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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自救-定远侯班超
    

    长安城,长乐宫。

    长乐宫是在秦离宫兴乐宫的基础上改建而成,是汉朝第一座正规宫殿,位于汉长安城内的东南隅,其中建有十四座宫殿。

    长信殿内,皇太后王娡望了一眼站在身侧的女儿金俗,又皱眉看向跪在榻前的外孙女秋娥,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金俗是王娡的亲生女儿,却并非是皇家骨血,而是王娡未入宫前,嫁给农户金王孙所生之女。

    原本,这件事情瞒得很深,这个女儿也一直藏在民间,无人知晓,王太后也从未找寻过金俗。

    然而,随着王娡与儿子刘彻在权利争夺上的加剧,这件丑闻被皇帝刘彻翻了出来,并且大张旗鼓地将同母异父的姐姐接入皇宫,册封为修成君,仪同长公主。

    刘彻之所以如此做,并非是他多么念及亲情,只是为了能在手中多一份筹码,用来制衡生母王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干政,而金俗及其儿女则成为了这场权利斗争中的棋子。

    “并非是我不想救,田蚡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画秋怎么说也算是我的侄儿,我又怎能眼看他被处死呢?”

    皇太后王娡在女儿的搀扶下,起身来到跪地的平昌公主秋娥的面前,弯腰扶起外孙女,轻声道:“孩子,外祖母只能保他不死在牢中,却无法让皇帝放他出来。”

    若是在一年前,太后王娡绝不会说出这样弱势的话语,今时不同往日,儿子刘彻逐渐掌控了皇权,她的势力已经被压制到无力反抗的境地。

    说着,王娡转头望向女儿金俗,苦笑道:“前几日,皇帝在翻阅淮南王刘安的案卷时,见到其中有田蚡与淮南王勾结的事情,而且他还接受过淮南王的钱财。”

    “皇帝见到这些卷宗后,玩笑说如果武安侯还活着,也该灭族啦!我知道这不是玩笑,是一种警告,更是他最真实的想法,皇帝早就想灭田家啦!”

    “哼!”王娡转身坐回锦榻,颇有不甘地冷笑了一声。

    继而,她拉住外孙女秋娥的手,苦笑道:“假使外祖母没有杀韩嫣,或许还能作为交换把画秋放出来,可如今”

    王娡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韩嫣,弓高侯韩颓当之孙,为人聪慧,擅骑射。

    幼年时,韩嫣与刘彻一同进学,两人的关系始终很亲密,甚至常常同卧同起,韩嫣也因此得到了皇帝刘彻的宠爱与纵容。

    王太后能容忍刘彻纵容韩嫣,却无法容忍儿子与男人有断袖之癖,她觉得这是韩嫣的错。

    另外,王太后曾嫁人生子之事以及找出金俗母子,都是韩嫣在暗查,王太后对其深恶痛绝,一直都在找机会杀了他。

    之后,韩嫣因为侍奉皇帝,可随意出入永巷,久而久之便与永巷里的宫女有了奸情。

    王太后探知此事后大怒,即便儿子刘彻再三求情,她还是命人杀了韩嫣。

    正因如此,王娡知道此番救不下侄儿田玟。

    因为,田玟犯了与韩嫣同样的罪名,能让他活在牢中,已经是儿子刘彻给她这个娘亲最后的情面。

    “孩子,你还是忘了他吧!”

    王娡拍了拍外孙女的手背,无奈地说道:“他真出不来了,你们也只是有婚约,尚未迎娶,外祖母会替你再觅一个好人家。”

    平昌公主秋娥的年岁不大,刚至及笄之龄,却也到了本朝规定的婚嫁年龄,王太后将她许配给武安侯田蚡之子田玟,也算是不带血缘的亲上加亲。

    然后,婚事虽定了下来,未等迎娶,武安侯田蚡便在灌夫和窦婴被杀后患上癔症,满嘴胡话,最终被吓死在病榻上,大婚之事也就此耽搁了下来。

    之后,皇帝刘彻虽然允许田蚡之子田玟承袭武安候的爵位,却又抓住田玟夜宿永巷之事将其治罪,打入廷尉诏狱的死牢,王太后所安排的这桩婚事也便彻底没了可能。

    秋娥本是出身农家的小姑娘,跟着母亲金俗一同被接入皇宫,虽然得了平昌公主的封号,可她还是有着民间女子的心念,想要从一而终,因此也想救出自己未来的夫婿。

    听到外祖母如此说,秋娥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外祖母,孙女不会再嫁给别人,既然画秋能活在牢中,孙女便会守着他一辈子。”

    王娡皱眉喝斥:“你这不懂事的孩子,胡说些什么?你这样做岂不是苦了自己?而且还会连累到家人,你知不知道这其中的危害?”

    金俗知晓母亲不悦的原因,虽然朝规法令允许女子另嫁,可见异思迁的行径却是母亲最忌讳的话由,自己和一双儿女正是这个忌讳被挑翻的工具,而秋娥的此番话又恰好刺在了伤疤上。

    “娥儿,怎么竟惹外祖母生气!”

    金俗一把拉过秋娥,随后又冲着王娡笑道:“阿母,您别动气,女儿会好好训斥小娥,不会由她胡乱行事。”

    说着,金俗瞪了一眼秋娥,并在女儿的胳膊上用力地掐了一下:“整日就知道说胡话,你不是想去探望田家小郎吗?正经事不做,只知道气你外祖母!”

    听到母亲的提醒,秋娥立刻反应了过来,赶忙跪在了外祖母的面前。

    她想要求一道懿旨,想要到大牢里见一见田玟。

    ★★★

    大牢内,年轻人依旧身穿那件满是血污的囚服。

    此刻,他正披头散发地靠在墙边,借着油灯昏暗的光亮,仔细地看着手中的一叠麻纸。

    看了一会儿,他再次研好墨汁,伏在身前的小木桌上修改麻纸上的文字,直到完全满意后,又铺好新的麻纸重新抄写了一份。

    这三日内,他确定了自己处境。

    这不是梦,也不是什么恶作剧,这是一个真实发生的事情,自己正身处于汉武时期的大汉帝国,不仅成为了武安候田蚡的儿子,而且还是一个即将被汉武帝刘彻处死的死囚。

    他熟悉汉朝的历史,清楚田蚡的生平,也知晓田蚡的儿子只是一个被汉武帝泄愤的倒霉鬼,至于为何会出现“短衣面圣而大不敬”的状况,史书对此倒未有过详细的记载。

    不过,既然自己成为了田玟,就不能如此憋屈地死去,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走出这座死牢。

    当下,除了皇帝刘彻,没人能将自己放出这间死牢。

    可是,若想让那个名垂青史的帝王改变主意,唯一的办法就是获得刘彻的青睐,使他网开一面,如此才能逃过一死。

    经过两天的探问,田玟从那名叫老六的狱吏口中了解到许多事情,其中就包括了汉朝目前所处的大致时期。

    元朔二年的汉朝,三十岁的刘彻完全掌控了皇权和朝政,随着武安候田蚡的死去,以王太后为首的外戚势力被彻底地压制,冰冷的权力之杖已然被刘彻紧握在手中。

    然而,帝国权利的过渡虽然完成,可还有诸多麻烦尚未解决,其中最主要的两个麻烦便是诸侯国与皇权的对抗,以及匈奴人对汉朝边境的袭扰与蚕食。

    攘夷必先安内。

    当初,晁错以此策论说服汉景帝继续与匈奴和亲,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到削藩上,虽然晁错最终被腰斩于东市,可朝廷却因此加强了中央集权,增强了国力。

    如今,诸侯国的势力依旧是皇帝刘彻的心病,而匈奴人更是他的心头大患。田玟清楚这一段史实,所以想要从这两方面入手,为自己博一个活命的机会。

    “小侯爷,你这是写什么呀?”

    狱吏老六站在牢门外,望着奋笔疾书的田玟,不解地问了一句。

    关在这里的犯人都是天子要杀的人,既然天子起了杀心,绝不会因为一篇文章就能扭转圣意。

    老六在廷尉诏狱里做狱吏多年,见惯了这一类事情,因此便觉得田玟在多此一举。

    田玟放下手中的毛笔,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墨迹,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我写一份保命符,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老六苦笑道:“小侯爷,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先不说有没有用,就算你写的东西有用,谁能替你递上去呢?又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帮你呢?”

    树倒猢狲散,食尽鸟投林!

    田蚡死后,田家就已经颓败,而且正处于被皇帝打压之际,谁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被灭族的霉头呢?

    田玟闻言一怔,想着也的确如此,这三日并没有人来探监,说明老六的话没错。

    既然如此,如何才能将这份策论送到刘彻的御案上呢?若是刘彻看不到,自己写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如此想着,田玟不禁觉得气馁,一腔的希望在瞬间化为了乌有,整个人也陷入了绝望中,目光呆滞地坐在了那里。

    “唉”老六望着呆坐的田玟,无奈地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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