一下，矮身钻进了店里，快速地挑了十几只，借用店里的花剪，顺手把折断、残破的花茎给剪掉，凑成一对，也挺有美感的。
“老板，我再申请借几张包花纸可以吗？”莫晓拖长了声音问道。
“可以可以！你快点哦！我爱人催我了——”花店老板压低声音说，“我已经拖了好一会了，超时了会被他念叨的。”
“好了，好了，谢谢老板~”莫晓冲老板眨眨眼，夕阳的余晖撒进了棕色的眸子，熠熠生辉。
“哐当”
花店老板使劲拉下卷帘门，拍拍手，说：“我走啦，你自己摆摊也要注意哦~”
“好叻，老板拜拜~”莫骁站在原地，冲老板挥手，直到她走远了，才转身朝夜市走去。
……
夜幕降临，夜市喧嚣。
莫晓把这十几支矮墩墩的鲜切花束在一起，放在了镜子下方。
她还加挂了一块小牌子，上面写着：“买首饰送鲜花，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隔壁大叔只瞟了一眼就看清了。
他嗤笑一声，便扭头过去，都不屑与莫晓搭话——
他还在因为刘小娟的拧巴而生气。
隔壁大叔也知道莫晓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得罪他，但他就是看她不爽。
——因为他女儿喜欢莫晓，还为了莫晓和自己吵架！
隔壁大叔长叹一口气，捂住胸口，老父亲的心隐隐作痛。
莫晓没注意到隔壁大叔复杂的神色，只是专心地调整摊位的陈设。
菜园地摊在鲜花的加持下，颜值又提升了一小节。
有质感的牛皮纸袋，精致的饰品，加上娇艳欲滴的单支鲜切花，构成了夜市自拍的绝佳道具。好几单都在赠品的加持下快速成交了。
果然鲜花配美人啊。
莫晓感叹道，随后她摸了摸下巴，深入思考了一下——
或许，加赠鲜花可以变成一个固定搭配……
……
稍晚些的时候，刘小娟下晚自习了。
她来到地摊给爸爸送夜宵。
顺便书包里背着新画好的4把扇子交给莫晓。
莫晓惊喜得叫出声：“天哪，小娟娟你好厉害！这周的扇子你提前就画好了！”
小女生并没有提前告诉莫晓今天会来，她得意地扬头，嘴角的弧度快翘上了天，然后又故作神秘地从书包了掏出来另一把扇子。
上面竟是题字了！
字体很娟秀。
不过当莫晓辨认出上面写的什么后，哭笑不得。
——“还是空调好”
这小祖宗竟然在团扇上面写：“还是空调好”。
刘小娟看到莫晓的表情，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乐。
两人对视了一秒，而后爆发出笑声。
隔壁刘大叔看到两人如此亲密，脸上的表情更臭了。
有个人本来在挑手机链的，但看见了他的表情，吓得赶紧离开。
——“摆着一张臭脸干嘛，像要打人一样。吓死我了……”
那人嘀嘀咕咕着，走远了。
夜深，人群开始散去。
莫晓依然是最早那批准备收摊的人。
隔壁大叔还在坚守摊位。
但他看到莫晓推着小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出声叫住她。
“哎！”
莫晓回头望，好像是隔壁刘大叔的声音？
“大叔你叫我？”莫晓定下脚步。
“嗯，你有没有看到今天的通知。”大叔问。
“什么？什么通知？”莫晓一脸迷茫。
“今年中秋节的摊位马上要开始报名了，需要靠抢的。”大叔翻了个白眼，所以都快一个月了，她在这个街上还没混到核心消息圈层？
“啊？！啥时候报名啊。”莫晓很震惊！
“啧，就明天！”大叔看她确实啥都不清楚的样子，“你加我，我把管理员发的公告转给你。”
莫晓连忙应道：“好的好的好的，谢谢大叔谢谢大叔。”
“咋，还成复读机了？”大叔打趣她道。
这姑娘其实也不算讨厌。
——他家闺女今天来，是先给他送吃的！果然还是爸爸重要！
哈哈哈哈……
刘大叔的脸上渐渐包不住笑容，一个大汉在昏黄的路灯下笑得花枝乱颤。
……
次日，莫晓查看社交媒体的时候，发现又有两个手工达人回复了她的留言，并且表示可以见面聊一聊。
莫晓跟对方约了一下时间后，便打开地摊报名链接，填报了信息，抢了个最小规格的格子摊位，摊位费竟然是80一天，为期三天。
她大手一挥，支出240元。
提交成功。
随后她开始考虑，跟手工达人合作的合约问题。
之前已经趁着刚和陆春风讨论过后的热乎劲儿拟了草案，今天需要抓紧把订货合约和寄售合约整理出来一版。
如果文本内容没敲定，和陆春风以及后续的手工达人的合作很不好推进。
大学生的行动力也非常强，陆春风在昨天晚上就已经提交了一版报价单过来。
今早，莫晓仔细看过后，觉得她的整理还不够严谨和细致，这样的成本估算，她担心对方会亏本。
于是，莫晓在陆春风的文档里敲下了批注，建议她从以下几个栏目优化，包括类型、意向图、用材用量、采购链接与价格、工时等，综合算出报价。
修改后，莫晓觉得，报价单如果固定下来模板，就可以所有合作的小伙伴借鉴，然后通用啦！
莫晓双手一拍，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于是她将整理好后的合约内容和报价表一同都发给单单了，美名其曰：“请师父过目~”
于是那天，单戈集团的员工又在刘律师的手上看到了自家总裁的同款零食。
在众人火热的眼光下，刘律师手上的零食仿佛烫手山芋，觉得有必要分一点给小张。
于是，小张律师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就着大家包含探究的目光，咔嚓咔嚓吃得老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