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侯珂根本来不及反应。
即将倒地前,她轻提一口气,在半空一个利落翻身,均匀吐息间,身躯轻盈落地,连衣角都未曾乱。
侯珂随手将垂在脸侧的发丝理到耳后,眉眼淡定地看向门前,想看清方才撞她的是何物。
却不想转身时,视线忽然扫到窗前一道清瘦身影。
少年身着月白寝衣,靠在窗前,细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篡着衣领,默不作声看着她。
侯珂瞬间有些头疼。
早知道她正常敲门进来了,如今这般突然闯进来是闹哪般。
恰此时,一声响而有力的犬吠突然从门后传出。
侯珂只好移开视线,看向将她砸进屋内的罪魁祸首。
草屋门前,黑将军拼命晃着自己毛发亮泽茂密的长尾巴,看着自己想念多时的小姐姐。
那般激动的样,活像是几百年没摇过尾巴似的。
“汪汪汪!”小姐姐还记得我不?
不是它不说人话,它感觉还是它的狗声更为好听一些。
一只狗在什么时候最不得人喜欢呢?
当然是捣乱的时候!
侯珂望着将自己陷入尴尬境地的黑将军,素来冷淡的俏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气恼。
在黑将军发出下一声犬吠前,她祭出清明剑,极快的挥出一道剑气。
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剑气飞快裹起地上仍在摇尾巴的黑将军,一溜烟朝对面山峰飞去,没多时便不见半点狗影。
没了黑将军,屋内逐渐安静,只剩两道不甚明显的呼吸声,一阵接一阵,不断起伏。
倒是更尴尬了。
侯珂有些后悔将黑将军送走。
伴随一阵剑器摩擦声,她将清明剑归鞘,淡定着一张脸转身。
窗边的少年自始至终不发一言,手指一直篡着衣领。
祁奉在她看过来时便一直盯着她,稍显魅惑的狐狸眼眼尾泛红,带着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她半月未曾出现,他只以为是失去兴趣,不再管他,如今深更半夜突然造访
难不成真如小胖子所说,内门弟子帮衬小琼山,定是想让他以色侍人吗?
半月不闻不问,只是想吊着他,好在今日让他心甘情愿?
祁奉慢慢从窗边移开,挺直身躯立于地面。
“你”他今晚举止着实奇怪,侯珂心中莫名有些怪异,“你莫多想,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并不是有意冒犯。”
侯珂脑中思绪纷飞,不断思考该如何组织语言解释眼前情况。
总不能实话实说,说是狗把她撞进来的,她自己都不信。
苦于找不到合适理由解释,侯珂低头躲开他的目光,故作自在般转移话题。
“这半月峰内实在是有事推脱不开,没能来找你,并不是言而无信,刻意不教你的。”
她低着头,藏在衣袖内的手不断抚摸剑鞘纹路,借此缓解心中的不自在。
沉默间,原本在窗边的祁奉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篡着衣领的手慢慢松开,白皙修长的手指试探般轻轻点了下她眼角。
“你”侯珂猛地抬头,漆黑如墨般的瞳孔一点点放大,原本不自在的神色染上几分冷凝,蓦地一把扣住他的手。
祁奉目光一暗,手指麻木地勾了勾,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握住。
侯珂不做声,淡蓝色的灵光顺着她的手一点点流进祁奉体内,灵力顺着两人相握的手不断流转。
随着灵光的消失,侯珂握着的手力道加大,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你炼气中期了?”
之前两人有一段距离,加之她心中想着其他事,是以没注意到。
她刚刚用灵力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实是炼气中期没错。
仅仅半月,无人指导,竟参透上品功法直达炼气中期?
这是杂役弟子应该有的天赋吗。
她当初明明、明明,
明明学了一年
侯珂长睫微颤,握着他的手慢慢松开,不可置信的摇头。
“不可能”
她低声喃喃,僵硬地转过身,不再看他。
一个杂役弟子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只用半月便达到她一年的成果。
侯珂从未如此挫败。
面对背对他的侯珂,祁奉有些不知所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试探一下,想知道她是不是如自己想的那般为了自己的姿色而来。
在她握住他手时,他几乎要确信,但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意料。
炼气中期?
她方才是在探查他的修为而不是其他想法吗。
祁奉还是不明白。
为何要察看他的修为?而且她为何看上去好像很伤心。
望着面前落寞的背影,祁奉抿抿唇,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过去多久,侯珂只觉脸颊划过一片凉意,落在手背。
她抬头,漂亮的桃花眼闪过几分凌厉,一点一点将清明剑出鞘。
再次转身时,手中清明剑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如当日般,直指他咽喉。
“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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