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杀了我，这世上可就没有人能解您身上的毒了。”
“你什么时候…”
杨修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错愕，面具人微笑着晃了晃手中的金簪。
“卑鄙！”
杨修一拳砸到了面具人耳侧的墙上，后者的发丝随着拳风扬起。
面具人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将那缕发丝别到了耳后。
他抬眸对视杨修赤红的双眼，谦虚一笑。
“谢谢夸奖。”
杨修被他激得气短，却也没有不想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忍着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把解药给我。”
面具人笑眯眯地用金簪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殷红的血珠从他的指尖冒出。
杨修睁大了双眼，颤抖着吐出了一口气。
“你什么意思？”
“殿下不是要解药吗？我的血就是解药。”
面具人用力地挤了挤自己指尖的伤口，鲜血顺着他的肌肤纹理滑落。
刺目的猩红仿佛能够灼伤双眼，杨修绷紧了唇线，一动不动。
“殿下，您还要执掌山河呢，就这么死在这儿了，我都替您可惜…”
杨修冷冷地盯着他，向后退回到了书桌前。
面具人笑了笑，将自己的血滴入了尚有余温的茶水之中，递到了杨修面前。
茶叶的清香混杂着丝丝的血腥味涌入了杨修的鼻腔。
他压抑着自己想要打翻那杯茶的冲动，一口气喝掉了茶水。
须臾之后，原本麻木的右臂逐渐开始恢复知觉。
杨修隐在袖中手指动了一动，面具人的嘴角的笑意渐浓。
“虽然血水是解药，但药力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不喝小人的血的话，殿下还是会毒发身亡的哦！”
“本王平生最恨被别人算计。”
杨修面无表情地斜了面具人一眼。
“不这么做的话，殿下您大概会马上杀了我的。”
杨修不言。
早在知晓面具人提出护国寺之计并非助他动摇言茗的心神。
而是为了这妖孽自己能够顺利混入宫中，杀人换皮的那一天，他就该动手杀了他的。
可是…
面具人伸手勾了勾自己的长发，神情晦暗，“在万里江山面前，区区一条人命和几次微不足道的失败算什么？”
杨修闻言，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微不足道？你知不知道现在言茗已经厌我至极了？”
面具人轻哂了一声，笑道：“殿下不应该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吗？不是殿下自己瞻前顾后才让机会白白溜走的吗？”
杨修目眦欲裂地怒视着面具人，“你找死吗？”
面具人垂下了眼眸，杀意在他眼中流转。
“我明明那么用心地给你安排了跌宕起伏的人生…算了，真是可惜。”
杨修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冷声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既然您得不到她，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言大小姐嫁与其他几位皇子，尤其是太子殿下。”
面具人轻轻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杨修眯了眯眼，“你虽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助本王登上帝位，但你似乎很讨厌言茗，可你又不是大杨人士，为何会与她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