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凌晨五点，我要去敲胜哥的门了。”
程晓禾给摄像头亮了一下时间，然后比了个“嘘”的手势。
汪胜是那个喜剧男演员，在娱乐圈的口碑很好。
他已经拿到了节目组给的钥匙，可以直接进去。除此之外，节目组还给了他各种各样的道具。
有充满气的气球、有水枪，还有录完音的大喇叭。
程晓禾欲哭无泪地盯着这些看上去并不友好的道具。
好在诸位前辈都很配合，为了节目效果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但在摄像头外并没有多大反应。
他最后到了那个流量男明星的房门前，他叫祁栾，凭借着一张高冷脸和黄金身材成为了当代女粉丝新晋墙头。
程晓禾本来是趴在门上，一个没注意被扑到了刚打开门的祁栾怀里。
真够尴尬的，他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把整个头都埋在人家胸前。
“有事吗？”头顶传来一道十分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不过带着些疏离。
“没、没事。”
程晓禾红着脸，这几年跟在秦延身边久了，他已经不习惯和别的男人有肢体上的接触了。
“我是来叫你起床的。”
他轻声解释道。
“晓禾原来还可以这么温柔的。”
“刚才对我们可真狠啊。”
身后的人起哄道，不知道为什么，程晓禾从中听出了一丝揶揄。
抬头看祁栾，发现对方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好了。
还真是注重形象呢。
程晓禾偷偷嘀咕道。
他们坐上了节目组的大巴车，前往了第一个目的地。
这一段在第一期节目里应该已经算后半段了，前一天的录制他并没有参与。
他在车上无聊地翻着手机，发现微博上的已经没有关于他和文晶晶炒cp的内容了。
可是节目方还没有把他们的宣传照传进官博里，现在网友们什么都不知道，处于猜测的阶段，应该是舆论度最高的时候。
难道是……公司出手了？
程晓禾的心砰砰乱跳，如果经过了公司的手，那秦延也大概知道了。
他翻着手机，打开了和秦延的聊天记录框。
他打了一串字，本来想问候他最近累不累什么的，但是最后还是删去了。
倒像是欲盖弥彰的废话。
正当对着空白的对话框发呆的时候，对面突然闪过了一条消息。
程晓禾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下次，不许。”
没有任何解释，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不许什么？
是不许他私底下见秦朔，还是不许他和别的女明星炒cp？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或许对方的消息给了他勇气，他直接拨通了秦延的电话。
“喂？”
电话响了几秒钟就被接听了，可见秦延也一直在盯着手机。
“嗯。”对面的声音慵懒低沉，像是在人耳边说一样。
程晓禾咽了口水，颤着声音：道：“延哥。”
“有事吗？”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程晓禾说完这句话反而卡住了，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
“
怎么了？”
对面的声音已经透着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出手了？”
他放低了声音，贴着手机问道。
“嗯。”对面的人大方地承认了，“下次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程晓禾的心里又酸又甜。
“我知道了，延哥，你好好休息。”
对于前几天的时间，两人都选择避而不谈。
事实上，程晓禾根本就不敢提这件事。如果他去触碰秦延的逆鳞，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他自己。
让这亲密的表象再维持得久些吧，只直到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不再需要秦延的庇护。
“前两天的事情。”正当他以为秦延等着自己挂电话的时候，对面又传来了一道声音。
“抱歉。”
这两个字传进程晓禾的耳朵里的时候，他只感觉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
不会的，像秦延那样的人，怎么会跟别人说对不起？
不过下一刻，对面的人又给出了解释。“陆导说你这两天看着心情不好，你别做什么蠢事给公司丢人了。”
秦延心里十分别扭。
他刚决定把程晓禾关在家里的时候就觉得不妥了。可是事情已经做了，不真的惩罚他就记不得疼。
他要让程晓禾彻底忘记秦朔，听到他的名字就浑身打颤，就想起这些不好的回忆。
“你这两天耽误的事情，我会给你处理好。”
程晓禾吸了吸鼻子：“好。”
秦延没有再说话，反而是十分烦躁地挂掉了手机。
他一听声音，就知道对面的人在偷偷掉眼泪，用那无辜的眼神，泛红的眼尾博取人的同情。
偏偏自己就吃这一套。
想起刚才给程晓禾道歉，他心中又有点后悔又有点烦闷。
他最近脾气越来越好了。
综艺的陆导是他的前辈，也多少知道这个程晓禾这个新人跟自己的关系。昨天陆岛打电话过来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然后秦延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人在自己面前装得那么好，背地里偷偷难过。他讨厌极了程晓禾这副模样。
对方逆来顺受惯了，秦延也被顺得脾气越来越大。
他这才想起，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囚禁在家好几天，对程晓禾来说不公平。
这么想着，越想越烦躁。
为了摆脱心中的烦闷，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抄起外套就向外面走去。
他需要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