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言茗一副自甘堕落的样子,杨修忍不住皱了皱眉。
即使言茗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可不能不在乎。
要是被外人看到他竟然和衣衫不整的言茗共处一室,他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这么想着,杨修也就下意识退后了几步。
言茗虽然垂着眼睫,但她并没有漏掉杨修这点小动作。
她微微勾了勾唇角,在心中狠狠地嘲讽了杨修一番。
“荣王殿下,请你先行离开吧。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
杨修的神情有些迟疑。
走,还是留?
走了能保住清誉,留了说不定能让言茗对自己少一些恶感。
言茗知道杨修心里动摇了。
她抬手拭去了脸颊上的清泪,惨然一笑。
“难道殿下也同我一样无所谓自己的名声吗?还是说荣王殿下想要牺牲自己的声名来保护我??”
言茗这句话说得巧妙,她没有点名自己到底在这个屋子里经历了什么。
至于杨修会怎么想,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杨修没有说话,但却在心里回答了言茗问出的问题。
他在乎自己的名誉,也不愿意接盘可能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的言茗。
杨修没有傻到直白地吐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就在杨修思索着他到底该怎么样抉择的时候,远处隐约传来了一个颇为刺耳的女声——
“就是这!老奴方才亲眼瞧见一个打扮得十分鲜亮的小姐进了这的!千真万确!”
在距离砖房大约五十米的地方,一个穿着麻布衣的粗使婆子满脸堆笑地看着杨景云。
杨景云眉峰微拢,显然并不相信言茗会出现在这样的偏僻角落。
“这地方本殿下自己都未曾踏足过。这茗小姐初到太子府,又怎么会只身一人跑到这种地方来?”
他冷冷地斜着满脸堆笑的婆子,后者连忙跪了下来,喊冤道。
“哎哟我的太子殿下啊!老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骗您啊!您口中的那位小姐的的确确是往这边走了的!”
言月的眼神闪了闪,面露担忧。
“小女原本只是想扶姐姐去休息,后来茗姐姐说胃里难受,我便又去厨房要了解酒药,可姐姐却不见了踪影…”
言月一边说一边掉下了眼泪,跟着来看热闹的几个世家小姐连忙安慰她。
杨景云的脸拉了下来。
人是在太子府丢的。
如果言茗真的出了什么差池,不仅会败坏他身为太子的名声还会让言丞相从此对他心存芥蒂。
杨景云安抚似的看了一眼言月,“月小姐不用自责,兴许是茗小姐醉糊涂了才误入了这。”
言月含着泪点了点头,心中却生出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她巴不得现在这群跟着看好戏的人立刻推开砖房的门去看看里面的场景。
不知道她亲爱的姐姐现在是否已经被那恶汉蹂躏得半死不活了?
言月压住了嘴角泛起的恶意,继续拿手帕擦着眼泪。
杨景云偏过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婆子,“你,你赶快去看看那砖屋里是否有人在。”
婆子应答着起了身,接着,她便急急忙忙地跑向了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