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他的体温降下去没有？”
“身上有没有别的伤？我有短暂给他止过血，伤口看起来面积不大，要不还是联系医院。”
沈茗忍住想推门进去的冲动。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衣服，手上的血痂也没洗干净，对比高烧晕过去的鹿文，看起来情况要糟糕很多。
老校医提醒他冷静。
“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都说了他没事，体温降下来，输完液醒过来就可以走了，倒是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搞不好要发炎的。”
她这么一说，沈茗才感觉到疼。
因为太过生气，到最后他几乎是赤手空拳去攻击，罕见的情绪失控后，无尽的疲乏几乎将他淹没。
“跟我过来包扎吧。”
沈茗松开手，掩饰一般背到身后。
“不用了，宿舍有医药箱，我回去自己处理就行。”
老校医不情愿地看着他，沈茗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他并不想在长辈面前示弱，这会令他感到不安。
“我会照顾好自己，这次麻烦你了，张阿姨。”
“有什么麻烦的，听诊记录这种小事情，举手之劳。”
老校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老花镜，脸上的表情很慈祥。
“你不想男朋友惹上麻烦，我能理解。”
“我也能跟上你们这辈人的思想，开放式恋爱没什么不好的，你爸脑子里老想着联姻，比我这种老顽固还顽固不化。”
“我和他没谈恋爱。”沈茗想要解释。
老校医打趣道：“害羞什么，我又不会说出去，郑教授家的小儿子隔三差五领着男朋友过来。”
郑凯从走廊另一端冒出来。
“您可不能污蔑我，那都是正经同学。”穿着米白色夹克的花花公子毫无自觉，“张阿姨好啊，您越来越漂亮了。”
老校医笑的合不拢嘴，郑凯一向嘴甜，比沈茗讨喜，他一来气氛都活跃不少。
“就你能说，好了我先出去了，你们两个在这里陪陪他吧。”知道这些孩子有话要说，老校医也不打扰，临走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听诊室里只剩下郑凯和沈茗。
“录像恢复结果，还有伤情鉴定报告。”
收回礼貌的微笑，沈茗的表情像是要把人冻住。
郑凯也没开玩笑的心思，把文件发到沈茗手机，他指着中心医院盖了章的报告。
“轻伤二级，有点儿脑震荡，人还没醒，我让人看着他。”
两个人都动手，还外加了个沈茗，北区那边要等受害人过去才能立案。
最坏的结果……就是陈树一口咬死鹿文打的他。
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
郑凯脸阴的吓人，“还有录像，当成证据公布出去，最严重也就是个防卫过当，赔点儿钱就完事了。”
“但是……”郑凯看了一眼简易病房的门。
“我去翻过学生档案，小学弟家里好像只剩他一个人，学费是艺术基金会赞助的，还有他打工赚的钱。”
沈茗脸色微僵，郑凯小声提醒他：“韩家赔偿他可能负担不起。”
科大学生大多数家庭都在中上水平，两个人没想到小学弟能这么惨，父母双亡还从小寄宿。
郑凯挠了挠头，“要不我给他垫上得了，反正我也不缺钱。”
沈茗没答应，“录像不要公布，人是我打的，和鹿文没关系。”
“告诉韩总，我会赔偿他们的损失，但前提是陈树这个人必须退学，彻底从安宁消失。”
郑凯声音一下子变大了。
“你疯了吧，我们的公司才刚刚起步，你现在和韩栋国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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