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死过吧。但我现在活着啊？”好奇怪的剑灵，问这个干什么。
剑灵歪歪头，看向秦献月，似在确认她的想法。
“我也不可能放着这仇不管。”秦献月伸手虚空抚了剑灵一下。
剑灵咬牙，眼角红了。它知道自己的劝阻是没用的。
这可是二长老，能为了她们拖延近一日时间的二长老。这么要强的人，不可能低头。
“那，至少让我们再给您一些力量吧。您可以把元神放出来吗？”
秦献月照做。剑灵对着身后的剑挥手，剑嗡鸣起来，纷纷释放出自己的力量，往剑灵身上汇聚。
剑灵一点一点的长大，直到模样完全成人，她跟秦献月的元神缠绕在一起，慢慢地融合了进去。
秦献月没想到她是要以这种方式。
“剑灵！”
“我们很高兴，能成为您的力量。”她最后笑了一次，彻底成为了秦献月的一部分。
升霞也是第一次见吞灵这种事。只是那剑灵是主动了，秦献月吸收的很快。
那些围在秦献月身边的剑也化为烟雾尘埃，纷纷消失了，只剩最后一把硕大的剑。
秦献月只觉得它身上的气息无比的熟悉。
“这大概是我的剑吧。”她蹲下，那剑缩小到她能拿动的状态，她试着提起它，很沉，但那种灵魂相连结的感受让她得以承受这种重量。
她轻抚过剑柄，像拂去它的泪一般。
升霞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在不停的攀升。修为暴涨，任务得的元气快不够了。
就在秦献月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感觉从脸颊传来。
升霞把自己的那部分元气往秦献月身体里送，帮她稳住了修为的暴涨。
“我好像，稍微记起来了一点以前的事。”秦献月捂着头。
准确来说是剑灵和她融为一体后，她通过剑灵的过去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
“先稳一段时间。不急着继续闯秘境。”升霞扶着她找了个地方坐下。
秦献月忽然多了一大段记忆，也就暂时屏蔽了外界的事情，专心梳理了。升霞找溪明又渡了点元气下来，也趁着这个时间静心修炼去了。
不知在秘境里过了几个星期，秦献月才结束了对过去的梳理。
基本的修仙常识也捡回来了，看升霞还在入静，也没打扰，阖眼同她一块儿入静了。
“她俩怎么就开始修炼了？合着我就一提供元气的工具人呗。”溪明叹了口气，还不是自己提的建议。
“都算到会有这种情况了，别这么意外。”溪冷在一旁自己跟自己下棋，分了点神去搭理溪明，让她不至于太无聊。
“这间秘境不就是拿给秦献月来恢复记忆的吗？下一个秘境才是给两个人的终级挑战。来下棋。”
溪明灰溜溜的跟溪冷下棋去了。没下到两天，溪冷一脸嫌弃的把溪明踢开。
“什么臭棋篓子，还不如我自己跟自己下呢。”
溪明跨着脸飞远了。要不是她无聊，谁会跟溪冷下棋啊，这不是找虐吗？
又过了一个月，溪冷也不想跟自己下棋了。
她感觉这两个小修士再不继续闯关，她就要去开个十年二十年的小差了。
“溪明？明？”
很明显，溪明已经在这么做了。
合体期修士闭关一次最长是可以到上百年的。
溪冷最后给两个人送了一次够她们十年用的元气，也走神去了。
升霞和秦献月没有闭关那么久。但她们吸收元气的速度很快。
也许过了凡人时间一年，两个人才悠悠转醒。
这一醒，升霞明显感觉秦献月身上的气场不一样了。
先前完全是一位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现在到也还烂漫着，只是眼底能看到那些风霜。
她将过去藏起来，却没将它们完全掩埋。只是不展示于人，但有朝一日她知道自己会去解决。
“月儿姐姐。”这下升霞喊的心甘情愿了。
秦献月伸手抱住她。她辗转于那些过去，一次又一次看着师尊师姐，还有她的徒女，死于那些蒙面修士的刀下。
她可以醒来，但她不愿离开她们。于是在记忆里轮回，每到悲剧快要发生的时候，她就重新回到原点，重启这一切。
打击太大。她想逃避，想按照那小剑灵说的一样，找一个地方隐世，偏安一隅。
她快要迷失在回忆里，直到感受到了身边的存在。
过去已经飘渺了。重生的这二十年清晰起来。
没多少波折，不如说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到捡到小升霞，跟她就这么在一起了。
升霞的到来就像在淡开水里加了蜜糖，生活尝起来味道不一样了。
升霞会跟她撒娇装小孩，也会在她不安的时候递来一只手、一颗丹药。
虽然这些事都很小。但秦献月就这样安心了下来。
直到睁眼，升霞还在自己身边，用如常的眼神注视着自己，那眸子里倒映的光全是自己的形状。
“有你，真好。”这大概是秦献月最后的亲人了。
升霞没有问她到底记起来了什么。有些记忆太过疼痛，连轻轻撕开一角都灼烧着让人难受。
她只是回抱了她。“我一直都在。如果有什么事，我总会在你身后。”
她凑到秦献月耳边低语，“你可以把背后托付给我。”
说完，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这是她们猫妖许下承诺的方式。
“好。不过，这会儿应该暂时没有这种机会了。”秦献月起手，剑气在她周身环绕。
出掌，毁灭之意顿出，击碎了这一个房间的四角，一个阵法就这么被破开了。
升霞看得出来秦献月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力，这会儿是借着剑灵的力量才一招秒了这个阵法。
即便如此，也很厉害了。如果让升霞来破，或许真没有那么快。
毕竟升霞曾经被阵法困过，有一点心理阴影，是不敢直接暴力拆解的。
这次开的门又是向下的。两个人拉着手纵身一跃。
大概过了两分钟，升霞忍不住了。“这也太久了，这地方得有多高啊？”
秦献月下意识用这一世的记忆开始给她计算。
“大概七万米······？”这还是在蓝星上吗，秦献月背后一凉。
升霞听不懂，升霞大为震撼。
又过了半分钟，两个人才落到了地上。
眼前是一丛巍峨的山峰，高耸入云，可见寒霜覆盖其上。
中有杂树，翠绿或棕黄，两三房屋掩盖其间。
秦献月叹息一声。
“这是我的宗门。”她看着完好的大门，有些感慨，伸手轻碰了一下。
几个孩童说笑着跑了出来。其中一个眉眼跟秦献月有八分像，只是稚嫩了太多。
“这是小月儿？好可爱。”那群小孩路过升霞身边，她跟她们打了个照面。
“是我。我牵着的那个是我师姐，也是我宗的大长老。叫···煊时。”
这话说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
她们当然知道秦献月这一世的姐姐就叫秦煊时，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加上两个人都来自混沌大陆，说这是巧合，她们是不信的。
“你师尊的名讳呢？”
“黎笙······”
两个人再度沉默下去。秦献月觉得离奇，总不能自己死去的家人都被抓到末法大陆重活一世吧？
那样的话，为什么她们没有修为？
“我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一代徒女有三个，分别叫远无，沉烟，鲤。其中鲤是言灵体质，早些年就被杀害了。”而这三个人刚好对应了秦献月现在甜品店的三个员工。
“会不会这里只是一个幻境？只有我们是真实存在的。”升霞忽地想起来自己先前的一个猜测。
上尊的秘境就能有这个规模。更别说以上尊的能力，制造出逼真的幻境简直是小儿科。
“有可能······等我们出了这里，去问问溪冷她们吧。”这会儿瞎猜也没用。
秦献月拉着升霞，进了云霄天极宗。
“你这个宗门真的很大，跟我魔王时期的专属领地差不多了。”
人修没有一个所有人认可的领袖，也不存在人王这种东西，这大概也是各大宗门能有这么多宝物的原因。
“毕竟鼎盛时期，我宗是混沌大陆数一数二的。后来应该是遭了什么打击，跟小鲤去世是同一时间段的，落魄了。”
也正是这打击，让云霄天极宗有些一蹶不振，直到最后被灭门都没有缓过气来。
“仔细想想，师尊，也就是我娘，她的旧伤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那之后，我宗也没怎么招到新的修士了。”秦献月抿嘴。
她有预感，这趟走下来，这一段记忆就要回来了。
她不是很愿意想起来。那肯定又是很苦的事。但她是二长老，这些事她必须面对。
“我对人修的宗门不算了解。但据说云霄天极宗的宗主和另一门派的掌门者有旧仇。数年前他曾去报仇，那位盛名一时的言灵似乎也是那个时间离世的。”
升霞稍微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多收集一点云霄天极宗的资料。
“那应该是了。”秦献月觉得不远处那亭子有些熟悉，带着升霞往那边走。
“那个宗叫翌天，修士挺杂。修的功法也不是什么正经功法。但前掌门人似乎早死了，空了一段时间，后面换了新的掌门人，引进了新的功法。”
升霞也觉得这个亭子有些熟悉，围着它左右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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