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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俏郎君-猫的娱乐圈是什么
    

      那个书生又在写字了。

    我看他转了手腕撩起长袖,手指骨节分明,根根青葱。

    那是一双骨感匀称,称的上漂亮的手。而好手如果恰而又具备勤学苦练的架势,那么势必又会写的一手好字。

    我随着仕女图传了百年,即使百年间确实见过不少名门大家挥毫,但他写的字,仍然对我有莫名吸引。

    所以我自降身价,在他给侯王妃画像的时候,老远的跟了他回了这破屋。

    自然,本妖见多识广,绝对不是因为那妇人只懂绣花制仆供养不了我!

    他边读边写“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色?”

    我听他喃喃自语,好一会忽敲头道“色即空空,空空即色。”

    我正随手扯他字画在折纸花,听见这话我立刻皱了眉头暗里啐他

    “呆子!”

    小小年纪学了秃驴做派,不是好人!

    什么色即空空,我还色胆包天,六宫粉黛无颜色呢!

    没意思的话从来都是这些孬人嘴里传出来的。

    好生惹人讨厌。

    “呆子!”我边笑话他,边得意忘形的将纸花朝他头上砸。

    遭了!

    纸花脱了手,我才反应我做了什么…

    屏心静气,屏心静气!我赶紧催动术法。

    可的确晚了些,那纸花都飘到他跟前了,才堪转了弯摔在地上。

    我心一凛。

    “今天风好大。”书生视若无睹的迈到窗边,他额发被风吹散,斜在肩头。又立了好一会,才关窗回到书桌前。

    不知是不是我吓的脑热,这会见人都觉得他是个红脸。

    他将字画展开细细卷好,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那折痕,毕竟他是很宝贵这些东西的。

    他也的确皱了眉毛,我顿时提心吊胆。

    好一会他才放下字画往里间去,边走还说“乏的眼花了。”

    豁,可不是。

    这都夜上三更了。

    我打了哈欠跟在他身后,果然是个呆子。

    我虽然是妖,可我也是要睡觉的。

    我是个唯觉主义者。我坚信睡个好觉精神爽,睡个好觉喜事好,睡个好觉能养颜美容!

    不过近日来,这睡眠的确比在侯府时候要好些。

    毕竟这小呆子一心向学,家境又贫寒,连个说亲的都没有。哪像侯府那个粑耳朵,里外怕悍妻。夜夜宿在侯王妃那,着实吵的头疼。

    这书生好歹睡姿好,还安分,就凭这点,我就坚持我出侯府完全是对的,绝不是一时脑热的结果。

    凭良心说,这床是真的都没有侯府的方塌舒服。

    我心思来去都快,也不怎么忌讳男女大防。废话,那都是束缚你们阳间人物的,再者说,跟着我睡觉有什么不好?就是在美女如云的妖里,我都是个饱受诗词熏陶,风情万种的漂亮女妖!

    我站在床边,照旧等着那人睡熟后朝里面翻,可我居然失策了,这一等就是一夜,别说翻动,连个屁都没放一个。

    气的我又去作弄他的宝贝字画。

    *

    这书生过了乡试,这会子在准备春闱。

    但是这些天,他却往侯府跑的勤。

    虽然每周他是要去给侯府一家子画画像,写写字。但是这寒冬腊月的,哪里就值得这三天两头了。

    后来我发现了原因。

    书生和那侯府小姐走的也忒近了。

    我颇无语,自觉她们两个门第不匹,才情不投。

    根本没有可能。

    那小姐被她娘养的娇惯又任性。怎么可能会委身给个一清二白的书生?我索性任他们发展,小年轻么。

    侯小姐本来自己就有个写字师傅,这会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闹着要讨学问,揪着小书生不放。

    我以为他会以男女不亲去拒,没成想,这呆子也开了窍,满口称谢的应下了。

    这才有了他三天两头往那处跑的事情。

    那小姐小时候就长得聪慧机敏,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样一日一日,也长成了圆珠玉润的模样。两个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居然也很登对。

    *

    又是无聊一夜。

    我坐在桌角边扣手边望着那人研磨,漫漫又慢慢。我不耐烦的扣了扣桌面,您倒是动笔写一写啊?我吸点书气就回去睡觉了!耽误老妖睡美容觉很可耻的。

    我趴在少年耳边吹气企图拉他回现实,他冷的颤了牙齿,连耳尖都冻的红了。我以为他该羞耻自己的心思,正正思想念什么空即色,色即空,哪料他合了书页回房,动作利落干净,毫不留恋。

    我心一阂。

    这是思念成疾,都不愿再动笔墨了?人家王府告你个假,你好好备考也不行?

    “少年人啊,你可知世间唯情之一字难解啊,姐姐早就劝你莫沾染莫沾染,不听,嗬,玩完。”

    我看着他睡颜,见他又没有向里翻滚的意思,更加不留情面“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萌动春心是很正常,可梦想和痴心妄想到底是有区别的……”

    还没等我说完,那小书生定定看来“什么区别?”

    “插什么嘴?”

    待我刚要大斥特斥的时候,他又懒懒问,

    “还不上来?”

    我能屈能伸,一下子钻到被中。

    “算你有些聪明相,知道……”

    ?

    我仔细把手蒙住他眼。

    试图催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他轻轻勾了嘴角点头,“看不见你。”

    ……

    最终,我咬咬牙,“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以为是这些天我瞧着他眼烦,各处觅食吃的书气多了才现的形。

    小书生语气淡淡的,却一个字一个字让我心死。

    侯府,仕女图,字画里,桌角,书房,美人塌,床……

    我赶紧捂住他嘴,再多说一个字老妖我拼了命也得杀你!

    他似乎看到了我的杀意,垂了眼睫也不说话了。

    沉默了好一会,我才想问说你怎么不怕我,转念一想,如今塌对塌面对面……问出来显的我灵智很低似的。

    但我的确好奇,书看的多了自然有些花花肠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既能看见,又不声张,装聋作哑许久,连我都骗了过去,于是我啊一下张嘴巴去唬他。

    “……”

    我不死心,又啊一下。

    那书生垂了眼背过身去。

    “好害怕啊,妖精吃人了。”

    我觉得我受到了侮辱。

    *

    很快,我原谅了他。毕竟我年长他许多,他孤身一人孤苦伶仃,就是真的害怕,也是不敢浑说的。

    我突然大方起来,准备和他来个彻夜长谈,开导开导这个为情所困的少年。

    “你错了,我并不愁娶。”

    我继续苦口婆心“我知道你的条件,”无父母无房无票子,反正八竿子够不上侯府的条件。

    “青春期嘛,多少都会幻想娶个貌美如花,家财万贯的小姐……”可不是,那些穷酸话本子都是你们这些穷书生编撰的,有理有据的,读起来…

    简直荒唐!

    总而言之三字概括下来,你们,不合适。

    我自以为劝的句句在理,情真意切。人家根本不领情。

    隔天就想着奔去侯府和娇小姐见面以慰相思。

    我拦住他,你还去打扰那侯小姐干嘛?

    他侧身避开我“有事要说。”

    我怒目圆瞪,“你写下来,我去给她!”

    顺带美滋滋吸点书气,外头找的和他相比,多少有些歪瓜裂枣的意思。

    小书生突然弯腰靠近我,我一时不察,莫名结巴“你…你”

    平日用的不大顺手的法诀此刻居然很顶用,我呲一下蹿出去老远。

    “不是不让我出去?我还以为你是要我时刻陪着呢。”

    我瞠目结舌,不懂他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些歪门邪道,肯定…肯定又是话本子看多了。

    他似乎察觉我心思,无奈的抽了压在书案下的小人书。

    边翻边皱眉“不去侯小姐那,你打发无聊该看什么?”

    我哪里是喜欢看字读文了,明明是怕打扰你们腻歪,空口无凭的,怎么随便污蔑别人啊……

    我老脸一红,词句振振“管好你自己!”

    小书生一挑眉头,不置可否。

    我躲在字画里,懒得搭理他。

    我原身只是个头戴红花的清纯小仕,因为那些文人骚客总是免不了对着神官神女一类的贴贴拜拜,那种神女形象一度风靡我们妖圈。我免不了俗,化形的时候拼死了也往这些形象上靠,书气吸的多了,撑死了也算个闭月羞花,面若桃色的仙气美人了。

    我羞恼的很,就忘了原身的事,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对着书卷摩挲起来。

    我一直很迷恋他手,又痛恨自己在卷中只是平常模样,乍然抬首,才发觉他看的有些楞痴,我一吓,被丑到了?

    顿时就冷了语气“你别摸我。”

    小书生不理,自理了墨笔说“我写好了,这信只待有缘人替我去送了。”

    我自然就是那个有缘的,于是显了形捏在手里,乱卷一气“在家好好备考!有我替你送去。”

    读书人的头等大事自然就是读书。

    古人有言,万卷书行万里路,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前者我并不明白,但是颜如玉这点,我还是很赞同的。

    我们图卷上的妖从来就没有丑的。我原身较之现在的审美,纵然土了些,可也绝对算不上丑…

    不然也就没有胡乱诌的那些画上美女活了,和书生搅合在一起啦,指导书生读取功名一类的小人书了……

    外间俨然是个天寒地冻的模样,与此不同,侯府连外堂都生着暖碳,我忽然想起,除了卧榻,小书生总是把自己包裹的十分严实。

    我把那揉的乱糟糟的信纸随意扔在侯小姐的书桌上,后一想,又似乎不妥,倘若看到了就算了,如果没看到被其他有心人看去,他两可是连苦命鸳鸯都做不成了。

    略一思索,我把它折成了一个纸鹤模样,施法让它往侯小姐的卧房飞。

    左右也算是顾虑周全,大功告成了!

    回去的时候,我想到小书生的畏寒的样子,笑出了声。

    遮遮掩掩的拿出一小捆香碳递过去。

    小书生没什么表情“买了就点上。”

    点火?

    我?

    如果是其他术法我或许还能逞强,这火系术法我是坚决不可能去瞎弄的,一个不小心,对于我这种活的神在在的摆烂老妖来说,老命都会不保。

    我很认真的摇了摇头。

    “我教你怎么点。”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学了?

    虽然我面上嫌弃,但他靠来拉我手的那刻,我还是小小动容了一下。

    说是教我,其实我就是站在边上充数。

    我讨巧说“这样你就能好好写字了,不冷了!”

    随手替他理了理搭在肩上的披风,并且顽固的重新给他打了个蝴蝶结。

    我见他没有阻止的动作,更加胆大“你看我系的就比你弄的好看许多。”

    他拽住我手腕,声音很低“还要弄多久?”

    顿了会又补充说,“肩膀都酸了。”

    我想了下,用很甜的嗓音道“那我替你捏捏?”

    最近他似乎的确很多烦心事,尤其还要春闱了,更具忙态。

    “你最近很闲?”

    我一个转圈,丝毫不理会他的冷漠。

    “我不烦你了,你作文章吧,你快去写字。”

    如果我翻读过小书生最近看的动物杂记,那我必定不会这么胡乱晃悠了。

    这样子真的很像图书里求偶的孔雀。

    *

    送小书生进考场的前夜,我就已经计划完了我俩的别离,我总以为他满心满眼的侯小姐,我这种再风情的妖精在他眼里都跟木头无差。

    就像他那时候突然起念的色即空空,空空即色。

    老秃驴的话一向都很有寓意,尤其这些凡人,特别喜欢把这些话挂在嘴上。

    我们两的命运,大概也就是那句人妖殊途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离别,我对他态度尤其的好。

    二月,天气刚刚暖和。我知道人间的大家进考场时,总是少不了一番祝福和慰问。

    大约是他这人自己待的很习惯了,一点也没有和他人攀谈的意思,连住在一个客栈的同行也不怎么亲近。所以在大家进场互相说着好话的时候,他还是孤身一个静站在槐树下。

    我拍拍他肩,示意他往上看。

    本来光秃一片的槐树,居然立了几朵槐花。

    槐树怎么会开花呢?

    这可是初雪刚融的阳春二月。没错,那只是我无聊学的障眼小术法,用来哄人开心的罢了。

    我笑嘻嘻说“你看见没有?槐树开花了。”

    我见他没反应,颇觉无趣,大了嗓音,

    “槐树开花咯,你一定会高中的!”

    高中,衣锦还乡,好娶娇娘。

    小书生嘴角明明是噙着笑的,这时候却故作矜持“乱喊一通你很开心?”

    “没有啊,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吃个橙子……”

    “心想事成嘛!”旁人又看不见我,只有他这个肉眼怪胎,瞧我瞧的仔细。

    小书生瞥了眼我手里的橙瓣,然后自顾自地拿走吃了起来。

    那么一小瓣,我一口就能吞下,他居然慢悠悠的嚼了许久,好像吃的不是什么橙子,而是计划着把人拆吃入腹似的。

    我抿抿唇,没等开口,对方先说话了“三天后,你会来接我的吧?”

    “当然。”

    没必要在人家考试的时候说些丧气话,这些道理我都省的。

    送行结束,我也断了牵挂。

    我原身在侯府,每过一阵子总得回画里修养修养,这次也不列外,只不过我不会再来找他罢了。

    这是春风和煦的一天,我躺在方塌上晒太阳打懒的时候,居然意外撞见了侯小姐的过河拆桥。

    彼时我正捏着花糕偷乐,难道她就真看不出,那书生是支潜力股吗!

    算算日子,我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见过小书生了。

    那书生并不是个废物,相反,他才华满腹,为人翩翩,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风流人物。

    侯小姐要去参加赏花宴了。赏花宴名面上是各位官家小姐的内部比拼,实际上却是为皇亲国戚选妃的重要宴会。

    几天后,侯小姐因为出众的容貌和过人的才气(财气)当选了太子正妃。

    侯小姐在和侯王妃讨论嫁衣的料子。

    侯小姐在试嫁衣了。

    真怪,女人的感情果然像是夏季潮湿的海风,来去只一阵。事情沿着正轨发展,我并没等到话本里的书生小姐举案齐眉的场面。

    因为放榜这日,侯小姐风光出嫁了。

    红妆十里,羡煞旁人。

    我大约实在不算个好妖,都这会了,居然还想着幸灾乐祸。

    侯府里一派喜气,大红灯笼高高的悬在梁上。

    我思绪渐渐拉远,也不知道那小书生会不会哭歪了鼻子。

    我想到他平时总是神在在冷淡淡的模样,好像什么不会挂在心上。倘若把自个闷在房里大哭,倒也是很惹人动容的。

    于是我这个坏妖,拣着侯小姐出嫁的日子,悄悄摸到了那人的门上。

    没等推门,我就听见里头争吵的声音,那声音,属于今日出嫁的侯府小姐……

    “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一点情意?你是不是怕配不上我?还是被我爹威胁了,你说啊!你说啊你!只要你说你是被逼迫的,我就是…我就是不要这身份了,我也跟你走……”

    “我不信,你连当面跟我告别都不敢,怎么可能写信退婚……你知道我那是气急了才会那样,不是故意伤你的!”

    “只要你说你心里有我,我就跟我爹翻脸,撕了嫁衣跟你走…怎么可能呢?那么多天的相处…就是石头也被捂热了,求你别那么绝情好不好……”

    那里头一阵书卷撕碎的声音。

    我听见侯小姐变了声音,刻薄且酸涩“你喜欢她?你还拿这个由头来堵我!你读书读的疯了……”

    然后一阵火红香风逃也似的上了轿撵。

    我捂紧了装满桃酿的酒袋,敏锐的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侯小姐不是自愿嫁给太子的?退婚,小书生退婚?他们自小就有婚约?

    我踌躇的要不要现在进去,在我犹豫的时候,小书生却没有给我选择。

    他推门看来,眼底全是冷漠“见笑了?”

    那模样平常的好像在说别来无恙。

    我扯了扯衣袖,说不出什么场面话。

    突然,我眼前一黑,直直倒下,差点昏死过去。

    那书生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捞进怀里,离的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看清他眼里的惧怕担忧,甚至还有淡淡的思念,还没等我出声嘲笑安慰。

    只瞬间,惊喜,开心,忧愁,烦恼,懵懂,各种情绪和成长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炸开。

    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在我没反应过来之前。

    醒来时我正睡在小书生床上,那人却很拘谨的坐在床边,像个迷茫的孩子。我看他带血丝的眼,有些无奈“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抬手去摸他,许久不见,他下巴又尖了许多,甚至带了点青色胡渣。

    我手直直的穿过他白生面颊,抱着一丝侥幸,我嘲弄说“好歹还没死。”

    我的身子变成了虚无的状态,大约原画是毁掉了。

    我埋下眼里的晦涩,书生的愧疚不言而喻,“你怪不怪我?如果我早知道她那么莽撞…我绝对…绝对不会拉你出来做……挡箭牌的。”他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很奇怪。

    等我回过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我没有埋怨,也没有责怪,甚至懒得去多考究。心底只剩浓浓的挥之不去的失望,我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笑我自己。

    “能不能给个机会让我弥补。”他声音无比沙哑。

    良久,我长叹一声,“我要镜子。”

    小书生眼里闪过一丝无措,楞了一会才返回外间递了镜子来。

    我照了许久,即使知道原画被毁,法力散去大半。真正看到自己平凡模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起来。

    我安慰自己,好歹还有命在,不就是多修炼个百年。

    百年而已,有什么难熬的。

    因为没了原画,我就没必要在往返侯府,真正的在书生的破屋安了家。

    他重新给我画了副像,照着我的要求,是个面如湖色,波光潋滟的美人。我仍然是仕女图里的扮相,只是栖身之所发生了转变。

    而定了栖身之所加着书生连日来故意的奋笔疾书,我的身体终于不再虚幻。

    我想打人。

    我恢复实体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狠狠打他一顿,我没有法力,才恢复的身体,劲小的像猫。

    小书生见我实了身体,飞速扑来抱紧我,缠绵又柔情“你终于没事了。”

    我拳头砸的一下小过一下,慢慢软了心思。

    谁说的?

    这只是开始,我事还多着呢!

    我无理的开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因为他无由头的忍让。

    我咬了口小书生刚削好的脆梨,故意找茬“一点也不甜。”

    他淡淡一笑“我重新去买。”

    ……

    倒也不必麻烦,不过大约是他看人的眼光很珍重,又或者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很令人心安。我颇受用说“我跟你一起去。”

    *

    小书生榜上有名,前来拜访的不知凡几,连侯府都上赶着攀找关系。他一个穷花花的,连银子都不知道怎么用,好在对我花钱还很舍得。

    这行为我就很赞赏,于是放了心愉悦说“你这前途无量的,谁做了你娘子得高兴死。”

    我虽然不是第一次上街,不过总觉得街上热闹非凡,心里暖意融融。

    这几天吸食的书气很多,连着我心情都有些飘然。

    我没施在人前隐身的术法。即便没有从前好看了,但我原身并不丑!

    小书生笑起来就温柔许多“是吗,那你呢,你会不会高兴?”

    我撇撇嘴巴“那还差些。”

    在我恢复实体后,我们都默契不再提起关于侯府的事。我承认,这呆子讲起甜蜜话实在很令人动心,我只能故作镇定的沉心静气。

    沉心,静气。

    然,在看到侯小姐的那一刻,我还是哽住了。

    这世界真小,小到好不容易二人世界,都能遇见‘正主’。

    我故意慢他两步,将两人距离扯开,“诺,你的旧情人…”

    即便是有些情谊,可在她毁了我原身的那刻,扣扣减减的温柔早就被毁的一干二净。说没有怨气,其实是假的。

    我一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只是心有所期,心有不甘,才会作茧自缚困在他两个的感情中。

    罢了,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计量我还不屑于用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又或许我谁也不该怪,又谁也怪不了……

    我顿时郁闷了,我这老妖,还真是软善可欺。

    书生似乎没反应过来,在人群中搜索了好一会,忽然俯身贴近我“哪有?”

    他拽住我手,轻轻晃了晃,撒娇般说“你在吃醋是不是?”

    我沉默,没有回答。

    他却似乎攒了莫名勇气,“对不起。”

    我冷冷打断他“我不想听。”

    即使设想过无数次两个人解开误会,自此琴瑟和鸣。但这一刻真正到来的时候,我居然还是没骨气的万般不舍。

    我袖子被人拉的很紧,

    “我要说!我只求你不要讨厌我…”

    “所以你那时候拼命接近她,教她诗文,就是为了让她早些搭上太子?那时候你们还有婚约吧?你还真不屑于给自己戴帽子。”听了他解释,我反而故意揶揄他,但实际心情并不比他轻松半分。

    “地板其实比床要舒服吧?”

    他眸子一下子亮起来“我是不是可以上床了?”

    要命,这人紧紧盯着你的时候特别纯情,好像只迷茫的小狗或者漫野林间的小鹿。

    “看你表现。”

    我几乎不要脸的说。

    误会一旦解除,我们两个很快就如胶似漆。少年的爱跟洪水似的,一旦尝到甜头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我年纪大从来不要什么脸面,私下怎么甜怎么来。从老妖精到小少女,仅仅只用他一个温暖怀抱。

    我跟着小书生搬去了上头钦赐的府宅。很气派宽敞,我可以随便挑个舒心的院子,不用再和他挤在一张床上。

    “分什么房,不要!你这反而是惺惺作态了,旁人会以为我怕妻。”明明是他黏人的很,说出来的话反而显得咄咄逼人,再者,他还在乎旁人想法?

    我懒得戳穿他,“你都没有八抬大轿!”

    衣服,首饰,小摆件,我的收藏小人书……桩桩件件,都是他替我寻来的,我把他们规矩的摆在房内,并不许他动。事实上我很少装扮自己,那些小人书我也是看腻的了,所以就做了摆饰。

    我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许久,也不曾发生什么大事。

    烦心事也有,常常都是我替他研磨,他蹙了半天眉毛才写下几个字。我无语,真搞不懂这小子满脑子都想的什么。

    他回以直接行动。

    又比如,

    我捧了话本,在塌上很无聊的滚翻。我知道那人梳洗的慢,于是张了嘴就瞎读。

    页数都是乱着翻的,翻哪读哪。

    那人还在绞发,似乎听见动静,慢慢朝床案边来,我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这书生瞧着瘦弱,其实是个脱衣有料的身材,也是稳稳的接住了。我于是在他怀里咯咯的笑,书生拍我屁股,又气又恼“摔到了怎么办?”

    我仍笑“那就把你办了。”

    于是,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直接勾住他脖子,欺身而上。

    毕竟,一个这么鲜活的肉体天天倒在身边,光看不能吃,怪难受的。

    事后,我软在他怀里说悄悄话“你说我们两这样,会不会突然哪来有个道士把我给收了?”

    我果然被赏了个爆栗,“诶呦,好痛的。我就是随便讲讲,看看你什么反应嘛,讨厌……”

    片刻后,他咬我耳朵,“我不乐意听这种假如,有这时间,你倒不如想想办法求我轻点弄你,搞得我像欺负你一样。”

    我禁不住老脸一红,想也没想直接一拳过去。

    是夜,我察觉力量的快速流逝,有些无奈。

    又似乎实在没有什么好留的东西。

    下床捉急铺了纸笔,定了神,思量许久,视线就这么焦灼住了,根本写不了几个字。

    回光返照就要结束了啊。

    这么些天的相处,本就是偷来的。我早就该满足,还有什么不舍得的?

    我摸黑探到床边,抱歉啦,小呆子。

    我是个狠心的人,死之前都不太想让你好过,我没劲去伤害别人,只能把心思全数用在了你的身上。

    不过也还好啦。

    人嘛,一辈子就那么长,我左右就是一个自私的妖精,我才不愿意带着遗憾走呢。

    你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拱手让人?

    你也的确让我载了个跟头,那我让你小小,痛苦,一下。

    也没有什么吧?

    小呆子。

    暗里,我一下子被人拥在怀里,颇无奈,我试着去摸索他头,轻拍以做安慰“干什么…别哭。我只是有些累了……”

    小书生哀及反笑,似自语“别这么残忍。”

    “你睡眠这么差,可怎么办呦,每每深夜,你都会想我想的睡不着了……”我想嘲笑他,却有些哽咽。

    我笑不出来。

    “你好好练习字画啊,你画的那副我其实还不怎么满意,说不定你画的美了,我就愿意钻进去了。”

    我一口气说完许多,都快讲不出什么抒情话了,可我居然还没有死。

    小书生抱的很紧,似乎要把我融进骨血。

    好没劲。

    就算我一时半会的死不了,我也会被他给勒的要死了。

    好在,这种囧境没有持续太久,我听他声音,居然有些解脱。

    “一起走吧。”他最后说。

    果然是读书的,很有些花花肠子,居然也懂得活着最痛苦的至理名言。我还想劝他些什么,劝他有好前途,劝他……

    “不好,你要守着家,我会回来的。”我说。

    人一旦有了期待,反而会更加痛苦。

    日暮换日出。

    第二天的太阳照旧暖意洋洋。

    那么,啾啾鸟鸣,暖暖微光,以及我亲爱的小书生。

    真不甘心,可还是要说,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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