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景在迷迷糊糊中被文宁抱到了浴室里。
文宁搂着苑景，任由对方像软脚虾一样赖在自己身上。
苑景在四溅的水珠里眯了眯眼，隔着雾气看着文宁。
文宁长得不算好看，只是样貌清俊，瞧起来像是一个大学生。
苑景傻傻地笑了。
“在笑什么？”文宁亲了亲苑景的眉梢，“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
苑景靠着文宁的肩膀：“文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文宁答应了一声。
“那时候你好小啊……”
那时候文宁刚上大四。
某一天导师给他发消息，让他第二天中午到学院正门等他。
第二天，文宁如约到了门口。
导师开车带他去了一个很大的音乐厅，说让他给学院里一位教授伴奏。
那个音乐厅很大，装修低调奢华，下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座椅。文宁记得座椅是深红色的。
台上有一架三角钢琴，黑得铮亮，比学校里那一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导师带着文宁从侧门进入了后台。
后台有很多人，也有很多乐器。有大提琴、中提琴、长笛、双簧管……还有很多很多。那些乐器放在一起，有些杂乱。
很多人都在聊天。
文宁注意到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他站在桌边，桌上放着琴盒。
那个男人身材颀长，骨肉匀亭。他正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正在调音。
那把小提琴的主人，就像是他的乐器一样，看起来优雅矜贵。
缟发古仙公，遗世而独立。
文宁突然想到了这句诗。
很不贴切，因为那个男人很年轻，头发也不白。
但是可能重点是在后半句。
不过也可能重点在“仙”，因为他好看得真像仙人。
导师拽着愣神的文宁，走到了那个漂亮的男人面前。
文宁听着导师和他寒暄，喊他苑景教授。
啊，文宁想起来了，学院里有一位很年轻的音乐教授，小提琴拉得全国闻名。
原来他叫苑景。
导师让文宁喊人，文宁很紧张地看着苑景，手指和衣角纠结在一起：“苑老师，我是这次的钢伴。”
苑景一直在专心听导师说话，直到文宁说话他才注意到他：“啊，你好。你看起来很年轻。”
导师拍拍文宁的肩，夸他是学院里钢琴弹得最好的。
苑景笑着点头：“多亏您帮我解决这个问题了，不然让我上哪儿去重新找一个钢伴啊？”
导师摆摆手，说不客气，然后又说自己有事情要先走。
文宁把导师送到停车的地方，然后向导师说了再见。
导师临走时告诉他，让他好好表现，这是个好机会。
苑景手里拿着谱子，倚靠在桌沿，等文宁回来。
文宁回来时，看到苑景低头翻页的样子。
灯光在纸张上反射的光线，比摄影棚里的打光板效果还要好，苑景看起来就像是被套上了一层滤镜。
“苑老师。”文宁走过去。
文宁还是很紧张，或许是因为苑景是教授，或许是因为苑景太漂亮。
苑景听到文宁喊他，站直身子后，笑着把手里的谱子递给了文宁：“不用喊我老师，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喊我苑景就好了。这是谱子，你拿到能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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