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缪看文宁不听，也不劝了。
一直忙到晚上，两人才从录音棚离开。
“文宁，苑景。”苑景坐在副驾驶，细碎地念叨着。
又念了几遍，苑景突然和文宁说：“文宁，我们俩的名字放在一起，真好听。”
文宁问：“是吗？”
苑景说是的。
文宁问他，为什么？
苑景说：“你看，文宁苑景，闻你愿景。”
文宁想了想，对上了苑景说的那四个字。
他弯着眼睛，说，对，闻你愿景。
我想听你慢慢说着你对未来的愿景。
文宁想听苑景慢慢说着他对未来的愿景。
文宁希望苑景的未来里，有鲜花，有掌声，有花团锦簇，有细雨蒙蒙，有人声鼎沸，有悄然无声，有欢聚的亢奋，也有独处的快乐。
如果可以，文宁希望苑景的未来里，也一直有他。
到了家，苑景就进了浴室。
苑景把耳侧的一个银色小夹子拿下来，又把后脑勺的皮筋扯了下来。
那个小夹子很特别。
是一个八分音符，苑景最喜欢的音符。
苑景之前和文宁说，他最喜欢八分音符，因为它们经常成双成对地出现，中间总有一条横杠，就像是连着它们的缘分一样。
苑景说，文宁你看，我们俩就是这个八分音符，中间的联系永远不会断。
后来，文宁找了很多家饰品店都没有找到这样的夹子。
他是找人定做的。
苑景很喜欢，但是比喜欢文宁还是要少一些。
苑景打开淋浴，不一会儿热气就趴在了隔开空间的玻璃上。
苑景记得当初文宁送给他这个夹子时，期待的样子。
那天，文宁把一个小盒子递给苑景，苑景合上手里的书，一边接下盒子一边逗文宁：“这是什么？不会是戒指吧？”
文宁听了，一愣：“不是戒指……我明天给你买。”
苑景说他是笨蛋，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
苑景打开盒子，里面躺着这个八分音符的小夹子。
苑景很喜欢，当时就戴在头发上，还问文宁好不好看。
文宁那个笨嘴笨舌的，只会说漂亮，别的好听话连一句都说不出来。
苑景在水汽里笑了。
笑容被水浸得湿润，染得温热。
苑景穿着浴袍，头上顶着一条毛巾从浴室里出来了。
文宁正在换床单。
“还能洗干净吗？都放一天了。”苑景揉着头发，眯着眼睛看文宁。
文宁点头：“应该能，手洗就好。”
“那我们送到洗衣店里让人帮忙洗吧。”苑景说，“你那可是弹钢琴的手。”
“没关系，以前也都是我洗。”文宁把脏了的被单卷了卷扔在地上。
苑景把毛巾顺手扔到那团被单上：“文宁，去洗澡。”
“好。”
文宁洗过澡，回到房间，看到苑景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他只开了床边的一盏落地灯，灯光是暖黄色的，有些偏暗。
文宁打开卧室的大灯：“苑景，灯光太暗对眼睛不好。”
苑景合上书，看着文宁笑了：“我不看了，把灯关上吧。”
文宁听话地关了灯。
苑景拍拍身侧的地方，示意文宁上床。
“文宁，刚刚你的助理打电话来了。”
“是什么事？”
苑景扭头看着文宁，不说话。
文宁被苑景盯得有些不自在，也从苑景的眼神里知道了些什么：“是又要离开吗？”
“是。”苑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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