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离睡着之后,愈发难醒。
他不得已定了几十个闹钟。
今天却任凭手机响个不停,他也没力气动一下手指头。
脸上火辣辣的疼,手脚止不住的发冷。
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惨不忍睹。
怎么办呢?
不然请假?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一片昏沉。
就又那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特殊的铃声陡然响起。
朝离蓦然惊醒,挣扎着接通。
“喂,朝离,怎么还没来?给你带了早饭!胃好点了没?”
那边是傅云野低沉好听的声音。
话里的关心,就像是一捧温泉,流过朝离的四肢百骸。
让他险些落下泪来。
“嗯。”
他轻轻抽了抽鼻子。
“怎么了?感冒了?”
傅云野很敏感,
“你不舒服?你别来了,我去你家吧!”
“别,你别来。”
朝离慌忙拒绝,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嗓子很疼,声音也很哑,像在撒娇。
“我就是有点感冒,没事儿,马上就去学校了。你在班里等我就行。”
“真不用请假?你听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傅云野皱眉。
朝离手指轻轻抚在手机上,眸子里的温柔几乎要溺死人。
“真不用,你放心。”
“等我。”
说完,他挂了电话,慢慢站起来,拉开窗帘。
窗外,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新的一天,终于来了。
学校里。
傅云野一身低气压的站在校门口。
手里还拎着保温的食盒,对早读的铃声充耳不闻。
学生会干部几次欲言又止,想请他回教室,都被他满身的煞气吓了回去。
最终放弃了。
算了,爱咋咋地吧!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朝离才姗姗来迟。
他戴着帽子口罩眼镜,穿着长袖长裤外加长外套。
浑身上下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一丁点肌肤都没露。
远远望去,仿佛一具木乃伊。
傅云野惊了,一把拉住朝离,眉头紧皱。
“你怎么回事?”
他说着就要去揭朝离的口罩,被朝离一侧身,躲开了。
“哎,你别动,我正过敏呢!”
“过敏?”
傅云野疑惑。
“什么过敏?这么严重?需要包成这样?”
“酒精过敏,昨天不小心碰了酒,今天就成这样了。”
朝离说话很慢,嗓子哑的几乎要离近了才能听清。
傅云野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
“你明明知道自己有那么严重的酒精过敏,怎么还会碰到酒?快给我看看!”
他强势又不容拒绝地揭开了朝离的口罩。
朝离没法,乖乖地站在了原地任他动作。
“这这…!!!!!”
傅云野看清朝离脸上的惨样,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又气又心疼,大声咆哮道,
“朝离!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会这么严重!”
确实很严重。
白皙的脸上起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就连耳后都没能幸免。
脸颊也整个肿了起来,上面青红交错,看起来一片狼藉,特别恐怖。
朝离心虚,抢回口罩戴好,
“我昨天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起来喝水,不小心喝了我妈酿的葡萄酒,所以就…”
傅云野气的头晕,粗暴又轻柔地扯开朝离的衣领。
里面果然密密麻麻也全是红疹子。
“朝离,我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傅云野咬牙切齿,耐着性子拉好朝离的衣服。
“走!跟我去医院!”
“不用去,我擦过药了!”
朝离拒绝,义正言辞。
“我要上课,昨天作业还没写呢!”
“呵呵,”
傅云野被气笑了,磨牙低声道,
“班长,你要是不听话,我不介意在这里,当众抱着你去。”
朝离顿了一下,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来来往往偷偷摸摸往这里看的学生,弱弱地嘟囔,
“去就去呗,凶什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