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夏鸣冬雪, 第5章 农夫山泉-夏雪是什么意思免费阅读

第5章 农夫山泉-夏雪是什么意思
    纵然有了这一爆炸性大发现,可还没来得及为它心跳。女子2000米就“啾”一声,跑来了。

    是在运动会第一天的下午,操场上所有的项目都停了,一时间跑道边人山人海。各个班虎视眈眈,全都是加油呐喊的声音,生怕谁超过了谁去。

    我检完录则排着队跟着裁判入了操场,戴好标牌,站在跑道上活动着脚腕,做准备活动。

    一道的还有我们班文艺委员江珊珊。明明那么瘦弱的一个女孩,也来跑2000米。

    听说是没人报,她自告奋勇的。这一点和我不同。

    倒是和赵赫章有点像。

    操场边儿,许薇手拱在嘴边,喊着我的名字,叫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引得一边儿的人一时间全都往我这边看。

    一瞬,我如锋芒在背。捂脸冲着许薇示意,歇一歇,等会再喊。

    尤浩然和池鹏,两人损的在一边儿笑的肚子疼。

    然后,喊了声“陈姐”

    我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俩平常的时候,只有损我或者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叫陈姐。

    果不其然,许薇喊着一二三。等三喊完之后,三人一起叫我的名字。

    由于声音太大,这次不仅全场人都看了过来,就连裁判也挥手示意安静。

    我的手则彻底放在脸上移不开了,因为实在太丢人了。

    透过手缝,我似乎看到了赵赫章。他应该刚过来,就站在许薇他们后边。

    个子很高,在人堆里特别显眼。

    裁判吹哨说准备,我俯身。在枪响的时候,又回头,赵赫章似乎在笑,脸冲着跑道的方向在笑。

    阳光熹微,风越林梢。

    这次,我随着人群跑了出去。

    跑2000米的那种感觉很不好,所以直到很多年的以后,我都还对那个下午记忆犹新。

    永远跑不到尽头的操场、一个越一个的选手、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还有那似灌了铅的腿。

    尽管操场边的人都在加油呐喊,而我却像溺水的人什么都听不见。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晕倒在操场上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响。

    “陈晞”他说。

    “什么都不要想,往前跑”他又说。

    少年声音和着风,送入我的耳朵里。在那个秋高气爽的秋天。

    一字未落,我听的真真切切。

    但我没回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

    可在那之后,我的脑袋里就真的只剩下那两句话。

    反复回旋。

    然后,诚如赵赫章,我迈动了腿。

    青春期,小说里的情节也总避免不了提及运动会

    什么女主晕倒,男主抱。

    什么女主跑不动,男主陪。

    什么女主坚持不下去,男主站在终点迎接。

    烂俗,老套,却又真实的牵动人心。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圈,只知道在某一圈跑完的时候,裁判按了秒表,吹了哨。

    许薇她们赶紧上前来扶住我,嘴里一个劲儿的问没事吧,然后就是各种安慰,各种夸赞。那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哦,是真的跑完了。

    我刚想坐下去歇歇的时候,没想到站在裁判边赵赫章突然扭头过来,说“不能坐,坐了屁股会变大。”

    然后,在场的人都笑了,包括按表的裁判。

    也包括,苍白着脸,要哭的我。

    裁判的最后一声哨响,是在我们班文艺委员江珊珊跑到终点线以后。

    班里另一波女生赶紧去扶。赵赫章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两瓶水。

    一瓶先给了我,另一瓶后给了江珊珊。

    我说谢谢,。

    之后,那个农夫山泉的矿泉水瓶就一直被我收藏在房间的抽屉里。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我妈刘少萍女士收拾房间的时候,当废品给卖了。

    为此,我还跟刘少萍大吵了一架,谁知道刘少萍女士转手却塞给了我三十五块零二毛。

    说,这是卖废品的钱。又说,我那个瓶子最多值个零头,也就是二毛。三十五块是看我可怜,她才施舍给我的。

    结果,我更气了,大喊大叫的说“刘少萍,我要跟你绝交”

    谁知道,我妈根本不为所动,轻飘飘的扫了我一眼,就哼着歌进厨房做饭去了。

    后来,想想,那个瓶子可能真的连两毛都不值。

    只是,我对赵赫章青春期的好感上了头,为它渡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所以价值自然也就跟着水涨船高。

    那次2000米我虽然没跑进前三,却意外进了前五,得了个进步奖。

    而赵赫章跑3000是在第二天的下午,那时候,许薇要跳高,时间撞了,我不得不先陪在一旁帮忙拿衣服。

    等许薇跳完,我紧赶慢赶的跑去裁判处的时候,3000米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

    赵赫章湿着头发,坐在草地边仰头喝水,他的脖颈很白,喉结随着水流上下滚动。

    我赶紧移开了视线,捏着手里的那瓶水,进退为难。

    那时候,他旁边的江邵坤突然看到了我,举着手臂冲我挥手。

    不得已,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江邵坤说“送水啊”

    我说“没,随便拿的,你喝吗”

    他迟疑了一下,笑着说“喝”

    我就真的把手里那瓶提前老早就准备好的水轻易给递了出去。

    这时,赵赫章凑巧拧上瓶盖,抬头问“刚刚怎么没来看我比赛,真不够义气”

    我连忙摆手解释“当时在陪许薇跳高,时间撞了,没来的及”

    他一看我这幅急样子,勾唇笑着说,“算了,小爷不跟小女子计较”

    我笑了,江邵坤也笑。

    我又问“你跑了第几”

    赵赫章没立刻回答,而是看着我,吐出两个字,是“你猜。”

    我“我不猜”

    “那就不告诉你”

    “不告诉,就不告诉”

    最后,还是一旁的江邵坤看不下去,说“好了好了,我替他说,第一”

    我顿时瞪眼咂舌,没想到这人这么厉害。

    赵赫章一见我这种反应,挑眉,痞着笑说“怎么样,厉害吧”

    又贱又臭屁的。

    可不得不承认很帅,又很让人心动。

    我心虚,所以敷衍了事“厉害厉害,厉害死了。”

    他说“你这什么态度。”

    我没回答,只是逃避似的转头问江邵坤“你跑了第几”

    他没扭捏,狙了把头发,笑着说“比赵赫章慢了一点,第二”

    我“第二也很好”

    他笑了笑又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因为许薇隔着操场在叫我的名字,我哎了一声,就撒腿跑了过去。

    那个时候,我们都在笑,又好像都有了心事。

    不再天真,不再没心没肺。

    两天过后,运动会结束。正好赶上星期五下午。因为明后两天是周末,所以也不用上课。

    许薇和池鹏他们一道商量去吃个庆功宴。问我去不去。

    我看了一眼后边的空位置,犹犹豫豫。

    说再想想。

    许薇一个劲儿的磨着我,尤浩然和池鹏也说我变的比以前磨叽了,和赵赫章一样。

    我怔愣一刻,眼珠在眼眶里来回转,狡辩道“我才和他不一样呢”

    池鹏呛声道“怎么不一样你磨叽,他也不松口。一样样的。”

    尤浩然说“好了好了,你俩半斤八两。赵赫章说他今晚有事儿,不一定去”

    我却失落的“哦”了一声,不似以前一定要吵到赢。

    那时候,我想真的从别人口中得到心里期待已久的那个答案,原来是不好受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赫章开始变的不那么合群,总是不见人影,仿佛有了秘密。

    而那个秘密,是我不知道。

    那晚,我还是应了许薇他们。

    就在学校后街的大排档里,火锅烤串摆了一桌子。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

    中途不知道是谁先提议说,要不要来点啤酒,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我一开始没喝,因为我妈刘少萍女士平时管的太严,根本没机会。再就是我不敢。

    后来不知是夜深了,人开始变的感性起来。还是因为许薇不断的在一旁引诱。

    我动心,并且鬼使神差的拿起了杯子。

    不仅喝了,还喝了不少。

    赵赫章来的时候,我正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听池鹏和尤浩然对唱。

    他们唱的是黄龄的那首名曲《痒》。

    一个踩在凳子上,一个站在地上。

    一个叫娘子,一个应啊哈。

    桌上的人都笑喷了。可在看到赵赫章的那刻,我心底的那份喜悦似乎突然开始变的不一样了。

    那颗从来到这儿开始,就沉下的心,一跃飞到空中。

    但当他身后的那个人出来的时候,这种感觉又立刻缩了回去。

    接着胸口开始泛酸

    一桌子的人起着哄,说“好你个赵赫章,重色轻友啊。”

    他先是看了眼身侧的江珊珊,然后,皱眉说“别胡闹。”

    我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因为那个场面实在太刺眼,我受不了。

    江邵坤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了。

    一进屋子,就一把拍上赵赫章的肩,说

    “好你个赵赫章,竟然不等我”

    我又抬起头,心想原来他们才是一起的。或许,和她只是凑巧遇到。

    许薇喊老板加三个凳子。老板麻溜搬着凳子赶过来。

    桌子是圆的,不大,一时间众人都移着凳子说挤挤。

    我喝了酒,脑子有点空,还没移凳子,身边就挤来了人。

    一转头结果是江邵坤。

    他刚坐下,小声的笑问我“喝酒了”

    我脑子有点晕乎,不好意思的笑笑,伸出一根手指在脸前比划“一点点。”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太搞笑了,戳到江邵坤的笑点了,还是怎么着,反正他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然后应道“好好好,你没喝,……一点点。”

    我……摸耳抬头。没想到赵赫章就坐在对面。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我,而是低头和江珊珊在说些什么。

    似乎,还顺手把放在江珊珊面前的酒给拿走了。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凑巧。

    我收眼没再看了,似赌气一般,又倒满一杯啤酒。

    啤酒入口是涩的,其实一点也不好喝,可却奇怪的能压下心里涌出的那点酸。

    我一杯饮尽,还想再倒。一只手就横了过来,我侧头,是江邵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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