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过热闹的大街,逐渐远离灯火,走向镜湖边。
徐佳然手里拿着包栗子,坐在湖边晃悠着两条腿,微微抬颌,感受深秋的凉风吹过发梢脸颊。
“小姐姐,可以给我点吗?一颗就好。”
怯生生,糯唧唧的声音,传到徐佳然耳边的时候都快被风吹散了。
一颗栗子从天而降,稳稳落在伸出的脏兮兮的小手上,还带着点热气。
“回答我几个问题,我把这一包都给你。”徐佳然没有回头,声音确很清晰。
“好,您说。”
“你是哪的人?”
“临城。”
“为什么乞讨?”
“家中皆被小人所害,走投无门。”
侧过身子,徐佳然单手拄着下巴看向小乞丐,细皮嫩肉的皮肤上满是青紫与伤口。
有意思,这小乞丐还是有故事的。
只可惜,徐佳然对她的故事没兴趣。
起身将纸包塞给小乞丐,“都给你了,祝你早日走投有门。”
许是感受到了徐佳然对她没有恶意,小乞丐鼓起勇气挡在她身前,“我能跟着你吗?”
徐佳然歪着头笑了笑,拒绝的干脆利索,“不能。”
“我是临城萧听南之女萧静涵。”
萧听南,临城出了名的才女,一首《江阳语》更是让她名动全国。
徐佳然这才正眼看向她,打量一番,细微晰晰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若是说谎,我饶不了你,跟上!”
“去哪儿啊?”冷喝声后寒光四起。
长剑淬着毒光向萧静涵刺去。
萧静涵武艺不高,胜在灵活,但躲闪起来也是越来越费劲。
四名刺人高马大,不一会儿便将萧静涵团团围住。
“小崽子,还挺能跑,把信交出来。”
“想得美。”萧静涵啐了一声,“信已经被我藏起来了,你们若杀了我什么都拿不到,看你们回去怎么交代。”
一个刺把剑指向看戏的徐佳然,“先把这个小丫头杀了,不能留着她。”
徐佳然也不紧张,只是好奇地问,“你们说的是什么信?”
“多管闲事。”
刺提剑上前,却被一个飞踢踢出去一米多远。
转折来的太快,惊了所有人一个措不及防。
徐佳然扭了扭脚踝,有点嫌弃,“拿着你那毒剑离我远点。”
刺几次起身,都被胸口传来的剧烈疼痛击败,不得不平躺在地,如拉风箱一般喘着粗气。
小女孩鄙夷的神情,利落的身手,无一不在宣告着这个人的不好惹。
“你是谁?”一名刺警惕地看向徐佳然。
“你们是谁?”徐佳然不答反问。
“识相的就别多管闲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老娘放你一条生路。”
徐佳然耸了耸肩,一眼都没再多看,扭身就走。
萧静涵着急的想要叫住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名刺吹了一枚银针,银针破空向徐佳然的后脑扎去。
徐佳然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下腰的同时左手一柄飞刀甩出,穿透那刺的咽喉。
刺瞪大双眼,晃了几下倒在地上,失去气息。
“就知道你们说话不算数。”
前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全都是一击倒地,反应再慢也看出来女孩与她们不在一个等级了。
剩下两人用剑架着萧静涵,“敢问小姐是哪门哪派,为何屡次出手阻挠?”
“我可没阻挠,都是她们先动的手。”
“今日之事与您无关,先前是我们有错在先,小姐自行离去,我等决不再动手。”
徐佳然从袖中拿出一枚小巧精美的令牌,“不管你们的主子是谁,这个姓萧的,我严家保了,留下她,你们走,若不放,就谁都别走了。”
三名刺面面相觑,江南严家?
权衡之下,两人将萧静涵向前一推,一人背一个,狼狈离开。
“谢谢,”萧静涵的眼中这才出现了丝丝光亮,“你出手救我会不会惹上麻烦?”
“你且跟着我,麻不麻烦的已经惹上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徐佳然将令牌收起,“严家少主最是温柔善良,绝不会怪罪于我。”
萧静涵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纵使再坚强也还是个孩子,不可能跟徐佳然一样十几岁的身躯三十多岁的灵魂。
本就没有安全感,现在徐佳然有能力保护她,还愿意收留她,自然是愿意跟着。
两人沿着湖向郊外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萧静涵剥开一个栗子放进嘴里。
“佳佳。”
“你是江南严家的人吗?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母亲曾对严家有恩。”徐佳然随便胡邹了一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