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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31章-我的前任是顶流姜棠小说
    空旷无垠的山谷,一个人的身影渺茫得比蚂蚁还微小。

    秦书围着土坡挪动了几步,找到一个稍微遮挡风雪的凹进去的位置,蹲坐下来搂住自己。

    天色渐沉。

    已经快要到看不清手指的地步。

    她在等。

    等微乎其微的希望。

    等命悬一线的生机。

    她头靠着硬邦邦的冻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隐隐约约的,她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嘶哑。

    在空谷中回荡湮灭。

    她探出头,去听那道并不明显的声音。

    难不成是幻听?

    不对,真有人在叫她!

    在又一次听到喊声后,她喜不自胜,高举起自己的右手,想给出回应,却被风窜进嘴里呛了嗓子,止不住咳嗽个不停。

    她看不见,也分辨不出声音来自哪个方向。

    这偌大的山谷,像是一片浩瀚的汪洋,将一切都冲刷。

    所有孤零零的嘈杂被风搅合在一起,碾碎成漫天的雪花,轻飘飘落到地上。

    求生的本能让她抖擞起精神。

    她孤注一掷地站起身,顶着呼声大作的风雪往外钻,闭着眼睛朝四面八方挥手。

    在她承受不住风力,重心不稳栽进雪地里,哀悼着心如死灰时,一道弱弱的光远远打过来。

    “秦书!”

    她清晰地听到声音。

    发哑的嗓音,却熟悉得让她莫名想流泪。

    秦书抬头。

    在那无边无际的天地间,厚厚的灰色风雪里,透过来一束光,缓慢走来一道孤狼似的身影。

    那一团光影愈发明亮。

    呜呜如悲鸣的风声中,她看不清来人的面孔,但她知道,他在朝她这边赶过来。

    一步,两步,三步……

    她断断续续地睁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抬头,数他或轻或重的步伐。

    在她意识微弱一头扎进雪里的时候,一件冒着热气的暖烘烘的羽绒服从天而降,严丝合缝地裹住她。

    秦书心狠狠一动。

    下一刻唇被吻住,灼热的呼吸扑面而来。

    她睫毛颤动,在晃眼的光晕中,看到沈松那张近在咫尺的鲜活的脸。

    他黑色的眉,明亮的眼,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样,仿佛写着地老天荒的深情。

    在这一瞬间,秦书很感谢此时此刻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不然她一定会泪流满面,感动得一塌糊涂。

    尤其是事后她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的时候。

    天空中还落着雪的黑夜。

    在这个不知名的一座山的山沟里的一块土坡后面,她感受着他滚烫的唇印在她的唇上,看着他脱下毛衣马甲和衬衣,然后搂过她,把她的小腿和脚轻拉进抗风的羽绒服里揉搓,没说一个字。

    秦书不知道自己的头是枕在他的肩上还是胸口,只是一下子想,你看,果然,她今天就是挂不了。

    他没骗她。

    被时间改变,乃至彻底变质的关系忽然失去了芥蒂。

    她好像回到了过去和沈松没有撕破脸的时候。

    两个人亲密无间。

    幽寂的空间里,秦书沙哑着声音问他,自己是不是破了相。

    一出声她被自己的声音吓一跳,心惊胆战地想,怕不是声带也要出问题。

    “别说话。”

    沈松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比她更甚。

    她有些惭愧,猜出他是因为在山谷里长时间的叫喊。

    “我的手机丢在了路上。对讲机下来的时候摔了。现在等着其他人过来,在这之前,别浪费体力。”

    他的声音虽哑,却没有波澜,没有对身处困境的恐惧,也没有被她连累的抱怨,只是平静地搂着她陈述事实。

    在他说完调整姿势时,无意中碰到秦书的左臂,她瞬间感觉骨头像被拎起来掰断。

    秦书忍着没吭声。

    却还是被他察觉。

    “哪疼?”

    她幽幽地说:“哪哪都疼。”

    “胳膊?还是腿?”

    “这?”他没等秦书回答就碰了碰她的胳膊。

    秦书痛呼了一声。

    他于是换了个避开左臂的姿势,没再说话。

    重归于寂。

    从一个人等,变成两个人等。

    那份恐惧却变得没那么可怕。

    在这危机万分的关头,被他这么小心对待,说不感动是假的,秦书声音微弱,感慨万千:“我没想到,你会来救我。”

    “人手不够。”

    “硬拉过来的。”

    “……”

    她头一回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嘴。

    秦书脑子越发沉沉,头一歪,往下滑落。

    “别睡。”

    沈松托住她的头,放在他的肩上。

    她听见他朦胧的声音忽远忽近。

    “秦书,你把眼睛睁开。”

    许是他晃她的手法太粗暴,以至于她上一秒魂飞天外都要看到通往极乐世界的大门,下一秒就神智一清瞬间回魂,席卷而来的痛疼得牙都要咬碎。

    “你,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要是困,可以跟我聊会。”头顶的声音蓦地松了口气。

    是谁刚才说浪费体力?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昏过去,嘴硬道:“你别管我,我能坚持。”

    沈松身体动了动,他似乎发现了一旁直板板躺在雪地上的手机。

    “你的手机……”

    “刚才开过机了,真没电了。”秦书提醒他别抱期望,“不过,陆鸣说已经知道了位置,在赶过来。”

    他的身体一下子绷紧。

    秦书听见他问:“你关机前跟陆鸣通了电话?”

    不然呢,那小子怪让人感动的,也不知往她这打了多少个电话才能精准地把电话插进来。

    “是啊。”

    他沉默片刻,“你俩什么关系?”

    “看不出来啊,当然是我男朋友。”秦书言简意赅。

    他不再说话,揽着她,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裹紧唯一取暖的棉服。

    “你真肤浅。”就在她以为他要沉默到底的时候,他冷不丁来了一句。

    “是,我就是个肤浅的人,要不然当初怎么看得上你?”她反唇相讥。就你不肤浅,就你有能耐!

    高空中貌似传来直升机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与此同时,一道拄着长木棍的人影从土坡一侧探出个顶着紧紧包裹着的头来。

    “在这,找到了,找到了。”

    大喘气的韩宇扬把雪地靴从雪里□□,拉下厚厚的防寒口罩对电话那头的人喊,“七点钟方向,一直往前,对,绕过那个高坡。让直升机往这边来。”

    他收了手机,把护目镜推到头上,一手撑着木棍,一手扶腰,愤愤走近,“我谁都不服,就服你沈松,半路下车还好意思让我回头去接你!”

    “要不是你找着人了,我非得告你故意拖延救援!”

    “人咋样?有事没?”

    “情况不乐观。”沈松比秦书更快抬头,“让他们动作快点!”

    “我怎么催?这已经是就近最快调的直升机。”

    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近,逐渐降低高度的直升飞机放出滑降索。

    硕大的探照灯照过来,直直打在秦书和沈松身上。

    秦书捂住眼睛,巨大的嗡响声中,勉强看到侧方位另一道单薄的身影朝这边移动,越来越近。

    还有不到十米远的时候,韩宇扬喊了声哇塞,“怎么像是陆鸣那小子!”

    沈松搂着秦书,抬眼看向冒着风雪直奔这边而来的身影。

    他皱眉。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只是当风尘仆仆,浑身是雪的陆鸣冲过来,跪在地上毫不犹豫地要接过秦书时,他没松手。

    陆鸣没有看他。

    他很轻地叫秦书的名字,用手摸过她脸上的伤口,一角一角揭开羽绒服查看她的伤势。

    沈松突然摁住他的手,“带医疗队来了吗?”

    “带了。”

    对方似乎这才注意到他,挂满雪霜的睫毛一抬,冷冰冰甩开他的手,口气不容抗拒,“我带她走。”

    那份底气,锋芒毕露。

    杵在一边的韩宇扬意识到复杂的局面,直接出声打破僵局,“咳咳,沈松,余薇还在上面等你。”

    这一句话让还贪恋这残存温暖的秦书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把掉冰碴子的高领毛衣完全褪下来,上身只穿着贴身的低领吊带,仰头看向陆鸣,朝他伸过手,强装平静,“拉我一把。”

    平心而论,她和沈松早过了暧昧的时候,现在的他们不该有太多的纠缠,各自经营好各自的生活,就已经皆大欢喜,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再不甘心,再遗憾,都不应该相互打扰。

    秦书压制住心里涌动的悲伤,从沈松怀里挣扎起身。

    “好。”陆鸣把脸上的羊绒围巾取下,轻绕一圈系在她的脖子和胸口,拉下深咖色棉服的拉链敞开衣服,小心翼翼扶过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接,“来,慢点。”

    “秦书。”身后的人叫她的名字。

    “你想好了?”

    那道声音嘶哑,失落。

    她不明白沈松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明明一直说放弃掐断他俩之间可能的人,都是他。

    现在却又像他才是惨遭遗弃的那个人,煽情地抛出这样让人不适的问题。

    她不想回复,因为她实在觉得,不必跟他废话。

    尤其是在今天,他救了她,那样火热地靠近她。

    这暗示着什么,她不知道,但被他来来回回折腾了很久的心,柔软过后,对这份亲近莫名地畏惧。

    她不是那个不顾得失,只凭感觉的年轻的她了,她有更长的路要走。

    所以她全然不顾身后的视线,用完好的右手搂住了陆鸣的脖子,像个小鸟依人的女友一样,柔情似水地依偎上他的胸口。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场飞来横祸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至少躺在医院打着石膏,吊着盐水,脖子上固定着颈托的秦书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算宽敞的病房里或站或坐来了一众熟人。

    包括许久未见的蒋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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