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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4章-重生八零之嫁给死对头
    

    时阑赶在上班之前,叫周雪同陪她上平沙村看地皮。

    这卖家姓肖,就两口人,一个老汉一个儿子,老汉是南州叫得上号的风水先生,常年给人上山看墓地风水,收入不错,按说家里光景不会差,但肖家只有几间破旧平房,究根结底,是因为家里有一个街溜子儿子。

    这儿子叫肖义河,肖义河打小就是个神童,琴棋书画一学就会,尤其是画画,一出手便是灵气逼人,但这人打小没妈,他爸四处给人看风水,没人管束,自由散漫惯了,没一样长性,每日遛鸟喝酒对街上的姑娘吹流氓哨,指缝儿比眼缝儿还宽,自己的钱不够花,还管他爸要。

    肖老汉眼瞧儿子不成器,今年过二十四了,仍是光棍一条,便想着把平面旁那一块空地给卖了,给儿子说个媳妇,管束管束他。

    周雪同勤俭惯了,半道上叮嘱时阑,见了卖主,只管挑地皮的坏处,才好把价钱往下压。

    时阑没往心里去,赵成荣肯定往低了给她选,她也早摸清楚平沙村的地皮价,像这么大的,一般都要卖两万出头,即便不要两万也要一万九,这肖老汉愿意卖一万八,就已经够实在的。

    肖老汉才拿着指南针要出门,突然来了两个姑娘说要看他家地皮,只得带两人到外头。

    其实也没什么看头,一块空地,堆着土堆,土堆上爬满南瓜藤,草被牛啃得七零八落,就剩草根。

    周雪同:“这里不行是,挨着大路,灰可大了。”

    肖老汉:“离大路好几百米咧,不碍事。”

    “那也不好,这离村里太远,都是田地,冷冷清清的。”

    时阑抿了抿嘴,“你说的也是,咱再往村里看看去?”

    肖老汉:“那一头不还有两家嘛,你要热闹,到河边看看,洗衣服洗菜的刷桶的,那可热闹了。”

    “那是白天,晚上黑幽幽的,能不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我天天上山也没碰什么不好的东西,村里可贵了,没有两万下不来。”

    周雪同才要进入主题,往下压价,肖老汉的儿子回来了。

    肖老汉:“我出门儿,这两个姑娘看地,你带着转一圈。”

    肖义河通宵一夜,只想回床上睡大觉,胡乱打发他爹,“一眼望到头的有什么好看,看南瓜叶?”

    周雪同:“我们村现在买地皮送地基,你们送什么啊?”

    “送地基”太过强行,时阑很想笑,但是她强忍着。

    肖义河一听,乐了,“你是哪个村的,还买地皮送地基?不是你起的地基,你敢住?”

    “有什么不敢,都是一个村的,知根知底。”

    肖义河啧啧两声,“我们家也送,买地送南瓜。”

    他往那南瓜藤上一指,“看到没,那一片,都送。”

    周雪同:“……你也太小气了,南瓜值几个钱。”

    肖义河看看她,又看看时阑,“你俩谁买?”

    时阑:“我买。”

    肖义河嘴角一咧,“你啊,那送我吧,我比南瓜值钱。”

    时阑:……

    果然是街溜子一个!

    周雪同呵呵假笑,“谁要你,你值多少钱啊?”

    “又不是你买,你怎么那么喜欢问价呢?”

    “要是我买呢?”

    肖义河微微眯眼瞅着她,“你买啊,你买就买一送一,买我送我爹。”

    他下巴冲肖老汉的背影一抬,“瞧见没,我爹是风水先生,以后你家坟地都不用愁,咱俩死了也不用愁。”

    饶是周雪同再厉害,也被他这句话弄得红了脸,咬着牙呸了一口。

    肖义河进院子去了。

    两人只好往回走。

    周雪同:“真晦气,跟他爹谈兴许能砍下来,砍下来也不好,以后跟这么一个街溜子做邻居,你不害怕?”

    时阑:“不怕,他爹卖地皮就是为了给他娶老婆,等他有了老婆,看他还能逞嘴皮子功夫么。”

    “也是。”

    -

    时阑和周雪同借了一些钱,买了脸盆等日用品,因为宿舍是铁架子上下床,她买了一张小席子,还从家里拿了一张破棉胎,在上班前一晚带到宿舍。

    与她同住的邓芳青见了,“呀”了一声,“都夏天了,你怎么还垫这个啊!”

    时阑笑这回她,“我睡不了硬床板,垫着舒服一些。”

    邓芳青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这样,我看着好难受。”

    “……为什么?”

    “现在这么热,我看着棉胎睡觉,能不难受吗?”

    时阑:……

    她扯嘴,“那怎么办,以后你闭眼睛睡觉行吗?”

    “怎么闭眼睛,我光想到这个棉胎都难受,又黑又破,要么你拿块布缝起来吧。”

    时阑不笑了,“我可不会针线活,你会的话帮我缝吧。”

    她没住过校,也听过合住奇葩室友一说,没想到这一回叫她碰见了,原来哪个年代都有可怕的公主病。

    邓芳青一滞,闷声坐了一会儿,突然指着她才买的脸盆。

    “你不要把脸盆放地上,晚上我起夜会踢到,卫东哥睡不实,在这里上班不要闹出大动静。”

    初来乍到,时阑忍下了,“行,等会儿我放外头去。”

    她下了楼,打算把新买的毛巾洗晒起来。

    顾卫东正好往后院走,身后跟着大望。

    大望看见她,笑说:“大兰,你那天咋弄的鸡,我叫王元照着你说的做,皮倒是没裂,就是嚼头不一样。”

    时阑停下手里的活儿,“哪不一样?”

    “第一回火过头了,肉散,第二回又没到点,还流血水。”

    哪里不一样,他是一点儿也没吃出来,这是老板的原话,反正,好端端的菜到他嘴里都坏了,非得挑出一二三个毛病来,羊肉膻,鱼肉腥,鸡肉烂,盐多了不行,油大也不好。

    大望只挑王元的错处,“他那人就那样,鸡不行,锅不行,刀不行,反正不是他不行。”

    “那也不能全赖他,鸡和火候都有关系。”

    白切鸡出锅,最好的是皮紧肉实,骨头里有红,却不滴血水,什么样月龄的鸡,多少度的水,煮多久,厨师的经验和手感很关键。

    她看着顾卫东,牵唇笑,“小舅舅,鸡腿留给我了吗?”

    顾卫东正打开水龙头洗手,闻言瞥她一眼,“没有。”

    “那给我留鱼了吗?”

    “鱼?”

    她点头,“你们不是上漠沟水库钓鱼去了么,怎么,光用我的鱼竿,一条鱼也不给我留?”

    顾卫东停歇片刻,抓了一捧水,俯身下去洗脸,“是你做的鱼竿?”

    “是我弟弟做的,他用不上,你不是喜欢钓鱼么,就拿给你们用了。”

    顾卫东偏过头看她,忽地提嘴,“你知道我喜欢钓鱼?”

    时阑微微一滞,转瞬笑了,“我听孟余享说的。”

    顾卫东转身正对着她,“你那白切鸡的酱料,是怎么调的?”

    时阑做白切鸡的时候,的确留了一手,就等他这一句话了。

    “就是拍碎姜,把姜汁挤掉,再加蒜蓉和沙姜蓉,浇上热油就行了。”

    他抹一把脸,“谁教你这么调的?”

    她挪开眼,“我后爹,他教我的。”

    反正赵国死了,死无对证。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声,娇滴滴的,“卫东哥。”

    邓芳青连跑带跳的,“你不是上漠沟水库游泳么,怎么又钓鱼去了?”

    顾卫东:“没钓,我不喜欢钓鱼。”

    邓芳青下巴一抬,“你不钓就送给我吧,下回你们游泳,我钓鱼。”

    时阑轻轻咬嘴里的肉,给邓芳青这种人做嫁衣,冤,真冤!

    大望:“水库都被人捞空了,哪里有鱼。”

    邓芳青一脸的笑,藏也不藏,“没有我就钓你们!”

    顾卫东:“不给。”

    大望:“小舅说他不喜欢被钓。”

    顾卫东对上邓芳青,一个浅淡气声,“我喜欢被钓,不喜欢被你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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