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钟。
陆小川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坐在宾利车舒适的座椅上怔怔的发呆。
“小神医,既然你不要财物,我也不强求。”
“要是以前我还能多看顾你几年,可老婆子年纪大了,活不了几年喽。”
“你记住,将来在华国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哪怕豁出去紫禁城走一遭,我一定帮你办妥帖了。”
临走的时候,宋老太太抓住他的手,郑重地叮嘱道。
如果换了旁人,陆小川大概一笑了之。
但是宋老太太,她可不像说大话的人。
既然她敢开口紫禁城里走一遭,那不是能直达天听?
江陵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陆小川虽然没赚到钱,但是得到宋老太太的亲口许诺,反而觉得自己赚大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万一将来真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起码有个地方能替自己主持公道。
“师傅,能在前面往右转吗?”
汽车行驶到上水村和徐家村的岔路口,陆小川突然想起了应冬儿。
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自己再不过去,怕是郭巧云又要领着女儿往徐家村走一遭。
“我记得是往前直行啊。”
司机师傅的记性不错,只来过一趟就记住了路线。
“不是,我去邻村办点事,大概要半个小时左右。”
“麻烦您啦。”
陆小川客气地说。
“好嘞,怎么走你告诉我。”
“您是宋家的贵客,千万别跟我客气。”
司机笑着说。
几分钟后,宾利车停在应家前面的路口。
“前面路太窄了,掉不过头来,停在这里可以吗?”
司机回过头来说。
“这样就行,我下车啦,您等我一会儿。”
陆小川推开车门。
“行,您尽管忙吧。”
司机挥挥手。
院子里。
郭巧云一边给女儿整理衣服,一边絮絮叨叨。
“陆小川架子是越来越大了,以前不用叫自己就准时准点跑过来了,现在还得咱们娘俩亲自过去跑一趟。”
“哼,就这样还想娶我闺女,做梦去吧!”
应冬儿被说得不好意思,“妈,没影儿的事情,你念叨什么呢?被人听见了多不好。”
“什么没影的事情啊?老陆两口子就差没明说了!”
“你看着吧,他俩要是敢张这个嘴,我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不可。”
郭巧云怨怒道。
“哪儿有您这么当妈的呀!”
应冬儿急得直跺脚。
“我怎么啦?我再不好,也拉扯你这么多年。”
郭巧云捏了一把女儿滑嫩的脸蛋,“还嫌弃上我了,走吧。”
两人正要出门的时候,院门被叩响。
“郭阿姨在家吗?”
“我来给冬儿看病了。”
陆小川站在门外,隐约听到院子里有说话的声音。
“妈!”
应冬儿大惊失色:“小川来了!都怪你,会不会被他听到了?”
郭巧云沉思片刻:“应该不会。再说,听到了怕什么,早晚要摆上台面的事情。”
“你先回屋里,我去开门。”
“妈。”
应冬儿拉住了她的衣角:“你可千万别乱说。”
“知道啦,我还用你操心。”
郭巧云不耐烦地摆摆手。
院门打开。
陆小川背着药箱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地点头打招呼:“郭阿姨好。”
“小川,你来了呀。”
郭巧云张望了一下,“咦,你的三轮车呢?”
“哦,我今天去城里出诊,人家把我送回来的。”
陆小川轻描淡写地说:“等会儿我还得赶紧回去,司机师傅等着呢。”
郭巧云好奇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哎呀,这是什么车啊?”
“不便宜吧?”
哪怕不认识车的人,看到宾利加长的车身,奢华大气的造型,都能猜出它价值不菲。
“我也不知道,病人家里条件还不错,应该挺贵的吧。”
陆小川随口说道。
郭巧云认真打量了他一眼,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
“快进来吧,别让人家等久了。”
无论车是谁的,陆小川能坐上去,起码说明他有本事。
郭巧云越来越觉得,女儿和陆小川还挺般配的。
起码把冬儿嫁给他,不用担心以后饿肚子。
应冬儿坐在厢房的凉席上,白生生的小脚丫缩在身后,小巧可爱的脚趾紧张地扣在一起。
她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母亲说出什么让人难为情的话。
很快,厢房门吱呀一声响。
“冬儿,小川来给你瞧病了。”
郭巧云站在门口说。
“妈,我知道了。”
应冬儿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每次见到陆小川都非常紧张,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非常快。
“你们忙,我洗菜去。”
郭巧云没有多留,转身去了厨房。
陆小川提着药箱,轻手轻脚走进屋里,把药箱放在一旁。
“你来啦。”
应冬儿轻柔的说。
“你是要出门吗?”
陆小川盘腿坐下,好奇地问道。
天气炎热,郭巧云和应冬儿穿得非常整齐,不像是居家的穿着。
尤其是应冬儿,平素在家就一件短袖体恤,这会儿连长袖衬衫都穿上了。
“啊?”
“没,没有啊。”
应冬儿磕磕巴巴,不自觉脸上多了几分红润。
陆小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急着回家,打开药箱,取出没用上的石中泉。
“你和我妈聊什么呢?”
应冬儿故意岔开话题。
“没什么,我今天出诊,坐着病人家里的车回来的。”
陆小川一边把石中泉倒在手心里揉搓,一边回答道。
“小川,你都能自己出诊啦?”
应冬儿兴奋地问。
“那可不,啧啧,小瞧我了吧。”
陆小川得意地说。
“怎么样?给病人治好了吗?”
应冬儿好奇地打探。
“有我出马,还有治不好的病?”
陆小川和她同龄,又是以前的同学,在她面前格外放得开。
有什么得意处,也毫不避讳地向她炫耀。
“哼,臭美。”
应冬儿撅着小嘴,“你可千万要小心,别出了什么岔子。”
“我跟你说,今天我可出大风头了,嘿嘿。”
陆小川禁不住卖弄的心思,得意洋洋的笑着。
“出什么风头啦?”
应冬儿就像好奇心重的小孩子,连忙追问。
“事情是这样的……”
陆小川长话短说,将今天的经历娓娓道来。
应冬儿不时闪过惊讶、紧张、担忧、激动等神色,随着他的讲述,心情忽高忽低。
“也就是汤姆森那个外国佬跑得快,要不然我非得让他在大街上抽自己大嘴巴子,给他录下来不可。”
“敢在华国的地盘上撒野,真当我华夏无人啦!”
陆小川意犹未尽地说。
“那你怎么不追上去呢?”
应冬儿握着小拳头,比他还激动:“太便宜他了!”
“得了吧,这家伙摆明了想耍赖。”
“我又不能自己动手。”
“真要打了他,还不给咱们礼仪之邦抹黑?”
“外交无小事呀!”
“你看着吧,别让我再碰到他。”
“只要是遇上他,我非得问他那耳掴子什么时候打不可。”
“我就是要让他下不来台。”
陆小川语气戏谑地说道。
“你可真坏。”
应冬儿笑着说。
“我怎么坏啦?”
“我这叫扬华夏国威,为国家争光了!”
“要不是我,谁能治得了那个外国佬!”
“还就得是我,换了谁来都没辙。”
陆小川骄傲地说。
他突然想起来,手上的石中泉已经干了。
于是陆小川再倒了一点,“你过来,我给你按摩眼睛。”
“嗯。”
应冬儿乖巧地点点头,前倾着身子凑近了一些。
陆小川把大拇指搭在她的太阳穴上,开始轻重有度地按捏。
“小川,你真有那么厉害?”
应冬儿兴致勃勃地问。
“这不是废话嘛。”
陆小川兴致高昂,“偷偷告诉你,我临走之前,裘前辈跟我说,将来选中医科学院院士的时候,可以帮我拉几票。”
“你越吹越没谱了。”
应冬儿皱着柳眉,娇嗔道。
“我跟你说真话,你当我吹牛。行吧,你就当我吹牛好了”
陆小川懒得解释。
“还院士呢?就你?”
应冬儿撇撇嘴:“你才多大呀?轮也轮不到你吧。”
“术业有专攻,达者为先你听说过没有?”
陆小川不服气地说:“你等着吧,早晚有真相大白那一天。”
“切,你也就糊弄糊弄我了。”
应冬儿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小腿有点麻,轻轻挪动了下身子。
陆小川迅速做完了今天的按摩,把剩下的石中泉递过去。
“给你,喝了。”
“陆小川,我怎么觉得你给我的药有点奇怪呀,它一点药味都没有。”
“不过倒是挺好喝的。”
应冬儿接过去,拧开瓶盖闻了闻,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你觉得奇怪还敢喝?”
陆小川收拾东西的同时调侃道。
“你还敢害我怎么滴?”
应冬儿调皮可爱地扬起小脑袋。
陆小川忍不住发笑,“我走啦,明天再来看你。”
“记得给我带好吃的树莓,今天你空着手来的,也好意思。”
应冬儿嫌弃地说。
“行,给你带树莓。”
陆小川忍不住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可思及这是在应冬儿家里,连忙把伸出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郭阿姨,我回去啦。”
陆小川冲着厨房里郭巧云挥挥手,告辞离去。
“小川,我送送你。”
郭巧云连忙从厨房里出来。
陆小川走后,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厢房里张望了一眼。
应冬儿双手捧着装有石中泉的瓶子,脸上挂着淡淡的惆怅,好似在留恋不舍。
郭巧云摇了摇头。
我这傻女儿,嘴上倒是硬的很,等人家走了,又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看来呀,还不如早早找陆安国两口子,把话说开了的好。
就在这时候,院门再次被推开。
郭巧云诧异地回过头去。
“老头子,原来是你呀。”
应文龙站在门口朝外边张望了一眼,才把门关上。
“巧云,咱家来人了?”
“啊?对呀,老陆家的儿子刚才来过嘛,给冬儿看病。”
郭巧云见他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啦?”
应文龙快步走进院子里:“我刚才在门口看到一辆宾利,加长的!”
“陆小川坐那辆车走的?”
郭巧云思索了一下,“应该是吧。”
“好家伙!”
应文龙兴奋的说:“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啊!那辆车没个三四百万拿不下来,我这辈子还没坐过这么贵的车呢!”
“啊?!”
郭巧云大惊失色:“你说多少?”
“三四百万!”
应文龙认真地说:“什么奔驰宝马,比它都不够看!有一回厂里来了个大客户,就是坐的这车,把我们老板眼睛都看直了,羡慕得呀!”
“真有这么贵?”
郭巧云半信半疑:“小川说是他去出诊,病人家里派的车送他回来的。”
“啧啧,那肯定是江陵城里数得着的人家了。”
“陆小川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奇怪了,他们家在这山疙瘩里,人家怎么找到的呀?”
应文龙皱着眉头疑惑不解。
厢房里的应冬儿趴在窗边,静悄悄地听着父母谈话。
三四百万的豪车?
江陵城数得着的人家?
应冬儿想起陆小川所说,豪华如城堡的大别墅,身份尊贵的宋老太太,以及狂妄自大的汤姆森。
难道他没吹牛,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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